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謀她之年 >第217章 被發現
    她跟隨紀臨江穿過擁擠的人羣,一名戴着黑色帽子的男人跟她錯身而過,兩人的手碰觸瞬間,互相交換了東西,敬舒不動聲色順勢擡手,將手插進了口袋,這是今天,兩人在這個喧囂的場所,第三次互相傳遞紙條和物品,阿褚雖然守在她身旁,但人羣擁擠,不易察覺。

    回到家,有幾個陌生男人坐在客廳裏,家庭醫生拎着醫護箱守在一旁,想要幫紀臨江處理傷口。

    紀臨江說不用,他的手機一直在響,他接聽,敬舒站在他身邊聽不清,但那邊好像並不是說的國語,紀臨江眉間陰霾,一言不發掛斷了電話,徑直去了書房。

    坐在沙發上的幾個男人跟隨他往書房去了。

    敬舒一個人站在客廳裏,紀臨江每次去書房,都是去處理事情的,敬舒擡步往書房走去,對家庭醫生說,“您跟我來。”她在門口站定。

    書房的門虛掩着,並未完全絕音。

    低低的男聲傳來,“現在那邊各方勢力都在極力拉攏夫人,大老爺子病危,只讓夫人守着他,寸步不離,就連立遺囑的時候,夫人也在旁邊陪伴,雖說您千叮嚀萬囑咐不讓夫人淌這趟渾水,但夫人……聽不進去……非但沒有隱退,還守在了病入膏肓的父親牀前,現在那邊各方勢力都盯着夫人。”

    “可能需要您親自走一趟。”男聲低低,“不知您是否走得開?”

    敬舒靠在牆壁上,看似等待紀臨江出來,實則豎着耳朵傾聽,隱約聽及紀臨江說,“這段時間不行,盯緊我媽,如果她不聽,就綁,綁也要給我綁來,暫時帶回國避風頭。”

    “是。”

    敬舒屏息,看來紀臨江的母族正面臨權力的更迭,聽說紀夫人深受父親的寵愛,臨終之際,還能讓這個小女兒守在自己病牀前,那便是對她最放心,但這種分割家產的節骨眼兒上,槍打出頭鳥,越是顯眼越是危險,聰明人都懂得隱藏野心,紀臨江不想讓他母親成爲衆矢之的。

    書房裏再次響起說話聲,只是聲音壓的更小了,敬舒不方便細聽,畢竟家庭醫生還站在她身邊,等那些人都離開了,敬舒方纔帶着家庭醫生走進書房,“臨江,你的傷口要處理一下。”

    “不用。”他的臉面很寡淡,拆開一份密封的文件,莫名有種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冷意,也不讓敬舒碰他。

    家庭醫生說,“紀先生,您要當心自己的身體啊,牀事不可頻繁,也不能這般……”

    不等他說完,阿姨匆匆從外面走進來,“紀先生,許小姐聽說您受傷了,專程來看您。”

    “這種事情你們知道怎麼處理。”

    “我們說了您現在很忙,不方便見,但許小姐不肯走。”

    “那就讓她等着。”紀臨江說。

    看出了紀臨江心情不好,雖然斂了怒意,但眉間的戾氣還在,這或許是他從小到大第一次跟人動手,哪怕平分秋色,但拳頭紮紮實實打在了臉上,這種滋味,確實不爽,尤其像他這般善於表面維穩,背後捅刀子的人,表面笑眯眯,心裏MMP……一路走來順風順水,就算跟人正面對抗過生意,剛過局面,但從未跟人幹過架,男人之間實打實的力量與力量的較量,最原始的發泄方式。

    敬舒給家庭醫生遞了個眼色,家庭醫生將需要用到的藥品放在一旁的立櫃上,跟着阿姨一同走了出去。

    敬舒拿過消炎的藥水和藥膏緩步來到他面前,在他的懷裏坐下,也不看他的臉色,便將藥水倒在醫用衛生棉上,擡起手輕輕想要擦過他臉上的傷口。

    紀臨江微微轉臉避開,將那份密封文件文字面向下放在桌子上。

    敬舒伸手板過他的臉,“你在生哪門子的氣?”倔強的將藥水擦在他俊臉的傷口上。

    紀臨江深淵般的目光落在她臉上。

    敬舒問他,“你們怎麼會打起來了呢?爲了什麼?你不是這樣的人。”

    紀臨江不言語。

    敬舒便不再問了,兩人的車子撞的幾乎報廢,可見賽車途中是怎樣你死我活,互不相讓的局面,至於誰打出的第一拳,踹出的第一腳,說了什麼話,她可能這輩子都不會知道,但這麼重的傷口,誰都沒有留情了,宋司璞傷的亦不輕。

    黃昏的光陰從落地窗外投射進來,紀臨江立體的五官愈發朦朧夢幻,他真的長得很漂亮啊,他的這種漂亮與宋司璞俊朗精緻的大衆審美的帥哥臉不同,這種漂亮很清秀剔透,很水靈耐看,越看越好看,她以前怎麼就沒有注意到他呢?那時候她所有的注意力都被宋司璞吸引,根本無心他顧,不同的圈子,全無交集,便也沒有留心。

    他的眼角和脣角破損淤青較嚴重,個把小時過去了,微微有些腫,臉頰上泛紅的一片泛了青,宋司璞下手,真重。

    敬舒幫他擦過臉,頸項,解開釦子,發現健碩的胸膛和腹部的肌肉亦有大片大片的淤青,這應該不是拳頭打的,應該是上腳了。

    敬舒什麼都沒說,醫用衛生棉擦過他的傷口,隨後塗抹上藥膏。

    “什麼時候。”紀臨江忽然問了句。

    敬舒下意識擡頭看他,“什麼。”

    紀臨江欲言又止,最終他什麼都沒說,握住了她的手,微微一笑,“沒什麼。”

    敬舒伸手去換衛生棉,耳朵裏忽然響起聯線的提示音,金頤的聲音猝不及防傳來,怒聲,“宋司璞!你今天跟紀臨江干仗了?我的人全程盯你們,還跟丟了人!你小子到底怎麼回事!我看了比賽轉播,你是故意把紀臨江的車逼上了非賽車道!你知道那有多危險嗎!如果不是紀臨江及時變更車道,那麼高速的行駛碰撞上,你倆都玩完!別玩大發了!把自己再玩進牢裏!”

    敬舒身子一僵,臉色變了變。

    紀臨江微微眯了眯眼,忽然靠近她的臉,單手鉗住她的下顎擡起,審視她的表情。

    敬舒心頭徒然慌亂,金頤的聲音盤旋在頭頂,她害怕紀臨江會聽到,她睫毛微顫,強作鎮定地看着紀臨江,他審時度勢的眼神,似乎告訴敬舒,他什麼都沒聽到,但察覺了她的異樣。

    金頤敲着圓珠筆,擲地有聲,“我說過,我盯紀臨江,也盯着你們兩個,誰觸犯法律,誰就跟我走,當然,我們合作的第一要務是抓住紀臨江,但中途你們誰犯事,我絕不姑息!”

    宋司璞似乎處在嘈雜的環境裏,人聲鼎沸,有個男人正低聲跟他說話,敬舒清晰的聽見了部分談話內容,那人說,“紀臨江落腳的豪宅內,目前有三個阿姨,一個廚子,一家庭醫生,兩名護士,六名貼身保鏢,豪宅內的安保人數這一塊未知,據說紀氏是世界最著名的安保公司G4S的大客戶,安保系統都是定製的,安全等級很高,紀臨江的私人保鏢都是傭兵出身,不僅身手好,還都是忠心耿耿的死士,但凡在他身邊效力的人,這些人的家人都移民到了國外,進入紀氏海外公司效力,隱姓埋名,不好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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