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謀她之年 >第431章 再次相見
    “你怎麼來了?”敬舒問金頤。

    金頤說,“聽說你復職了,過來看看,順便給你帶點消息。”

    “什麼。”敬舒問。

    金頤說,“紀臨江有動靜了,你要小心了。”

    敬舒拿着筷子的手一抖,臉色白了幾分,自從醫院一別後,他就失聯了,關於叮噹的消息也戛然而止。

    “因爲他涉嫌持槍襲警,這段時間我們一直在等他康復後接受調查,我同事經常去拜訪他病情,看看什麼情況。”金頤說,“但他是重症監護,醫療團隊暫時不建議警方介入,說他病情不穩定,至於是個什麼情況,醫療團隊口風很緊,只說能治癒,他的病情對外保密,查不到醫療記錄。但是昨天,醫療團隊突然跟我們聯繫,說他病情穩定好轉,沒什麼大問題了,積極配合調查,今早就正式接入了,搞不好這兩天他靠強大的律師團和人脈能把事情壓下來,出來逍遙法外了。

    金頤面有鬱色,吃了口米飯,“他持槍發生在監控死角,現場沒發現子彈和碎片,可能被人爲善後了,我的槍支雖然追回,但是搶上沒他指紋,很難搞。”

    敬舒靜靜聽着,避而不談,反問,“你現在繼續查他,你爸爸同意了?你槍支被搶這事,你要受罰吧?得虧沒鬧出命案,鬧出人命,你連帶責任的。”

    金頤咀嚼着一塊山藥片,“嗯,被罰了,不過我爸現在不管我了,我有我的理想和追求,他早應該支持我了,我推了手頭上所有案子,現在專門查他,我收集了五六起跟鄭家類似的案子,背後都有他的影子,手法很相似,抓不到實質證據,全都是引誘,暗示,戳着人性的弱點蠱惑別人犯錯,就像是你們家和宋家。”

    “鄭芯當年被人謀殺,他是知情的,知道她被人謀殺悄悄埋了,他都能沉住氣這麼多年不吭聲,簡直是畜生。”金頤說,“那時候他才20出頭,都這麼狠毒了,我聯繫了一些案發當事人,他們有的人甚至不知道紀臨江的存在,作案手段特別隱蔽。”

    敬舒喝了口冬瓜湯,莫名反胃,她忽然捂嘴乾嘔起來,許是察覺胃裏喫下的東西全都涌上來了,她忽然很大動靜的起身,捂着嘴一路小跑往衛生間跑去,進了衛生間,趴在馬桶上喫下的東西全吐了,連酸水都吐出來了。

    許是她動靜太大,半個餐廳的人全都看着了她,就連宋司璞都擡頭看向她。

    好半晌,她才面有菜色的從衛生間出來,重新坐回位置上,金頤說,“胃不舒服?”

    不等敬舒回答,小嫺突然說,“姐,你是不是懷了?我抽屜裏沒喫完的避孕藥不見了,是不是你吃了?”

    她的聲音不大不小,卻夠清脆,方圓幾桌基本都能聽見。

    宋司璞擡眸看了敬舒一眼。

    東哥和寧助理、吳祕書同時齊齊看向敬舒,畢竟這些日子閔敬舒跟司璞關係不一般,天曉得她懷的是誰的?如果是司璞的,那不就完了嗎?司璞怕是真被這女人訛上了。

    敬舒不動聲色,“胃不舒服,上次去醫院檢查,開了胃藥。”

    “你上去跟紀臨江去醫院是看胃病?”金頤問。

    敬舒低聲,“全身檢查,各個科室都跑了一趟,只有胃不舒服。”

    她暫時沒打算公開這件事,關於孩子父親是誰,全然沒必要讓外人知曉,那日在醫院裏她跟紀臨江提起這事也是刻意壓低了聲音不讓宋司璞聽見,依紀臨江的性格,他也不會對外提起這件事,甚至會銷燬她的就診記錄,對相關科室醫務人員及時協調封口。

    “那我抽屜裏的避孕藥你吃了?”小嫺說,“你自己不會備點避孕措施嗎?你要是懷上紀臨江的孩子了怎麼辦?”

    敬舒臉色不好看,她拿過餐巾擦了擦嘴,“我喫好了,你們慢慢喫,金頤,一會兒你去上班的時候,順便送小嫺去一下學校,我一會兒要見一個客戶,晚上有應酬,改天聊。”

    說完,她將餐盤放置指定地點,徑直離開。

    金頤拿筷子敲了敲小嫺的頭,“你別跟你姐說話這麼沒大沒小的,她是你姐,你別這麼口無遮攔。”

    “我只是生氣啊,她都不會保護自己!”小嫺說,“你是沒看到紀臨江看我姐的眼神,像是要把我姐吃了似的,好幾次差點在店裏就把我姐辦了,他倆住了那麼久,她連避孕藥都不買,跑去喫我的,你說我能不生氣嗎?不知道她天天在想什麼,一點都不懂得保護自己的身體。”

    她刻意提高了聲音,似是想讓宋司璞聽到,“麻煩你們這些男人,能自己做措施就自己做措施,別給女人添麻煩。”

    金頤擡手一巴掌拍在小嫺的頭上,“這是女孩子該說的話嗎?再讓我聽到你說這種話,我替你姐教訓你!”

    “你想做我姐夫教訓我還早着呢!前面有紀臨江,有宋司璞,你能把這倆全乾了,你纔有機會上位。”小嫺衝他吐了吐舌頭,“我喫完了,去學校了,一會兒你順便幫我收拾一下餐具,拜拜。”

    敬舒回到辦公室,喝了口水壓下胸口翻涌的難受,看了眼行程安排,她必須趁着這個時間把金頤給她的線索名單都跑一趟,現在她的身份和資源爲她提供了便捷,一旦紀臨江自由活動,她就沒這個機會了。

    她的手下意識摸上微微隆起的小腹,距離上次檢查又過了一個多月,算起來三個多月了,估計也瞞不了多久。

    敬舒眼底浮起一絲冷意,思慮半晌,她放下水杯,繼續按部就班的工作,這些日子她穿的都是寬鬆點的波西米亞長裙,清爽婉約格調,妝容很淡,脣膏都是透明梨花香,晚上見完客戶,外面下着小雨,敬舒站在路邊等司機來接她,三名便裝保鏢守在她身旁。

    隔着川流不息的車輛,雨霧朦朧的燈影閃閃爍爍,敬舒的長髮編成了長辮子斜斜散在左肩頭,垂落在胸口,用淡梨花綁了朵蝴蝶結,拎着包站在雨中,彷彿從漫畫中走出來的少女,容顏完美無瑕,又透着空靈的淡漠。

    她的視線落定在街對面緩緩使停的黑色車輛上,透過半落的車窗,看到那張噩夢般白皙如玉的容顏,紀臨江淡如止水的眼神落在她的臉上,彷彿瞬間鎖住了她的眼睛,勢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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