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謀她之年 >第476章 護你母子周全
    沒有迴應。

    敬舒看着腳上的拖鞋,“紀臨江淪爲逃犯了,有警方緝捕他,這次落實了他的罪名,我們的合作便也沒有必要了。”

    “你不怕紀臨江來找你了?”

    敬舒篤定,“他不會再囚禁我。”

    他一直在改,在反思,在否定自己,他能在這種決裂的時刻,把叮噹和老誠還給她,嘗試着信任她,那便是誠意滿滿的改變。儘管她不會原諒他的所作所爲,但她不想繼續廝殺下去了,壞人就交給警察抓捕吧。

    “對他心軟了?不趕盡殺絕了?”

    “不存在心軟的問題,法律該怎麼判怎麼判,我絕不姑息。”敬舒看向宋司璞義正言辭,“或許法律上他的案子並沒有全部查出來,那是警察該解決的事情。從情感上來講,他已經遭報應了,我讓許韻樺嫁給他那一刻起,便是他親情、友情、愛情崩塌的開始,你不也是這樣想的麼?利用許韻樺毀了他僅剩的溫暖,還讓許韻樺跟他反目。我跟他的孩子我會帶走,永不會讓他相見,從情感上講,這些都夠了,剩下的交給警察。”

    宋司璞微微挑眉,聲音平靜無波,“你肚子裏,我的兒子呢?”

    敬舒望着他,“你想要嗎?”

    宋司璞整個人都陷入光暈的模糊裏,辯不真切。

    好半晌,他笑,“看你。”他笑容漸漸淡了下去,“你想留,我就負責。你不想留……我尊重你的選擇。”

    敬舒一言不發的收拾行李,這個孩子怎麼來的,他比任何人都清楚,強留便是罪過,放手纔是正確的選擇,他不是紀臨江,不會強行逼她囚她生孩子跟他捆綁一輩子。宋司璞的性格比紀臨江的性格要好太多,人格健全完整,雖然資本家的劣根性留存,有點惹不得,也惹不起,他不會主動去害人,但若是招惹了他,他反擊的時候也挺狠,慣是喜歡用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以別人對付他的法子如數還回去,集中炮火對付那個人。

    若是沒人惹他,他便是無害的,對名利不追求,對金錢沒興趣,只對他自己感興趣的事情付出精力。

    他對屬於他自己的東西呵護備至,有很強的保護欲和領地意識,知道怎麼去愛一個人,他很慢熱,感情也很慢熱,但是一旦動了感情細水長流,或許他現在對她的感情只是細水的階段,並不厚重,但這份溫情足以成爲她的保障。

    他至少不會再傷害她,還會保護她了。

    雙重保險,這樣以來她和叮噹的安全便有了雙重保障。

    畢竟她懷着他的孩子,他沒有用她肚子裏的孩子釣出宋氏內鬼,也沒有打算繼續利用她釣出紀臨江,他判斷她想要留下孩子的第一時間是讓她暫時保密這件事,跟紀臨江的反應和說辭都一樣。

    這些足以證明他開始保護她了。

    見她不迴應。

    宋司璞坐在高腳椅上微微轉動椅子,“閔敬舒,你現在還不能跟我分開。”

    看似漫不經心,卻又小心翼翼掩蓋一份玻璃般的自尊心。

    不動感情刀槍不入。

    也不輕易的動感情,不輕易付出,慎重又慎重。

    動了感情便是玻璃心,儘管這顆心早就被粉碎沒了蹤影,但是那一晚街頭慢慢燃起的小火苗似乎又溫暖跳躍在胸腔裏,讓這顆心死灰復燃,在她的溫存主動下,一點點向她靠近,小心翼翼的靠近,越來越近。

    卻又不敢靠太近,於是止步不前,駐足觀望。

    “爲什麼?”敬舒忙前忙後收拾自己零零散散的日用品,“還有用得着我的地方?接連栽跟頭,紀臨江不會輕易上鉤了。”

    宋司璞字斟句酌,神情顯得漫不經心的不在乎,“現在整個宋氏都流傳你懷了我的兒子,有些心術不正的人或許早有害你之心,你現在跟我結束合作,無論你逃到哪裏去,那些人都覺得你動機不純。就算你拿掉孩子,他們也不會相信,不斬草除根,他們不放心。”

    “宋氏內部怎麼了?”敬舒裝好行李直起腰問他。

    宋司璞沒言語。

    “關於繼承權問題嗎?”敬舒通透,“你這幾年頻繁遭遇各種意外,是不是有除臨江以外的人想除掉你?”她匪夷所思,“你們宋家現在除了你,就只剩下宋孝凌這一脈嫡系了,除掉你,他就成爲第一順位繼承人,是他做的?那你還安排人去牢裏保護他?前陣子宋二爺在牢裏暴斃,是不是有人故意對他下殺手?除了宋孝凌,會不會是其他旁親搞得?”

    宋司璞看着她淡笑,避而不答,“你信不信,你踏出這個門,隨時都有可能遭遇危險,除非紀臨江保你。”他從高腳椅上起身,“紀臨江的身體問題是個迷,不清楚他現在是個什麼情況,如果他情況不好,便無暇顧及你。離開我,你很危險。留在我身邊,雖然不太安全,至少關鍵時刻,有我替你擋刀子。”

    敬舒將行李箱豎起來,看向他,“你說的道理我都懂,既然這麼危險,我還有個妹妹,保不準那些人會對我妹妹下手,就像你說的,以前有紀臨江幫我保護家人,他現在出事了,我妹妹的安危便得不到保障,我常住這裏,不太方便照顧妹妹……”

    “我可以替你保護她。”宋司璞看似冷靜的談判口吻,“紀臨江之所以能把你們全家保護的密不透風,是因爲這盤棋是他佈下的,他知道暗中的敵人都有誰,甚至能落實到對方的姓名和地位。那些人受他牽制不敢輕舉妄動……”

    宋司璞將她遺落在地上的一條絲巾撿起來,負手而立,“我這些年雖然沒有摸透所有的敵人,但摸透的敵人十有八九。”他將絲巾遞給她,“上次的局,黑喫黑,局中局,一層套一層,釣出的大魚不少,閔敬舒,我不會再利用你。”

    見敬舒不接他遞的絲巾,他將絲巾搭在她的行李箱上,“如果你願意,我可以保護你,直到這一切結束。破局的方法有很多,不止你這一條路可走。”

    敬舒靜靜站在原地,上次宋司璞利用商會那些人逼紀臨江黑喫黑窩裏鬥,混亂之際,有第三方勢力介入想將他們一網打盡。

    這是宋司璞算計好的?料定了紀臨江黑喫黑時,會有其他勢力坐不住,藉機除掉紀臨江?畢竟宋司璞逼的紀臨江越來越出位,越來越不遵守遊戲規則,甚至窩裏鬥,那些跟紀臨江合作的其他勢力夥伴會擔心紀臨江的叛逆動搖自己的既得利益,又或者宋司璞在中間離間了點小動作,導致第三方勢力忽然出手,趁亂混淆視聽藉機除掉他們,又能躲在幕後避開公衆視線。

    “我沒有什麼能給你的。”敬舒說,“你這筆生意穩賠不賺。”

    “我什麼都不要。”宋司璞看着她幽幽深深得笑,他靠在吧檯上,一隻手很隨意揣進褲兜裏,一隻手拿過果盤的蘋果輕輕掂量,視線落在敬舒無懈可擊的臉上,“孩子……你若留,我給你們母子名正言順的身份,可像以前一樣形婚,你想要什麼我都竭盡所能給你,我曾經失手過一個愛人,不會再失手第二次,有我活着的一天,便護你們母子周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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