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瑾喬瞬間紅了臉,眉間浮起一絲惱意,她忽然拽了一下陸嬈。
“哎呀,你別拽我!如果不是這個理由,他爲什麼要救你啊。”陸嬈反問,這話她憋了很久了,終於找到機會問他。
紀臨江笑而不語。
陸瑾喬解釋:紀先生和司璞是好朋友,他都是爲了我和司璞好,沒有他,我跟司璞再也無法相遇。
“你可拉倒吧,他跟司璞哥是好朋友?我可沒見過。”陸嬈說,當初司璞哥被閔敬舒那個女人害坐牢,我可記得他跟閔敬舒同心共氣。
話雖這麼說,但她也無法解釋紀臨江爲什麼會救姐姐,如果他是敵人,就不會救活姐姐放回司璞哥身邊,雖然她聽說是閔敬舒那個女人放姐姐回來的,可這次,他再次救了姐姐。
這裏面總透着古怪和蹊蹺,卻又打聽不到什麼消息,司璞哥又什麼都不告訴她。
“你如果喜歡我姐姐,就請你離別的女人遠一點。”陸嬈說,“我姐姐傻,我可不傻。”
紀臨江笑了笑,“我們是朋友。”
陸嬈還想說什麼,已經被陸瑾喬拉向身後了,陸瑾喬緋紅了臉,有些急,她打手語:我妹妹不懂事,您別往心裏去,司璞現在有消息了麼?
“我這次來就是告訴你,宋司璞回來了。”紀臨江目光幽深,脣角微勾。
陸瑾喬微微一怔,身子晃悠了一下:司璞……司璞真的回來了?她喜極而泣。
“司璞哥回來了?真的假的?我怎麼沒聽到消息。”陸嬈驚訝,她忽然抖着手給宋司璞打了一通電話,果然響了兩聲那邊就接聽了,陸嬈高興的跳了起來,一驚一乍的詢問。
不知那邊說了什麼,陸嬈忽然掛斷了電話,趕緊給宋司璞發了一個視頻過去,“姐,司璞哥詢問你的情況,我開個視頻,你跟他聊。”
宋司璞第一時間接通了視頻,他似乎在車裏,燈光很昏暗,但依然看得見他身側坐着一個大長卷發的女人,頭抵在車玻璃上,看着窗外,露出半截細腰。
陸嬈開了前置攝像頭,她轉了身,站在與陸瑾喬和紀臨江同方位的位置,無意間將紀臨江框了進去。
透過視頻,紀臨江看到了敬舒靠在車窗玻璃的畫面,長髮遮護了她的臉。
似是聽到了陸嬈聒噪的聲音,敬舒轉臉向宋司璞的手機看來,當她看見宋司璞手機屏幕裏紀臨江站在窗前那張笑盈盈的俊臉時,敬舒臉色一白,忽而搶奪過宋司璞的手機。
兩人似乎經過激烈的搶奪手機的過程,最終,宋司璞的手機被敬舒驚怒之下,丟出了窗外。
司機將手機撿回來時,手機已經被摔成了黑屏,宋司璞惱怒地盯着她,“你做什麼?”
“這不影響我看看瑾喬。”宋司璞說,“只要你在我手中,瑾喬就有了一個保障。”
“你就確定我有交易價值?如果紀臨江不是用陸瑾喬交換我,而是交換你宋氏的江山,那可恭喜你了。”
“他會交換你。”宋司璞手中的打火機靈活翻轉在指間,眼底掠過犀利的風,“對他來說,你比宋氏的江山重要。”
“你高估我了。”
“你如果再扔我的手機,我一定把你從車裏丟出去。”
“不帶怕的。”
“……”
而在另一邊,陸嬈看着忽然黑屏的手機,詫異,“什麼情況?那個一閃而過的女人是誰?”滿屏都是頭髮,以及兩人爭奪手機的聲音,似乎還扭打在了一起,怎麼回事?
陸瑾喬滿眼期待的狂喜,她似乎全然沒注意那個女人的存在,只看到了宋司璞還活着這件事,雙手合十,謝天謝地,司璞還活着,他平安回來了。
兩人看向窗口時,紀臨江已經離開,他疾步穿過昏暗的花園,步步生風,脣角沉沉下壓。
黑了,瘦了,還野了。
另一邊,陸嬈想要去找宋司璞,剛走到花園門口,管家便攔住了她,“外面有便衣警察蹲點,陸小姐,您還是不要亂跑比較好,在這裏安心待幾日,等陸小姐的案子結案了,您再回去也不遲。”
陸嬈一聽外面有警察,她往外看了眼,果然看見別墅外的公路對面樹林裏有人晃動,害怕陸瑾喬的行蹤暴露,也顧不上真假,她匆匆躲回別墅裏。
然而次日,外面的輿論亂了套了,陸瑾喬作爲紀氏遊輪爆炸案的嫌疑人再次被推上風口浪尖,警方不僅查到了陸瑾喬的老家,還查出了陸嬈的身份,試圖傳喚陸嬈時,陸嬈失蹤,手機關機,最後一通電話顯示打給了宋司璞。
相關信息顯示,她近期常在寸土寸金的富人區活動過,交通電子眼只捕捉過她幾次身影,但沒有指向性線索,而她身邊的朋友紛紛表示她近期情緒低落,有些不在狀態,神神祕祕的,其他沒什麼異常。
警方自是一波又一波找宋司璞問話,彷彿陸瑾喬的嫌疑已經板上釘釘,與陸瑾喬相關的巨大輿論壓力壓在了宋司璞身上,宋司璞和敬舒配合警方錄口供,都表示陸瑾喬不是兇手,炸彈是房間裏原裝設置的。
紀臨江沒動靜,不提交易。
宋司璞亦沒動靜。
這似乎是一場“誰更在乎對方手中籌碼”的交易,先提出交易的人,總是先低頭的被動方,意味着在這場談判裏的從一開始便處於劣勢。
隨着時間的推移,宋司璞終究是先踏出了那一步,他提出了交涉,試探紀臨江的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