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老誠活着,總有一天會跟她取得聯繫。
只要她的女兒還活着,總有一天會找媽媽。
只是這個男人,她不想再跟他有任何半點瓜葛,她倔強的像是清晨的翠竹堅忍,剛拖着小嫺沒走多遠,小嫺忽然推開她,往另一頭的洗手間狂奔跑去嘔吐,敬舒急忙撥開人羣追去,剛拐個彎道,便被人一把擄進了身側的包廂裏捂住了嘴關上了門。
緊隨而來的她的保鏢推開人羣,途經包廂徑直追向小嫺的方向。
而此時,昏暗奢靡的小房間裏,女調酒師熱吻迴應他,從十八歲期待到二十八歲,她終於吻上了這個男人好看的脣,跟想象中一樣柔軟冰涼又清澈乾淨的氣息,讓人着迷的快醉了。
他長得很漂亮,卻一點也不娘,還很野。
女調酒師輾轉於他熱情緩慢的吻中,伸手試圖脫掉他的T恤,紀臨江笑眯眯望着她,“我身上有傷疤,很醜。”
女調酒師手指伸進他的衣服裏,摸過那些傷疤的紋路,胸膛上沒有,卻摸得到子彈的窩口,摸得到他整個背部的紋路和腰間的斑駁,似乎聽出了他語氣裏不符合他身份和表情的猶豫,讓人莫名心疼,她笑問他,“有女人被這些傷疤嚇到過嗎?你也會被人嫌棄啊。”
紀臨江不置可否。
女調酒師溫熱的掌心踏踏實實的覆蓋過他衣服內斑駁的傷痕,雙臂從前方環向他整個背部,將他環抱住,這麼招人疼愛的男人,誰會捨得拒絕他呢。
“不醜。”女調酒師風塵而又認真的眼睛看着他,“這是故事,是別人無可比擬的精彩人生。愛你的人,會心疼。不愛你的人,纔會厭惡。”
紀臨江笑而不語。
女調酒看着他眼裏溫柔細碎的光,她不知該怎麼疼愛他好,她緩緩蹲下身子,試圖解開他的皮帶,幫他口。
紀臨江的手掌按在了她的頭頂,低頭笑看着她,“沒洗澡呢。”
女調酒師仰頭看他,這男人還真講究,總是這般招人喜歡,她也笑,“我不介意啊,那我先去洗。”
待她進了浴室,紀臨江將一張數額不小的支票放在凌亂的梳妝檯上,隨後轉步離開,徑直往二樓的包間走去。
包間裏只有一個男人,戴着帽子的男人坐在陰影裏似乎等候多時了。
紀臨江電話打不通,手機關機,人找不到,蘇軼和陳瀾都聯繫不上他,又沒帶阿褚和保鏢,紀氏的人第一次亂了套,紀臨江從沒有這樣不負責任的失聯過。
戴着帽子的男人坐在暗影裏,說,“紀總讓我好等,約的晚上九點,你遲到了將近兩個小時。”
紀臨江沒言語,擇了幾條重要消息回覆,隨後將手機置於桌子上,後靠在沙發上,“沈老闆等了五年了,還在乎這兩小時麼。”
“我實在不忍心打擾紀總的春宵一刻。”沈宥哈哈大笑。
他真是對紀臨江喜歡得緊,這家海港市最氪金的高端夜店幕後真正的老闆本是紀臨江,可是紀臨江三年前卻把這家店給了他,不僅如此,國外很多不在他名下的資產都給了沈宥,紀臨江這人,讓人又愛又恨又怕。
“我能有今天,全靠紀總栽培。”沈宥說,“幫我洗白身份,給我金錢和地位,還救了我的性命,我沈宥雖然不是什麼好東西,但我義薄雲天,宋司璞欠我哥哥那條命,我要定了,宋氏的江山,我幫你拿下!他們宋氏內部的事情,現在我門兒清!”
沈宥喝了口酒,“另外,我再送給你一份禮物。”
話音落地,包廂門被打開,敬舒被人一把推了進來,明明再三小心謹慎,還是逃不掉這些暗地裏的妖魔鬼怪。
紀臨江擡眼看向門口。
馬仔取下敬舒的眼鏡和口罩。
紀臨江淡淡望着她。
沈宥刻意壓沉了聲音,“好巧,閔小姐跟她妹妹今晚也在這裏,恰好遇上了,紀總心心念唸的小寶貝,我做個順水人情。”
敬舒穿着乾淨的白T恤,一身休閒保守的裝扮,馬尾垂在身後,露出白淨溫婉的臉,她看着沈宥的方向,由於他戴着帽子坐在黑影裏,看不出他的樣貌,但聽這話,便知是他剛剛派人搞得事。
她不肯看向紀臨江的方向,也不開口言語,只是想要看透陰影裏抓她的男人究竟是誰。
紀臨江看了她好半晌,淡聲,“放了。”
沈宥笑說,“紀總,這可是你最疼愛最想要的小寶貝啊,我現在就可以把房間騰出來給你。”
“放了。”他淡聲重複。
沈宥沉默片刻,微微仰頭。
門口的馬仔便打開了門,敬舒戴上墨鏡和口罩徑直離開,自始至終她都沒有向紀臨江投去視線,彷彿他不存在,也沒有詢問他孩子的下落,一個月沒有跟孩子聯繫,彷彿她不想念那般。
紀臨江看着她倔強的背影消失在走廊裏,他緩緩沉目,起身大步追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