飄天文學 > 謀她之年 >第108章 真相(二)
    是秦妍錄製的個人獨白,似是秦妍入獄前拍的,她坐在鏡頭前,調侃,“這段視頻我設置了定時發送,若我遇到什麼不測,我的朋友會替我定時發佈出去,如果沒有被公之於衆,就說明視頻被攔截刪除。這張儲存卡則是爲了防止這種情況發生,保留的最後證據。”

    她講述了這些年爲了幫紀臨江竊取商業機密,是怎麼周旋在各大家族之間,利用情澀交易將一個又一個大佬拉下水,又是怎麼離間在大佬之間陷害算計,她提到了閔家。

    “紀臨江的狩獵目標移至宋氏家族後,便從宋氏的準繼承者宋司璞下手,我不知道他究竟對宋司璞做了什麼,只知道我的任務是除掉閔氏的閔恩呈,八竿子打不着的關係網,雖然看不懂他的策略,但我還是做了,去了閔恩呈的合資公司,千辛萬苦接近閔恩呈,順利將他送進監獄……”

    秦妍還說了很多很多的事情,而關於閔家,只有這麼一段,敬舒只記住了這一段,其他家族的事情,她不感興趣。

    秦妍在結尾的時候,笑着說,“你們問我爲什麼對他這麼忠心耿耿,是因爲金錢嗎?是啊,他給了我很多的錢,他以爲用錢收買了我!可笑的是,我從來不缺錢!我缺的是他這個人!我愛他,所以義無反顧爲他做了這麼多事,儘管他的眼裏從來都沒有我!我只是他利用的一顆棋子!他擁有很多像我一樣的棋子,棋子和棋子之間,也是有競爭力的,而我是他最得力的那一顆。”

    秦妍笑的惡毒,“紀禪,你在看這段視頻嗎?你別以爲他在乎你!你不過是一顆有點姿色的棋子罷了!他不會愛任何人!他的眼裏只有家族利益!只有個人野心!你什麼都不是!”

    秦妍嫉妒成狂,“他對你,只是犯了大多數男人都會犯的色慾,根本不會有什麼感情!我輸就輸在沒有擁有你那麼漂亮的臉蛋兒!除此之外,我們沒有任何區別!我比你爲他犧牲的多的多!比你爲他做的多的多!我甚至爲了替他保你,將黑鍋甩向了宋司璞!我纔是他手裏最出色的棋子!可他卻從來沒有正眼看過我!就是因爲我沒有你那張臉!紀禪,我詛咒你跟我一樣的下場,我得不到的男人,誰都別想得到!”

    “我知道這些視頻動搖不了他的根基,他不會給敵人留下任何把柄,他沒有死穴和軟肋,如果不相信,紀禪,你可以想想你跟了他這麼久以來,究竟瞭解他什麼!他可有丁點破綻暴露在你面前!可有丁點把柄被你拿捏過!他像風像霧讓你迷戀到抓狂,卻一點都抓不進手中!”

    秦妍似是知道鏡頭的另一側是敬舒,她湊近鏡頭,低聲說,“紀禪,想把他送進監獄是不可能的,就算他殺過人,讓人傾家蕩產,家破人亡,他也不會留下蛛絲馬跡的證據,因爲他太聰明瞭,用捉摸不透的態度讓那些亡命之徒去意會,去揣測他的心思,不留痕跡。”

    “每個家族的崛起都伴隨着其他家族的犧牲,他總能找到目標家族的仇家,籠絡那些仇家爲他所用,那些亡命之徒爲了金錢,爲了報仇,爲了報答他的恩情,可以爲他赴湯蹈火。”秦妍神經質般的悄聲,“紀禪,你的仇人是宋司璞嗎?紀臨江是不是既籠絡了你,又利用你搞垮了宋司璞?找不到關於紀臨江的任何犯罪證據?所有的罪名都是你的,是不是?我告訴你啊紀禪,如果他玩弄了你又拋棄你,別指望讓他坐牢,想要報復他的唯一辦法,是……”

    秦妍惡毒的笑,“殺了他。”

    敬舒緩緩後退,在她說完最後一句話的時候,頭頂彷彿響起一個悶雷,雙腿一軟,跌坐在了地上,她重重的喘息,秦妍的每一句話,都說在了她的心坎兒上,她的仇家的確是宋司璞,她確實全憑自主意識去報仇,紀臨江甚至沒有多說過一句指使她的話,放任她自主行動……

    儲存卡里剩餘的視頻,皆是秦妍與各大家族大佬們情澀交易的視頻,偶有幾段她和紀臨江的電話錄音,紀臨江說着不痛不癢的言語,沒有留下什麼把柄。

    敬舒慌張的收起手機,那些字眼如炸彈轟炸在她的上空,她莫名相信秦妍說的每一個字,她是紀臨江的棋子,從一開始兩人便是合作伙伴的關係,儘管她知道自己的定位,可是驚聞秦妍這般精準的剖析了他的本性,敬舒如同被人當頭棒喝,打散了所有虛妄的幻想,打散了她凝聚的魂魄!打的她措手不及。

    他爲什麼要陷害哥哥,心理上接受不了,道理上說不過去,他不會神機妙算到自己會找上他求合作去復仇,那他爲什麼要陷害哥哥!又救了哥哥!

    敬舒像是懸崖邊緣搖搖欲墜的落葉,一腳深一腳淺的往外跑去。

    她要去問個清楚,這些事情不問個清楚,她沒有辦法冷靜生活,胸腔裏像是洪水氾濫混沌一片,她慘白着臉色,佯裝淡定,“臨江在哪裏?”

    小翁說,“今天宋氏開股東大會,紀總好像去了宋氏總部。”

    敬舒往宋氏總部去了,她徑直來到宋司璞曾經的辦公室外,門沒有閉合,敬舒擡手欲推門,便聽宋孝凌散漫的聲音響起,“秦妍那女的真能搞事,要不是我找人在網絡上攔截的快,她搞不好就給咱們惹了大麻煩。”

    紀臨江坐在落地窗前的沙發上,微微斜着身子,單手搭在沙發上邊緣處輕輕敲擊,側臉看着玻璃外的樓宇,若有所思。

    宋孝凌坐在辦公桌上,心思一轉,一臉輕浮的好奇,“紀大帥哥,那個女的,你真跟她睡了?”

    “誰?”

    “紀禪。”宋孝凌說,“我哥的女人。”

    紀臨江半晌“嗯”了一聲。

    “怎麼樣?”宋孝凌蠢蠢欲動,“緊不緊?彈性怎麼樣?”

    紀臨江漫不經心的回了句,“還行吧。”

    他的語氣輕慢,像是說着一日三餐般尋常的事情,沒有什麼波瀾,似是連回憶都不曾回憶過,就這麼順口滑出了一句近乎倦怠般的言語。

    “你什麼時候玩夠了,讓我玩玩唄。”宋孝凌壯着膽子說,“我還挺喜歡她的,不介意二手貨,你……”

    不等他說完,紀臨江冷冷瞥了他一眼。

    宋孝凌到了脣齒邊的話,硬生生嚥了下去,似是被紀臨江天寒地凍的眼神凍住了,噤若寒蟬,很少見他露出這樣的眼神……看來是還沒玩夠,宋孝凌尷尬的攤了攤手,抽了自己一個輕飄飄的耳光,以作懲戒。

    忽然,紀臨江的視線順勢掃過門口。

    敬舒用力推開了辦公室的門,大門重重撞擊在牆壁上,發出“砰”的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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