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宋司璞站在鏡子前擦去脣角的血跡，給東哥打電話，被東哥拉黑了，他皺了皺眉，便聽到外面傳來尖叫聲，“宋總，紀臨江來人來鬧事了！”
宋司璞大步向外走去，“報警了嗎？”
“報了！”
宋司璞下了樓便見很多公共區域都被打砸一片狼藉，金頤正揮着警棍將那些製造動亂的保鏢制服。
他來到科技部項目1組辦公室，紀臨江正站在隔間外敲門。
“紀老闆正室老婆不要了，來搶旁的女人。”宋司璞冷笑一聲，“許小姐知道嗎？”他拿出煙剛叼上，似是想起了什麼，又取下折握在掌心，“紀老闆還是停手吧，爲了許小姐。”
紀臨江料定宋司璞不會傷害許韻樺，“宋司璞，我從沒傷害過陸瑾喬一分一毫，我善待她，尊重她，禮遇她。而你呢？你卻一而再再而三傷害我小閔。你陸小姐的那顆玻璃心我一直替你護的好好的，完完整整的歸還給了你，是你自己親手打碎了她！沒有保護好她！現在我小閔在你這裏，你把這份戾氣報復在小閔身上，算什麼男人！你有種衝我來！我就站在你面前，衝我來。”
宋司璞對他這番言論忽然笑了，“我還要感謝你是嗎？”
“是。”紀臨江說，“你是不是也想讓小閔感謝你的庇佑！所以你肆意踐踏她的尊嚴，料定她離不開你。若如此，宋司璞，你最該感謝的人是我，感謝我替你救了陸小姐性命，替你呵護庇佑了陸小姐那麼多年，所以我有資格肆意踐踏你。這個邏輯聽得懂麼？”
紀臨江殘忍笑了聲，“陸小姐都那般感謝我，你有什麼資格不感謝我。這套因果符合你們宋家的邏輯麼？聽懂了麼？”
宋司璞的眼神漸漸陰沉下去，冰霜覆蓋上了他的臉，在他開口之前。
敬舒忽然拉開了隔間的門，她的情緒已經穩定了下來，彷彿剛剛沒跟宋司璞發生過爭執，什麼都沒發生過那般她神情平穩無波，擋在宋司璞身前，忽然向前用力推了紀臨江一掌，“回去！”
敬舒說，“你莫名其妙跑來發什麼瘋！幹什麼打砸別人的公司！不怕犯法嗎！”
“小閔，跟我走。”紀臨江說，“不要被宋司璞利用……”
“回去！”敬舒又呵斥了一聲，隨後用力將他幾步推出辦公室，用力將手從他的手中抽了出來，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此時金頤剛衝進來，便恰好被關在了辦公室裏，外面打砸聲漸停，辦公室內宋司璞和金頤都看着她。
敬舒情緒很穩，收放自如，“我一向大度，不會跟沒品的人一般見識，金頤，你剛剛說哪兒了，我們繼續。”
她彷彿吞下了所有的委屈，這些年她在紀臨江那裏鍛煉出來的忍辱負重和韜光養晦的本事不是區區宋司璞三言兩語的惡毒言語能破的。
紀臨江曾經對她做過更過分更殘忍的事情，她都挺過來了，這算什麼。
她白着臉端着水杯在沙發上坐下，“金頤，我們繼續。”
宋司璞看着她從容蒼白的臉，眼底浮起一絲絲薄薄的冰霧，心臟彷彿被人忽然狠狠捏了一把，緩緩抿緊薄脣。
他忽然拉開了辦公室的門大步離開。
門外紀臨江已經不見了，紀氏所有人都撤了。回去的路上，紀臨江一直沒言語，整張臉像是戴上了一張面無表情的面具，隱匿在陽光照不見的陰影之中。
阿褚低聲，“老闆，馮董、陳董、任董還有那位……他們約你好多天了。有急事找你……”他的聲音壓得更低，“剛剛宋氏那邊來電話了，用秦妍換許小姐。”
張醫生幫紀臨江掛上針，低聲，“紀總，你的手術不能再拖了……”
“我還有多少時間。”紀臨江忽然問了他一句。
張醫生謹慎，在暗中輕輕比劃了一個手勢。
不做手術，最多六個月。
紀臨江擡眸看向前方，“阿褚，跟商會那些人約時間，定今晚。宋氏那邊回：換。”
當天晚上許韻樺便回到了紀臨江身邊，但是活着交換出去的秦妍，到了宋司璞手裏，竟變成了一具死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