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舒白着臉,“怎麼看出他煎熬?”
小翁說,“自從允許我近身以後,我能感覺到他一丟丟焦慮的情緒。”
“焦慮什麼呢?”
“這個就不太清楚了。”小翁說,“我個人理解,應該是焦慮你的人身安危,怕你被宋司璞報復吧,除此之外,應該沒啥事能影響到老闆的情緒,他情緒向來藏的深,況且,還有老爺和夫人幫他處理對外事宜,他沒有別的壓力。”
敬舒擡了擡手機,試探,“他可以聯繫我的。”
“你不也沒跟老闆聯繫嗎?”小翁說,“你們各自有各自的理由,我跟了老闆這麼久,真的第一次見他動怒,可見,他還是在意你的。”
“你跟了紀臨江多久?”
“七八年。”
敬舒不再說話了,現階段她和紀臨江基本上已經撕破了臉面,只剩一根若有似無的利益牽扯着,她不能對他再抱有什麼幻想,這個男人沒有感情,她應該像對待宋司璞那般冷靜的對待紀臨江,將所有容易影響到她的情愫全部扼殺在意識深處,只有這樣,她才能在紀臨江面前保持理智,不受情緒影響智商。
宋司璞出獄那天,哥哥的車爆炸,她差點被人暗殺,紀臨江險些丟了命,敬舒不敢幻想紀臨江會不顧一切爲她擋搶,儘管她很多個長夜裏這樣幻想過,紀臨江或許真的爲了救她不要命了?幻想總歸是幻想,那樣火光如雲海的時刻,鬼知道子彈會從哪個方位來,她亦是被狙擊手所在方位的玻璃鏡面晃了眼睛才察覺。
紀臨江應該不知道那裏埋伏的有狙擊手,所以陰差陽錯救了她一命,那麼,他中的這一槍,自是會算在她和宋司璞的頭上。
事已至此,只能從長計議了,敬舒飛快調整情緒,深深吸了一口氣,她微微顫抖着手,翻開包,從裏面拿出皮筋,將頭髮紮起,隨後開始補妝,她不清楚紀臨江會怎麼利用她,大抵會跟宋司璞有關。
“你們找到宋司璞了嗎?”敬舒沉聲。
小翁說,“老闆傷勢較重那段時間,宋司璞出現過,那時候你下落不明,我急着找你,聽說宋孝凌爲了打壓他,緊急召開股東大會,打算強制作廢宋司璞手裏的股權,誰知道宋司璞忽然出現在了股東大會上。”
敬舒怔了怔,“他出現在股東大會上?”
“是的,他去了,雖然他現在聲名狼藉,但他在宋氏的聲望還是比宋孝凌高,宋孝凌沒有老闆撐腰,根本沒什麼用處,所以宋司璞很輕鬆就拿回宋氏部分股權,現在宋氏,宋孝凌持股比例最多,其次是我們老闆,之後就是宋司璞了,不知道宋司璞後續會有什麼動作,老闆一直在找他,宋司璞行蹤不定。”
敬舒皺了皺眉,宋司璞一定會拿回屬於自己的東西,而紀臨江,無論如何都不會讓他稱心如意,兩人之間早晚一場惡鬥。
小翁徑直將她送回了紀臨江的住所,下了車,敬舒便看見紀臨江往大廳裏走去,宋孝凌和兩三名股東似乎有要緊事找他商量,看到敬舒那一刻,宋孝凌愣了一下。
敬舒搜尋着小嫺的身影,見小嫺站在門口等她,她急忙向小嫺走去,氣憤的將小嫺拉進懷裏,站在一旁,目送那些人上了二樓。
紀臨江微微側了側臉,向旁邊的人說了句,“把閔敬舒出現的消息散佈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