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謀她之年 >第479章 放縱
    “指望他找一門聯姻搞實業?你沒聽說嗎?他把一個三無女人肚子搞大了。”一名外戚董事恨鐵不成鋼,“你說宋司璞都什麼眼光?看上的都是沒家庭沒背景的三無女人,以前一個叫什麼陸瑾喬的,現在又來個閔敬舒,都什麼亂七八糟的女人!老爺子如果還活着,幾個耳光打的他明明白白!讓那個女人給他生兒子,宋氏的基業以後可就旁落了!”

    病房裏忽然安靜異常,一道清亮的女聲傳來,“外公!”穿着紅裙子的五六歲小姑娘從外面跑進來,“外公,你傷口還疼嗎?”

    孫董凝重的臉色立馬喜笑顏開,他接過孫女抱在懷裏打趣,“你跟誰一起來的呀。”

    “跟爸爸一起來的!”

    病房裏的董事們見狀,客套玩笑了幾句,便接連離開,待集團內的人走後,只留下了幾個心腹和他的女婿在這裏。

    孫董將孫女交給女婿,讓他帶孩子出去走走。

    目送孫女離開,孫董方纔嘬着煙,吸了好半晌,從鼻腔裏噴出煙霧,“紀臨江有動靜嗎?”

    立在窗前的錢總低聲,“沒有,手機號和社交賬號都停用了,警方監測着,斷了聯繫,誰都不知道他在哪裏,但是能確定他還活着。”

    孫董臉色愈發凝重,他中的這一槍,敵人不明,有可能是紀臨江干的,有可能是宋司璞乾的,其他敵人也有可能,他暫時無法判斷敵友,畢竟合作了這麼多年,紀臨江想要吞下宋氏,現在挾天子以令諸侯還太早,紀臨江還要依仗他開路,不至於現在迫不及待要他命,除非紀臨江不想玩了。

    一次沒除掉紀臨江和宋司璞,二次下手就難了。

    “那就把視頻發給蘇軼,跟閔敬舒有關的視頻,蘇軼都會給紀臨江彙報。”孫董說,“蘇軼目前還保全着自己,陳瀾也沒翻船,紀臨江只爆了自己的雷,發過去。”

    “是。”錢總說,“我們入侵宋司璞家中監控的系統好像被攻擊了,這兩天沒畫面了,估計宋司璞發現了。”

    “不礙事,他不知道是誰幹的。”孫董說,“現在當務之急是摸清閔敬舒究竟有沒有真的打胎。”

    “我查過,打胎了。”錢總說,“至於真假,暫時不能確定,除非我們親自安排人給閔敬舒做體檢,否則都有可能是假消息,我查過通稿發行的公關公司,據說這次買通稿的人是閔敬舒。”

    “哼,這女人,到現在還不老實。”孫董說。

    “估計爲了怕宋氏的人覬覦她的肚子,所以昭告天下安撫衆人。不想淌宋氏的渾水。”

    “越是這樣折騰,越證明她懷的是宋司璞的種,還是個兒子啊。”孫董沉默的抽了很久的煙,“這女人的肚子是個大問題,無論真假,我們都不能留她這個肚子。”

    “是。”

    “你去繼續打聽紀臨江的消息,把司璞跟那女人在牀上的視頻發給他,要麼激化紀臨江和宋司璞的關係,要麼徹底斷了紀臨江對閔敬舒的念想,讓紀臨江死了這條心,他纔不至於爲了閔敬舒跟我們反目。”

    “是,紀臨江如果跟我們黑喫黑,我們喫不消。”錢總說,“畢竟他知道我們太多事情,如果像對付馮老闆那樣曝光出去,我們的計劃分分鐘就完了。我們手裏至今沒有能夠對付他的把柄,當初這盤棋是紀臨江下的,對我們有利,我們便採納了,如今反倒受牽制的是我們。”

    孫董面色凝重的點頭,“暫時不能跟紀臨江撕破臉,可以動閔敬舒的肚子,但不要傷及她的性命,這個女人留着有用。如果紀臨江真翻臉不認人,只能除掉他了。馮老闆的下場,我們要引以爲戒。”

    “是。”

    聲色犬馬的長夜,海港市最昂貴又最混亂的夜店裏,亂花漸欲迷人眼,這裏是整個城市最奢靡香豔的地帶,他正坐在吧檯前喝酒。

    調酒師是一位風情萬種的長髮女人,穿着黑色漸變紅色的修身長裙,包裹着凹凸有致的身體,工作服她很隨意的披在肩頭,這會兒的客人都去瘋了,吧檯前的人很少,她趁着老闆不在,偷偷抽了一支菸,眼睛斜斜落在吧檯另一側。

    穿着黑色T恤的帥氣男人從下午七點多一直坐在那裏直到此刻晚上十點多,記不清他喝的第幾杯酒了,她深深記得他,很多年前,他常來,獨自坐在臺邊喝酒,記得他喜歡喝她調製的半蓮花,半花蓮這個酒名是她自己取得,用荷葉蓮子取材,搭配蘭姆酒,調製出的清酒特別香淡,喝完整個人都是香的,她特意加工過濾過蘭姆裏得甜膩,讓整個酒的口感淡如荷釀。

    他總是在夜裏出現在這裏,有時候是很多人一起去包廂玩,有時候是他一個人獨自坐在這裏喝酒,玩手機,天亮得時候,他買單離開。

    話很少,卻生的好皮囊,只是靜靜坐在那裏,魅力勢不可擋。

    那時候她經常在夜裏等他來,說的話不多,卻足夠讓人期待,她會觀察他玩的哪一款遊戲,偷瞄他瀏覽的什麼新聞,隔着吧檯偷偷跟他看同一個美式脫口秀,他顯得無聊的很,看的東西都很雜包羅萬象,遊戲玩的好,卻又顯得百無聊賴,寧願坐着喝酒,看球賽,也不願意回家。

    跟很多叛逆厭家的夜店咖一樣,他好像也厭家。

    有時候居然趴在吧檯上睡覺,睡到差不多破曉時光,他像是生物鐘自動甦醒那般,抽身離開。

    很少見他帶女人,偶爾會有美女跟他搭訕,他挺禮貌,卻坐懷不亂,笑容曖昧,卻不動手腳,不置一詞,卻能把野花勸退。

    那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再然後他忽然就不來了,過了五六年,他今天突然很意外的又出現在了這裏。

    喝同樣的酒,叫同樣的單。

    她真的很驚訝,這麼多年過去了,他除了更加成熟穩重有魅力,彷彿一點其他變化都沒有,還是白白淨淨,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乾淨感,在充滿銅臭的場合裏,特別耀眼。

    她這些年打聽過他的一些事情,聽說過他的感情經歷,知道他很有錢,聽說他結婚了,知道他的婚姻生活並不幸福,也知道他此刻正被通緝,她叼着煙,偷偷瞄他在做什麼,好像正在看手機。

    紀臨江面無表情看着手機上蘇軼給他發來的視頻,是敬舒和宋司璞在牀上的視頻,敬舒的衣裙脫光了,主動迎合宋司璞,宋司璞正要解皮帶的時候,視頻戛然而止。

    那套煙青色長裙,應是她出院那晚跟宋司璞街頭擁吻時穿的。

    紀臨江面無表情退出視頻,便看到另外兩張照片,遠景廣角拍攝的敬舒和宋司璞在陽臺掏耳朵,吹頭髮的照片,恩恩愛愛,甜蜜溫馨。

    適逢張醫生和阿褚輪番打來電話,紀臨江將手機關機,放在一旁,沒什麼表情。

    “我的酒不好喝了麼?”女調酒師趴在吧檯邊,手中的香菸暗滅在座位地下,看着他。

    紀臨江擡眼,便看到眼前風情萬種的臉,濃妝豔抹,卻別有風味,風塵和不羈,滿頭濃密的長髮妖嬈如火,灑脫的迷人。

    “蘭姆換了伏特加。”他微笑。

    調酒師微微有些驚訝,“你記得!”

    她以前做半蓮花用蘭姆做底料,現在換了伏特加了,蘭姆太過香甜,還是伏特加基酒最合適,無色無味無香,只帶有淡淡的酒精味,非常適合搭配色澤。

    紀臨江笑而不語。

    調酒師湊近他,“你喜歡哪種口味兒。”

    “都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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