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謀她之年 >第429章 逢場作戲
    小嫺踉蹌後退了幾步,跌在花圃一側,臉色青白不接地看着宋司璞,這個討人厭的壞傢伙爲什麼出現在這裏!

    “好好跟誠叔生活。”敬舒說,“我不在這裏,那個人就不會來騷擾你們,你們會恢復正常生活狀態,我有時間就會回來,不要擔心我,”

    敬舒轉身往路邊的車輛走去。

    小嫺看着她跟宋司璞走了,忽然有些慌了,“姐!姐!”她哭着跑上前抱住敬舒的腰,“姐,我錯了!不要走!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你不能跟宋司璞走!他不是什麼好人!他比紀臨江還壞!你千萬別被他騙了!”

    小嫺用力把敬舒往回拉,“有金頤保護我們的,我知道金頤一直喜歡你!他從沒有傷害過你!他連社交平臺上的個籤都是跟你有關的動態,我經常跟他一起玩,他這麼多年單身的原因不是沒有合適的對象,很多名門姑娘想嫁他的!他都沒鬆口!他一直在守你!你選擇金頤不好嗎!他家有錢有權!可以幫助我們的!你不能逃出虎口,又掉進狼窩啊,姐!一定還有別的辦法的!姐!”

    這一刻,她是那麼的害怕失去敬舒,怒她,嫉妒她!苛責她!又心疼她!終究是自己的親姐姐,如果失去這個姐姐,這個世界上真的只剩下她孤零零的一個人了,小嫺抱着敬舒痛哭,“還有別的辦法的啊!”

    敬舒面無表情的臉上漸漸浮起一絲悲意,她硬下心腸,不敢回頭,掰開了小嫺的手說,“以後找男朋友,眼睛擦亮點,多愛護自己,保護自己,不要把自己不當回事,更不要遊戲人生。我只是暫時不住這裏,但我時常會回來看看。”

    說完,敬舒決絕地上了車。

    小嫺追着車哭,這個傻姐姐絕對是逃出虎窩,又掉進狼窩,她做的一切都是爲了保護家人,爲了保護自己,爲了生存下去,小嫺一直都知道,可是她氣惱姐姐的倔強,氣惱姐姐的爭強好勝,氣惱姐姐不肯放下過去重新生活!姐姐一直活在過去的陰影中走不出來!所以她總是跟姐姐唱反調,總是故意氣她!總是跟她對着幹!誰讓姐姐總是自以爲是的獨攬一切!又沒本事!又喜歡逞強!

    敬舒這一整天麻木到極點的情緒在這一刻忽然像是乾涸的大地潤出了水意,上了車忍不住捂着臉流淚,輕輕啜泣,爲這份難以割捨的親情。

    慶幸還有親情拯救她,讓她冰冷荒涼的心溫溫熱。

    她一上車就哭,車裏兩個男人異常沉默,東哥看了眼後視鏡,又看了眼宋司璞,宋司璞看着手機,低眉垂眼,沒什麼反應。

    這是啥情況啊?不是回去了嗎?怎麼又上車了?兩姐妹搞得跟生離死別似的,東哥不好多問,只得先啓動車子,給她遞了幾張紙。

    “謝謝。”敬舒擦乾淨了臉,難過的無以復加的情緒悶了許久,漸漸平復下來,她漠然地看着窗外。

    東哥有點搞不清楚狀況,咳嗽了兩聲說,“司璞,閔小姐去哪兒啊?”

    “我去哪兒,她去哪兒。”宋司璞撥動打火機。

    東哥愣了愣,“你回酒店?”

    “嗯。”

    東哥臉色微微有些掛不住,司璞跟閔敬舒的關係有點不一般啊,說不上來哪裏不一樣,但總透着古怪,跟以前不太一樣了。

    宋司璞這些日子都住在宋氏入股的星級酒店裏,紀臨江做事狠絕,司璞名下的舊居經常被動手腳,日子過得像是打仗似的,回到酒店,宋司璞拿着房卡剛刷開門,推門進去的瞬間,他看了眼門角做過的標記不見了,靜默片刻,他重新關上門,打電話問前臺,“誰進過這間房。”

    前臺說,“保潔阿姨。”

    “我說過不需要做客房服務。”宋司璞止步於門外,往外走去。

    東哥剛要離開,便被宋司璞一個電話叫住了,換了家酒店,東哥隨機挑了一家星級酒店,隨機辦理入住,東哥試探,“開幾間?兩間?”

    “一間。”宋司璞丟下一句話,走開接聽電話,不知道電話那邊說了什麼,他皺了皺眉,前腳離開剛剛那家住了兩日的酒店客房,後腳便有人進去,果然動了手腳,見他沒上鉤,便迅速做善後處理麼。

    東哥瞪着眼睛看他,又看向敬舒,敬舒拎着行李沒反應,他欲言又止,只得開了一間房,目送兩人上樓。

    東哥下意識捂住胸口,這是什麼情況啊,臥槽,瘋了吧!前些日子司璞還一副老死不相往來的樣子,怎麼轉眼間就開房了?這速度是坐火箭的吧?這倆是不是背地裏發生過什麼他不知道的事情啊。

    東哥走也不是,留也不是,對敬舒說,“有什麼需要哥幫忙的地方,及時跟哥說,哥在紀臨江那邊幫不了你,在司璞這邊是可以幫你說點話的!司璞性子比紀臨江好搞一些。”

    敬舒微笑,“沒事,謝謝您。”

    東哥見她全無異常,愈發覺得不可思議,這倆怎麼突然就走一起了?前兩天還在衛生間被強吻,那時候閔敬舒的反應可是激烈的很。

    這倆背地裏又做什麼交易了?跟以前一樣搞合作了?

    宋司璞隨即入住,隨機進入一間客房,進去後便開始翻箱倒櫃,角角落落搜尋一遍,就連換氣扇的窗口都沒放過,空調都被他拆的七零八落。

    敬舒本來拎着包包站在門口,見他沒打算搭理她的樣子,她便自顧自的往套間走去,這是兩室一廳佈局的客房,主臥和次臥隔着一個陽臺,兩張牀,敬舒反鎖了套間的門,將行李放在臥室裏,站在落地窗前往下看。

    宋司璞搞這齣戲,無非是進一步刺激紀臨江,逼紀臨江露出狐狸尾巴,所以隨時隨地帶着金頤一起行動。

    她很清醒且冷靜的知道,除了廢墟里宋司璞的憤怒失控是預料之外的事情,其他任何時候這個男人向她的靠近都是算計好的,他強吻她是爲了激怒紀臨江,紀臨江受刺激後對她的掌控欲會空前激增,他過激的舉止會讓她產生前所未有的逆反心理,宋司璞哪怕什麼都不做,只是靠一個吻,就能讓紀臨江一步步將她逼到宋氏陣營,所以他靜靜等了一個月,等到她給他迴應。

    若非紀臨江用陸瑾喬死時的照片將宋司璞刺激崩潰,殺人誅心,宋司璞絕不會向她靠近半步,更不會再拿她做文章傷害她!是紀臨江親手打破了她營造的平衡,他根本不該拿陸瑾喬這張牌繼續做文章。

    太過狠絕的算計!終究傷人傷己!

    敬舒下意識摸着小腹,臉色蒼白如紙,眼底垂下算計的思量,眼眸覆蓋着高樓大廈下的霓虹燈影,白日裏的記憶忽然涌現,伴隨着將近一個多月的囚禁場景,她忽然閉上的眼睛像是隔絕的記憶,轉身往浴室走去,洗了澡,酒店送來了餐點,按了很久的門鈴都沒人開,敬舒拉開臥室門,來到客廳看了眼。

    宋司璞早已換洗乾淨,換了身休閒的淺灰運動衫和運動褲,正盤腿坐在地毯上拆電視,洗過的碎髮還沒用吹風機吹乾,水珠順着髮梢一滴滴在地毯上,他全神貫注,眉頭微皺,特別小心翼翼將那些凌亂的線頭拆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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