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黑天鵝女友 >第 1 章 逃跑
    ???

    十點過半,南市工業路早餐攤仍舊蒸汽飄嫋。

    溫明理拉開窗簾,陽光瞬間鋪滿整個房間,她適應了一會兒纔開始收拾陽臺晾曬的衣服。

    昨晚睡得不好,溫明理有些困頓,鏡子裏的面容也顯得有些憔悴,她正準備刷牙突然對着鏡子扯開自己的衣領,脖頸處有一個明顯的牙印,現在都破皮發紅了。

    她輕輕碰了一下,手指沾着水,一陣刺痛。

    溫明理“嘶”了一聲皺着眉。

    一個同樣蓬頭垢面的女生推開衛生間的門環抱着她的腰,商靜吻了吻她的後頸,臉埋在她髮絲間深嗅。

    她含糊道,“姐姐……”

    手已經掀起睡衣一角伸了進來,掌心灼熱燙的溫明理躲了一下。

    她推開她說,“滾。”

    商靜的臉一下就冷了下來,她抱怨道,“你昨天就踢我。”

    “你今天就要走了還不許我親親你?”

    商靜咬着她的肩膀就要把人往牀上帶,溫明理掙了一下掙不開,她煩躁道,“商靜!”

    “我不想,懂不懂?”

    牙刷碰到洗手檯檯面已經不能用了,溫明理順手丟進垃圾桶,她推開商靜去衣帽間收拾行李。

    商靜亦步亦趨跟過去,看着她把衣服堆到行李箱裏面眼神晦澀不明。

    商靜抿脣道,“你又不理我。”

    溫明理收拾東西的手慢了下來,但還是沒擡頭看她。

    和商靜在一起只是個意外。

    商靜是溫明理客戶的女兒,她們公司新來了一副新銳畫家的油畫,此人在國際贏得諸多獎項,格調高,有時候辦畫展提前半年打招呼都不一定能把畫借過來,不知道兩個月前抽了什麼風要賣一副出去。

    拍賣行聞風而動,老闆扒拉着手指數過來一個遍,忖度着哪個富豪能吞下去。

    商靜母親齊月娥熱衷藝術品,是個豪客,溫明理特意飛回國內拜訪接觸。

    她那天約見很順利,在祕書處交了一份資料複印件,安安心心捧着茶杯等,本以爲要多坐幾天冷板凳,沒想到不到半個小時祕書就帶她進辦公室了。

    只不過客戶女兒也在,地上還都是摔碎的玻璃杯,溫明理眼尖看到一個玉兔鎮紙也摔得四分五裂,齊總深呼吸,還能保持風度扭頭對祕書說,“怎麼讓客人進來了?”

    對溫明理說,“小溫先坐一會兒。”

    祕書低頭收拾東西,溫明理要撤,就聽齊總說,“陳梓陶那幅畫什麼時候開拍?”

    溫明理:“先走內部流程,要是標價滿意,他願意提前接觸。”就是不走拍賣行了,她們當個中介收抽成費。

    溫明理也是入行之後才知道相比於電視劇裏浩浩蕩蕩的拍賣場面,拍賣行更喜歡做中介,拿她們老闆爲例,伽利略拍賣行有兩種拍賣資質,一種是藝術品,一種是寶石首飾。

    按照拍賣品品級分級,級別越高稅越多。

    美國稅務部門狠名聲揚全球,老闆暫時沒那個關係攀上去,只能“合理避稅”。

    她們公司越走越偏,純靠老闆的人脈做中介。

    不過收益可觀,員工都盡心盡力。

    “齊總要是感興趣,我稍後就把請帖送過來。”溫明理說。

    齊總揉了揉太陽穴,滿臉的疲憊,她思索道,“商靜,你幫我跑一趟,你的事之後再說。”

    不知道是不是溫明理的錯覺,齊總話剛落地,辦公室氣氛瞬間緊繃起來。

    那個一直充當背景板的漂亮女生嗯了一聲打破沉默,臨走前還踢了一下腳邊的玻璃片,低頭對祕書說,“劉姐,喊阿姨進來吧,這個尖,別劃傷手。”

    溫明理等電梯的時候還想,滿世界富二代好像都一個德性,她們老闆的兒子也是整天嬉皮笑臉的過去問老爸要錢要車辦PARTY,老闆安德烈恨不得一巴掌呼死他,但磨到最後該給的一個沒少,支票總是多籤一點,怕那混賬兒子玩嗨了不夠花。

    齊總這個女兒要錢也要的冷漠,連撒嬌都不會嗎?

    結果到了樓下大廳,就見商靜甩着車鑰匙說,“我車漏氣了,送我回去。”

    ——富二代好像天然就懂得身份壓制。

    溫明理很有自覺,知道要求着她辦事,自然答應下來,不過提前打了預防針,“我剛來南市,租的車,車不太好。”

    一輛二手帕薩特,她本來想租個牧馬人的,但是太喫油了,養不起。

    果然商靜見到車眉頭就皺了起來,眼神不斷掃過溫明理,好像在說,“你就讓我坐這個?”

    富家小姐大概從沒受過這樣的委屈,溫明理看着好笑,但也不敢顯露出來,建議道,“要不我給你打個出租?”

    商靜難得多說一句,“你以爲這是在美國?這個點兒哪有出租?”

    說罷勉勉強強坐進副駕駛,眼神示意溫明理快開。

    祕書很周到,當天晚上就把商二代的聯繫方式郵件抄送給了溫明理,還特意交代說,“商小姐脾氣不太好,有時候會有過激行爲,請第一時間和我們聯繫,祕書處二十四小時值班,聯繫電話:XXXXX。”

    這真的很像她們老闆專門聘請的、爲兒子擦屁股的專業團隊。

    溫明理想起同事深陷的眼窩,對祕書深表同情,自此打起十二分精神伺候這位小姐。

    商靜這兩天比較暴躁,見溫明理沒對她的示弱做出反應,直接把人推到牆上,溫明理還沒來得及出聲就磕到頭,疼的眼裏泛起水霧。

    商靜嘴脣小心翼翼的碰了碰昨晚被自己咬破的地方,她幾乎嘆息般的看着女人柔和的下顎線條,美好的肩頸曲線,她說,“我剛籤合同你就不耐煩了?我能拿幾百萬甩出去聽響,也能掏更多的錢搞你那個破公司,別以爲我不知道你打的什麼主意。”

    她在女人面頰巡視,盯得她垂下眼睛,趁機狠狠咬了一口溫明理的上脣,舌尖色/情的舔過脣珠,情人的嘴脣像櫻桃一樣鮮嫩,耳邊傳來一聲壓抑的痛呼,商靜心裏詭異的暢快起來,她發出一陣悶笑,摸着懷中人的腰,“再待一週,到時候我跟你一起去。”

    跟她一起去就別想活了!

    溫明理等人走出屋門,立馬換衣服,她下午三點的飛機票。

    她騙商靜是晚上九點。

    商靜現在還是社科大學大三生,課不多但今天下午正巧兩節大課!

    那個教授要收手機!

    她太愛這種負責任的老師了。

    她們剛開始約會的時候溫明理就摸清楚商靜的上課時間了。

    沒想到這時候派上用場。

    溫明理前兩天出去玩特意用美元換了很多現金,她除了身份證護照,一個揹包的衣服,其他全都留在臥室。

    銀行卡折斷丟到垃圾袋,手機清理乾淨關機放到行李箱,臨出門前她把商靜送的小熊壓到枕頭下面,她一直認爲小熊眼睛是針孔攝像頭,不過儀器測不出來,現在就是商靜發現也絕對追不上她!

    溫明理特意從地下車庫走,這裏監控不多,之前商靜還抱怨過安保,要溫明理搬到她公寓住,她撐到現在沒搬就是爲了今天。

    小區後門就有一個菜O驛站,這個時間點來的人少,小哥運氣提起行李箱稱重,驚訝道,“怎麼這麼輕?”

    溫明理微笑,“沒裝多少東西。”

    結賬的時候見溫明理掏出一張紅票,小哥還很頭疼,等他跑到隔壁換完零錢回來,那個美女已經不見了。

    溫明理打出租去最近的手機店買了一個手機,順便在店主的推薦下辦了張卡。

    結果到了營業廳,溫明理做作的摸了一下口袋,疑惑道,“我的身份證呢?”

    她裝作焦急的樣子把揹包都打開找了一遍,店主自然幫忙,見她急得都要哭出來,建議道,“你最後一次用是什麼時候?”

    溫明理抽泣道,“剛剛掏錢還在。”

    店主拉着她一路走一路找,最後發動店員找了十來分鐘,也沒見到身份證的影子,聽到店主回話安慰,溫明理嘆道,“要是我媽知道肯定罵死我。”

    店主:“不會,怎麼會呢。”

    溫明理:“你是不知道我媽,她這個人,我上學的時候丟根筆都能罵我半天。”

    店主回想起自己老母親心有慼慼。

    就聽客人說,“這個手機我也不能買了,身份證丟了再買個手機回去,她能殺了我。”

    店主猛然擡頭,這個手機她能抽好幾百呢,她說,“這……”

    五分鐘後,溫明理拿着用店主身份證辦的電話卡微笑道,“你是個大好人,我會記住你的。”

    溫明理隨機走了兩條路,然後停下來打車,一路催着師傅狂踩油門,最後拿着登機牌進閘口的時候她都不敢相信這麼輕鬆!

    空姐發餐的時候她旁邊換來個金髮大帥哥,金髮大帥哥說,“你是去洛杉磯工作的嗎?”

    溫明理說,“我剛在這裏結束一個艱難的項目,正打算休假。”

    金髮帥哥本想撩妹,聽到這話突然感覺他們靈魂在共鳴!他應和點頭,抱怨道,“這裏節奏真的太快了,再幹下去頭髮不保,我想洛杉磯街頭的垃圾。”

    這時候空姐過來發餐,溫明理用流利的英語說,“不要小麥粉。”

    金髮帥哥:“你是ABC?”

    溫明理說,“不算,但你可以說英語,還有,手臂不要過界,我還是喜歡綠眼睛的帥哥,藍眼睛太普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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