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謀她之年 >第369章 他心上的那把鎖
    在小叮噹叫爸爸前,敬舒面無人色,一把捂住了小叮噹嘴,低聲,“東哥,你是嫌你們宋總活的太久了麼!這種玩笑開不得!”

    東哥聽見這個說法忽然笑了起來,“閔小姐,上次喫燒烤的事情我誤會你了,我跟你道歉,抱歉,你不用那麼怕紀臨江的,咱們司璞也不錯,有點腦子,你別怕,動起真格的,也能跟他玩幾局。”

    敬舒說,“我也有錯,你無需道歉的。”

    待東哥離開後,敬舒等了會兒,輕輕探頭過去,看到宋司璞已經穿好了上衣,她方纔抱着小叮噹走進去。

    宋司璞面朝着窗戶,輕輕活動快要生鏽的臂膀。

    敬舒將煲好的湯放在他牀頭的立櫃上,“我燉了點牛骨湯,不油,挺清淡,你應該能喝點。”

    宋司璞沒理他。

    敬舒將小叮噹放在地上,無聲的警告她不準喊爸爸,並再次告知她那不是她爸爸,隨後讓她在房間裏自由活動,敬舒靜默半晌,尋思怎麼開口打聽紀臨江的事情。

    宋司璞先開了口,“紀臨江快出來了。”

    敬舒微微一愣。

    宋司璞轉身看她,“閔敬舒,我不會再動你和你的家人,你不用擔心我在背後捅你刀子,咱倆兩清,以後橋歸橋路歸路,互不相干,與其在我這裏浪費時間,不如想想怎麼從紀臨江手裏逃出生天。”

    敬舒臉色微微青白。

    “金頤被他爹關禁閉,少說三個月,這次他幫不了你。”宋司璞說,“你要逃,就趁現在。”

    “他不是襲警了麼?不是殺了一名警察麼?怎麼能洗白呢?”敬舒慌聲。

    宋司璞沒言語,他不再看敬舒,從立櫃上拿出一包煙叼上,無論敬舒問什麼,他都不回答,冷淡的抗拒那麼明顯,界限劃的涇渭分明。

    敬舒見狀,等了許久等不到回答,她下意識抱緊小叮噹往回走,東哥見她一副灰頭土臉的樣子,心下詫異,他走進病房說,“你跟閔敬舒說什麼了?”

    宋司璞不說話。

    東哥說,“她也怪可憐的,被你和紀臨江輪番欺負,你能幫就幫她一把,她有心跟你和解,你也跟她和解算了,互相拿刀戳了那麼久,傷口早晚會癒合的對吧,總不能一直讓它裂着,疼不疼啊。”

    宋司璞叼着煙,打火機彈不出火苗。

    東哥將自己的打火機丟給他,“你那打火機用了好些年了,換一個唄,又不是買不起。閔敬舒估計也沒別的心思,她就是想找個人幫她,可以讓她依靠一下,金頤太嫩了,被他爹壓得死死的靠不住,她又不想牽連無辜,所以纔來找你,你讓她依靠一下又能怎麼樣呢?這女人雖然拖家帶口,但不會成爲你的拖累,畢竟你跟紀臨江本就水火不容,早晚要幹仗,所以多一個閔敬舒不多,少一個閔敬舒不少,你順帶保護一下她,將她罩在你的羽翼下,替她遮擋一下風雨,也算是彌補自己曾經犯下的過錯。”

    “然後呢?”宋司璞問。

    東哥愣了愣,給他倒了杯水,“然後什麼?”

    宋司璞沒言語,伸手向着菸灰缸裏彈了彈菸灰,“你不懂。”

    “我不懂什麼?”東哥急得撓了撓頭,“你能不能別磨磨唧唧,說話爽快點。”

    “你不懂。”宋司璞看着菸灰缸裏殘滅的灰燼,微微抿脣。

    “你就是嫌麻煩唄,同時對付沈宥和紀臨江兩個人,你都不嫌麻煩,多保護一個女人,你就嫌麻煩了,擔心她訛上你嗎?”東哥嘆氣,“你是不想摻和她跟紀臨江的感情裏去,對嗎?不想跟閔敬舒走的太近?”

    宋司璞沒言語。

    “這要是陸小姐,你怕是早搶瘋了。”東哥喝了口水,“你啊,說到底,還是對閔小姐沒興趣,不僅沒興趣,還心有芥蒂,你若愛的人是閔敬舒,那現狀就又不一樣了,早跟紀臨江爲了她殺紅眼了。”

    “啪嗒”一聲脆響,宋司璞蓋上了打火機的蓋子。

    “你沒聽之前那個楊助理說嗎?他說閔敬舒少女時期暗戀過你,你們一個學校的,全寫在她日記本里了,你說她是不是現在還喜歡你啊?心底真正愛的人是你?所以才往你這裏跑這麼勤?”東哥緩和氣氛般調侃。

    “你扯什麼蛋?”宋司璞莫名有幾分惱意。

    東哥噤聲,沒想到開個玩笑還生氣了,他湊近敬舒送來的湯碗前,掀開一角聞了聞,“嚯!這麼香!這閔敬舒真的燒的一手好廚藝!誰以後娶了她,可真是太享福了,上的廳堂,下的廚房,叫的好牀,哈哈哈哈!身材和臉蛋也完美!真是絕了!難怪紀臨江那種高段位的男人像是魔怔了一樣迷她,突然有點嫉妒紀臨江有沒有?”

    東哥將蓋子掀開,“我知道你不會喝,我替你喝了啊。”

    宋司璞瞟了他一眼。

    東哥不管不顧的大口吃了起來。

    夏日雲雨,厚重沉悶,自從紀臨江配合調查後,彷彿從敬舒的生活裏再次消失了,半點痕跡都不留,他每次都這樣,可以乾淨利落的消失五年,可以頃刻抽身消失一個多月,消息封鎖,沒有訊息,沒有電話,什麼都沒有。

    可她卻感覺這個男人無處不在。

    無孔不入。

    無形的壓迫感充斥她每一寸肌理和毛孔。

    敬舒坐立難安,向曾經積攢的人脈打了一圈電話瞭解紀臨江的案子,高層封鎖了消息口,衆說紛紜,竟無一人知道確切消息,她給金頤打電話,關機狀態,她又給GAY總打電話,GAY總給她列舉了好幾個流傳的版本,約她去做美容。

    掛了電話,她心慌的厲害,彷彿紀臨江隨時都會出現那般,草木皆兵,度日如年,一週後,她再次帶了點東西去醫院探望宋司璞,希望從宋司璞這裏獲取一些消息,希望他能拉她一把,可是宋司璞並不在病房,也不接她電話。

    這些日子她往醫院跑了好幾次,再也見不到宋司璞的影子了,偶爾看到他在病房活動,宋氏的人一看見她,就關門。

    大家都對她避之不及,好像她是個倒貼的大麻煩那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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