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黑天鵝女友 >第 38 章 手段
    溫明理提出要換個地方,她想把家人跟商靜隔開。

    商靜現在討好她還來不及自然同意,也就不到一週時間兩個得力手下處理完所有事情,他們包機去了舊金山,溫明理本來猜測商靜還會大手筆的有個私人飛機或者直接坐直升機去,但前者陳亞楠說商靜現在還處於養病期間,動了私人飛機要申請航道、降落機場,肯定會被別人發現,後者又不安全,綜合來講包機最方便。

    他們只要確認一下飛機檢修安保就可以了。

    美國航空有爲富豪私人定製的包機,內部陳設也很豪華、舒適,他們乘坐的這架只有二十五個座位,除陳亞楠、陳楷外只上來一個廚師,其他都是保全,剩下的人會乘坐普通航班前往舊金山。

    舊金山自上世紀以來就是著名的華人聚集地,雖說沒有洛杉磯富人區招搖,但因爲香港人都喜歡在歐美國家讀書,一代代下來商家在這裏還算有所經營。

    商靜落地之後先去見了一個長輩,她本來還想帶溫明理一起去,但溫明理說自己頭暈要休息一會兒,她就沒辦法了。

    她摩挲着她的手背久久不動,腦子飛快運轉,她不想讓兩人關係這麼冷淡,特別是體味過她對自己有求必應之後。誰能受得了這個落差。

    商靜:“能給我個機會解釋嗎?”陳楷咳了一聲帶着陳亞楠走遠,他們在私人候機室,算一個密閉的包廂,只有五座,但包廂大的能跑馬。

    溫明理:“說。”

    商靜:“我真的生病了,喫不下東西、狂吐、睡眠障礙都是真的,”她迎着溫明理嘲諷的眼神慢慢壓低聲音,湊過去摟着她的腰,溫明理掰她手指,商靜抱的更用力,她小聲道:“我只是誇張了一點,真的只有一點。”

    她抱怨道:“不是跟你說過十一陪你來洛杉磯的嗎?你還騙我。”

    “你知不知道我回去後見不到你感覺天都塌了,眼睛一黑,緩了半天才順過一口氣,要是手裏有炸彈,我早把那裏炸了!那羣人都是廢物,養他們有什麼用?!”連人都看不住。

    溫明理伸手掐她的腰,商靜嘶了一聲開始躲,她說:“掐我幹什麼?”

    溫明理今天穿的乳白色輕薄羊絨衫,V領露出鎖骨,脖頸下還有她的咬痕,商靜手不受控制地伸過去摩挲那塊痕跡,溫明理用了遮瑕把大部分都蓋住了,這個應該是太靠近下面,她沒有注意或者被衣領蹭到了?

    商靜心裏這麼想,已經含着那塊開始吸。

    溫明理攏着領口,扇了她一巴掌,清脆的一聲,要是助理還在都能嚇死,但商靜半點都不在意,被推開之後還故意捂着臉湊過去說,“不生氣了?”溫明理說:“別扯我衣服。”她鬆開手裏攥着的衣角,又湊近說:“生氣嗎?”然後握着她的手撫在自己臉上,又軟又涼,她忍不住側首輕輕咬了一口。

    “給你打着出氣好不好?跟我說話吧。”

    陳楷那天在包廂外等了十幾分鍾,才見到自家老闆出來,商靜見他盯着看拿起手中的糖果直接砸了過去,陳楷躲開低頭,助理做久了他也學精了。商靜深吸一口氣才說:“先送她去住的地方,讓你妹妹給我閉緊嘴巴,之前招她的時候你怎麼不說是個話癆呢?”

    陳楷:“那咱們這會兒去?三叔公已經打電話催了。”

    商靜扭頭看了一會兒候機室掩上的門,才說:“走吧。”

    三叔公是商家現存在世輩分最大的一批,早年擔任族長,後來他兒子長起來他就卸了重擔來舊金山照看孫輩,他頭髮全白但精神矍鑠,坐在那裏拄着柺杖,肩腰挺拔、氣勢不凡。商靜剛進門,叔伯母端來果盤把小孩子抱下去說:“你們聊。”

    三叔公說:“坐呀,愣在那裏做什麼?”

    商靜笑着說:“叔公最近喜歡喫什麼?還喫黏牙糕嗎?”牙都沒了脾氣還一點不變。三叔公佯怒,見商靜笑吟吟地遞過來一個蘋果,氣也撒不出來了。

    他擺擺手,“放下,我喫都要磨成泥呢。”

    三叔公:“你對你爸下手幹什麼?他哪兒得罪你了?”

    商靜面色一沉,正坐在沙發上整理措辭,商建濤是商家老一輩看好的繼承人,他今年五十三歲,按慣例說執掌商家的壽命還很長,老人家不喜歡窩裏鬥,三叔公之前就是爲了避讓商靜爺爺的鋒芒才退居舊金山,這輩子死前是不可能回到故土了。

    商靜:“他趁着我發病奪我東西,我出國靜養,他就派商同甫過來騙我簽字,那段時間沒有知覺,被壓着打。”

    三叔公欲開口,商靜接着說:“叔公不跟我一勢了嗎?之前可是你們說要我留在香港長大,現在爹不是爹,媽不是媽,兩個都惦記我手裏的東西。”她說,“我就是丟了喂狗也能聽個聲啊,不比他們強?”

    三叔公聽見她賣慘態度就軟和一點,他說:“你跟自己父母置什麼氣?我幫你打個電話罵罵也就算了,用的着你下死手嗎?小靜,聽我一句勸,過剛則折,給自己留條退路。你就是操刀弄垮了他手下的公司,你能落的什麼好?你就不怕別人聞見腥味兒過來,把你一鍋端了?”

    保姆過來上了熱茶,商靜親自動手給他倒了一杯,然後端上前說:“三叔公,爺爺走之前把我交給你養,這麼多年你就是我親爺爺,明知道他向着那一頭的兒子,我不可能坐在這裏等死的,他手伸過來還不准我剁一根指頭?”

    三叔公:“京安也是你弟弟,他跟我這麼久,那傻樣你還不知道?他拿什麼跟你搶?”

    商靜:“我打商建濤,不打京安,他要做個閒人,在哪裏都是個閒人,養在我手裏比養在他那個媽手裏強一百倍。”

    三叔公想起商建濤辦的糟心事,也是不耐煩,最後接過茶喝了一口。

    “打架也別把雞窩打散,商家還指着它下蛋呢。”

    商靜推拒叔伯母沒再那裏留宿,趕到住處已經是深夜了。

    臨睡前她對陳楷說:“是你動作太大了?別人都能看出來。”陳楷說:“應該是從洛杉磯寄回去的文件……”裏面有兩份簽着溫明理的名字,估計工作祕書處理的時候沒走保密程序。一提起她,商靜臉色就緩和下來,她嗯了一聲,吩咐陳楷:“幫我聯繫陸總,他也修養這麼長時間了,我們兩個病人要好好談談。”

    她走上樓跟着夜燈跑到主臥,溫明理正枕在枕頭上睡得很沉,髮絲凌亂的鋪在枕間、脖頸處,商靜開了最低一檔的燈光,然後撩起髮絲湊到她脖頸處深嗅,溫明理身上有一股好聞的香氣,不是任何一種化妝品、香氛的味道,又暖又輕,商靜輕輕咬着她的頸側,還有心思想她抱着她幾年能不能染上同樣的香氣?

    商靜跟自己父母的戰爭沒有預告,悄無聲息的開始了。

    首先是溫明理每天都可以聽到陳楷的進度報告,商靜幾乎一整天都跟她待在一起,陳楷也不避人,直接說買了多少股股票,本來股市上資金充足擡高、做空是最簡單的,但顧忌着商家子子孫孫很多都要靠公司養,商靜只找了商建濤手中的私產下手。

    她先拿商建濤養的小三探路。

    好像是派了一個心理專家跟小三公司的財務溝通(可能是談戀愛),小財務剛剛大學畢業,入世未深還保存着學生的一股天真,等兩人熟悉之後,心理專家就拿出陳楷他們蒐集到的證據,簡單報了幾個數,然後說,這個帳目是不是不對勁啊?怎麼掙了這麼多錢,都沒交多少稅呢?

    心理專家:“會計管着賬,你怎麼都不清楚?是不是做完報表之後有人偷偷改了?誰這麼恨你,這是要幫老闆頂缸了吧?”

    小財務當然否認,她家跟小三關係還很近,小三爲人處世都很周到,怎麼會坑她呢?但心裏存着懷疑的種子,她自然開始順着心理專家的指引開始進後臺查證據了。

    陳楷:“馮女士習慣把自己的賬也併入這間空殼公司,她請了專門的稅務律師和大會計過來幫忙,那個財務就是管管小公司員工發放公司的事。”他們也沒想到這麼簡單,馮女士對自己人並不設防,小財務拿到了很多空白開支。

    事情到這裏就簡單了,心理專家熟門熟路的把證據打包向上舉報,馮女士的公司進入稽查程序,小財務理所應當的被推出來了。

    馮女士找她談心一再保證沒有問題,稽查程序要走一個月,心理專家就陪了小財務一個月,大會計做賬也不是蓋的,明面上沒有任何問題,小財務解除了人身限制,她跟家裏人商量好了要去辭職。

    結果馮女士的祕書說:“你要想清楚,出了這種事除了這裏還有人要你嗎?”

    陳楷一笑:“事情到了這裏就差不多了,我們給了她更多證據,她實名舉報馮女士的公司。”

    實名舉報在稅收系統是非常嚴重的過失,上面會越過一些程序直接開始調查。並對事情進展做出通報。

    截止今年十二月三十號,馮女士公司偷稅漏稅兩億八千萬,身爲公司法人,她的個人賬戶、親屬賬戶有很多來路不明的大額來款,稅務局責令她限期補稅之後,又成立項目組進一步開始審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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