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董面色凝滯慘白看着電腦,慌怒中還未反應過來,“不是我乾的!我不知道,怎麼會……”
“這份文件你知我知!除了你!還有誰!你居然敢留着這份文件!這種時候曝光出來!想讓我替你們當槍嗎!”馮董忽然衝上前揪住他的領口,“你想栽我吞我的航線!你以爲我不知道嗎!陳卓梁,你這是自尋死路!”
“馮董!你冷靜一點!有人陷害我!”陳董起身用力甩掉他的手,“我雖然留下了這份文件,但我沒有曝出來啊!你稍安勿躁,只要警方找不到那些屍體!這份文件曝光出來也沒用!你別衝動!”
兩人彷彿在辦公室內發生了激烈爭執,在這棟燈火輝煌正對面的大樓上,紀臨江位於略高几層的昏暗室內,將一棵藥丸遞入口中,站在落地窗前看着對面大樓裏的糾紛,爭執中,陳董似乎被女祕書緊急叫了出去,留下馮董一個人焦慮的在辦公室內狂打電話。
忽然,站在窗前的馮董來到一側的窗口前,向外看了眼,似是怕人窺視,急忙拉上了窗簾,窗簾後突然劇烈掙扎起來,馮董忽然半個身子探出了窗口,整個人呈現掙扎狀一頭栽了下去,從二十幾層的高樓上摔了下去。
沒多久,陳董忽然慌張的拉開窗簾到處尋找,甚至探出頭往下看,隨後縮回了頭,再度被拉開的窗簾辦公室內亂成了一片。
紀臨江將整個過程盡收眼底,忽然悶笑出聲。
解決問題的辦法就是解決這些人,在他們對小閔下手之前結束一切。
小閔做的都是對的,他不阻止她。
小閔想做什麼就做什麼,想查誰都可以,誰都不能阻止小閔。
“陳董身邊這個女祕書安插了這麼多年,替我們拿到了不少陳董的機密,她引誘陳董在這個節骨眼兒上關機,導致馮董急怒下跑來找陳董質問,計劃才能推進。”蘇軼說,“這個女人很有能力,可以重用。”
紀臨江看着對面辦公室內,將陳董叫出辦公室的那位女祕書,此刻正慌張大叫的打報警電話,引來了大量的員工涌入,紀臨江脣角微勾,“是不錯。”
很顯然,這又是一場謀殺,紀臨江利用手中掌握着的商會幾位大佬的祕密,互相爆料,讓這些大佬們相互猜忌,拔刀相向,他再趁亂出手,那名女祕書,以及馮董接到的那通導致他拉上窗簾的電話,以及辦公室內藏着的兇手在窗簾後動了手。
整個過程迅速又密切,全然沒有看到兇手的長相,當陳董再次踏進辦公室裏以後,馮董已經不見了,察覺馮董跳樓以後,現場大亂,兇手趁機脫身。公司這一層走廊和電梯裏的監控刪除,警方無從查證。
“拍下來了麼?”紀臨江問。
“拍下來了。”蘇軼說,“拍下了陳董和馮董發生肢體衝突的過程,馮董墜樓後,第一個拉開窗簾往下看的人是陳董,跟我們策劃的一樣,陳董嫌疑最大。”
畢竟出事時陳董究竟有沒有在辦公室內,全靠那位女祕書的口供了,那家公司的走廊裏提前被女祕書踩點清場,走廊無人,她趁機找了藉口將陳董叫出去說悄悄話,將馮老闆一個人留在辦公室出了事。
呵。
蘇軼說,“您那日參加商會的酒局置放在茶几下的竊聽器裏,他們明確表明要除掉您和閔小姐,招挺陰,滅了馮董和陳董的氣焰,任總這個狗腿子就痿了,屁都不敢再放一個。”
“紀總,您聽那份錄音了麼?”蘇軼瞧着紀臨江看着對面的平靜表情,八成他沒聽,很有可能猜到了那些人下一步棋,蘇軼湊近紀臨江低聲,“那一晚還有一個人在,您走後,他才現身。”
蘇軼湊近紀臨江說了一個名字。
紀臨江微微挑眉,“看來今晚一起除掉,不冤。”
他看向蘇軼,“小閔今晚穩妥嗎?”
蘇軼說,“閔小姐跟宋司璞在一起,對宋司璞來說,閔小姐是張王牌,他不敢丟,所以保護的很好,金頤也安排的有人,可以放心。”
紀臨江指了指他,“宋司璞信不過,金頤靠不住,你要另外安排人守住小閔。”
斗轉星移,海港市中心的摩天大樓內,辦公室無人,宋司璞終於尋得機會靠坐在辦公桌的外延抽菸,自從閔敬舒來到他身邊後,他基本沒機會抽菸,剛開始抽,便被她吼,他憑什麼要照顧她的情緒,憑什麼要幫紀臨江養胎。
“司璞,司璞。”寧助理快步從外面走進來,關上門,“你聽說了嗎!馮董跳樓了!目前傳出來的消息是畏罪自殺!”
宋司璞笑了聲,似乎一點也不意外。
“他們真的黑喫黑了!黑喫黑!窩裏鬥!”寧助理自從被紀氏的人紮了刀子後,便對紀臨江恨之入骨,“你判斷的沒錯,閔敬舒查那些人的生意和案子,紀臨江不僅不阻攔還暗中替閔敬舒行方便,那些人要搞紀臨江,沒想到紀臨江反殺一局,直接滅了對方!他的做事手段果然一點都沒變!!你說他都是怎麼做到的?這人太可怕了,真是無孔不入的安插棋子,否則怎麼會這麼迅速解決一個仇人,還搞個畏罪自殺的名義。”
宋司璞將打火機輕輕磕在辦公桌上,“這都是虛招,沒意義。”
“什麼意思?”寧助理攏了攏繃帶,“不是讓他露出馬腳嗎?”
“這對紀臨江來說是不費吹灰之力的事情,折磨不到他,短時間內也抓不到什麼把柄。”宋司璞說,“知道什麼叫局中局嗎?”
寧助理不解,“你還有別的安排?”
“誅心。”宋司璞說,“他把我們宋家攪合的雞犬不寧,毀了我的親情和愛情,我原封不動還給他。”
“你到底做了什麼?”
“你覺得我爲什麼接近許韻樺?”宋司璞叼着煙,鬆了鬆領帶,“就爲了讓她跟紀臨江睡一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