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黑天鵝女友 >第 41 章 子告父
    浩瀚大廈副總經理辦公室。

    齊月娥手裏握着檔案袋推開門,祕書跟了一路攔也不是不攔又不行,門開後束手站在一邊不敢說話,陸副總揮揮手示意她退出去。齊月娥看着陸副總說:“陸叔,你什麼時候跟小靜一條心了?浩瀚可是你一手拉扯起來的,你這是要殺了自己的孩子嗎?”

    陸副總坐在老闆椅上對她示意,“月娥,先坐,坐下咱們好好談。”

    齊月娥勉強壓下心中的怒火,她真情實意的發問:“把浩瀚拖垮了,你能賺多少?”

    陸副總:“不賺、不賠。”

    齊月娥氣笑:“怎麼可能,那堆了三個倉庫的貨你能賣出去?”浩瀚一個物流中心只有五個倉,這次臨時取消的訂單裝滿了三個。市場是非常靈敏的,一旦市面上大批量出現同種商品,他們就跟聞着腥味兒鯊魚一樣瞬間涌過來。

    “有人要啊。”陸副總說,“你從這裏走下去,就有人要。”

    陸副總見齊月娥怔怔坐在沙發上,慢吞吞的嘆了一口氣,他說:“月娥啊,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欲速則不達,浩瀚雖然在你眼裏不過是一個玩具,可它背後養着上萬名員工啊!你就不能等一等?等這一陣挺過去,再去談融資嗎?”

    齊月娥:“陸叔,現在不是說我的時候,你就算坐在我這個位子,你說那麼多資金你能朝哪裏放?存銀行喫利息?別逗了,我是給它續命!”

    她說完看到陸副總還是一臉和煦的看着她,好像她還是那個剛畢業闖了禍只能躲在大人身後的孩子,齊月娥的怒氣奇異的消散了。

    她說:“小靜給了你什麼?股票?債券?房產?現金?”

    “都不是。”見齊月娥臉上露出明顯的不解,陸副總含笑說:“是整個浩瀚。她託我再管一段時間。”

    陸副總:“我早就想試試了,浩瀚現在投資的領域太多,但根腳又淺,所以總是跟着你的一個指令起起伏伏,我把掌控不了又不能盈利的都折出去或者砍了,讓它落到地上。月娥,市場是不會欺騙一個人的,爲什麼你的股權一直在稀釋呢?”

    齊月娥看着他,陸副總嘆了一口氣:“傻孩子,因爲大家都不想被你拖進深淵啊,股東只是想掙錢,你卻要毀了這隻金母雞。”

    齊月娥:“陸叔,我爸躺在牀上看着你呢,就算我退了,你能坐多久?”她沉默一會兒還是問:“小靜要我辭職嗎?”

    陸副總:“齊家也不能一直欺負人啊,這知遇之恩我報了二十多年,天大的恩情也早該還完了。”他說起商靜語氣就沉下來,近乎評價般的說:“這孩子還是很仁慈的,我的身體不好,等大局穩定估計人也去了,剩下的還是交給你。”

    只不過她要你屈居人下,空有一腔抱負卻無法施展。她要你跟我一直鬥下去,到我死爲止。說起來也稱得上狠毒,但又給了你選擇,就算這塊蛋糕藏着毒藥,他也願意喫下去。

    陸副總說:“寫辭職信吧,等大家都知道了我再把副職讓給你,要是一個月內處理好,浩瀚根本沒什麼危機。”說不定等他上臺,股價還能再漲一階。

    溫明理沒揪着那句話跟商靜理論,她理解商靜現在正在緊要關頭,一切都可以容後再聊。雖然這像軟刀子割肉一樣讓人坐臥不安,但沒過幾天商靜也就恢復了常態。

    溫明理從浩瀚官博知道了齊月娥退居二線的消息,官博聲明非常誠懇,“……創始人齊月娥女士因爲身體原因向股東大會提交申請辭去原職,新一年度將由聯合創始人陸伯涵先生擔任總經理職位,陸先生2001年在我司擔任……”

    她拿着手機走到書房,商靜正在開電話會議,見她站在門口就招手示意她過來,溫明理走近還能聽到一個人報告說:“……資金回倉,第一階段擬購入商氏母公司市面散股十萬支……”

    連商靜蓋章感情親近的齊月娥都是這個下場,商總,等待你的又是什麼呢?

    商靜攬着她的腰說:“怎麼了?”

    溫明理搖搖頭,她知道商靜不可能停下來,但更明白在商氏這個龐然大物下商靜不過以卵擊石,她說:“我只是看看,我陪着你。”商靜不會蠢到把自己送入監獄的,最多不過錢財盡失,她的錢少一點,也不算什麼壞事。

    白河整好領帶和袖口進了辦公室,商建濤入主商氏集團決策中心之後反倒異常低調,他的辦公室旁邊就是大工位,平常還和普通員工一起乘坐電梯,有港媒甚至以“親民企業家”作名頭吹噓,但親近的人才知道他出入保鏢戒嚴,經常清場,爲人非常嚴苛。

    商建濤正在打電話,白河進門之後就束手站在一邊等他打完。這間辦公室的陳設幾乎可以稱得上簡陋了,沒有老闆標配的紅木案、大書櫃、大空間,但有一面通天徹地的書櫃,商建濤背後是一整面書牆,他坐在那裏不用任何人陪襯,自然就有一股氣勢。

    他按了按鼻樑說:“許成換是怎麼了?”

    白河:“他的小孫子進了賭場,澳門、拉斯維加斯都欠着債,現在債主找上門了。”而且因爲這是合法賭博場所,許成換也不能以威脅人身安全爲自己小孫子申請保護令,畢竟債主也很文雅,他們只是長得高大一點,按時上門問候罷了,介入又手工的警察說有一次債主還提着茶葉呢。

    “蠢。”商建濤:“誰給他孫子下的套?”

    白河瞄了他一眼沒有出聲,這是查到誰了?商建濤“噢”了一聲,心裏已經有了準備,他說:“說吧。”

    白河:“小姐手下的助理曾經跟拉斯維加斯的荷官聯繫過,許老小孫子賭過之後,這個荷官銀行賬戶打進一筆錢,我順着摸過去,打款公司是一間空殼公司,2015年註冊於開普敦羣島,註冊人是戴維斯。”

    他遞給商建濤一份檔案袋,裏面甚至裝着監控中截到的陳楷的臉。

    商建濤都沒打開,他說:“不過是小打小鬧,商靜……”這間公司就算是倒閉了,他依舊是他,新開一家,他照樣能托起來。有什麼區別呢?剩下半句他沒說,只是吩咐白河出去後把成祕書叫進來。

    商靜最近除了按時指揮團隊購入商氏母公司股票好像就沒事做了,一直跟着溫明理,有時候她出去遛狗,商靜都能偷偷踹安迪一腳,溫明理皺眉,商靜就說:“我都沒用力。”安迪記喫不記打,商靜再喂根凍幹,它就親熱的繞着商靜搖尾巴。

    溫明理:“不是你讓陳亞楠抱過來的嗎?現在跟狗生什麼氣?”

    狗回來的時候她就感覺有點不對勁,但沒往深處想,現在想來商靜這個戲作的真,也是因爲她捨得對自己下狠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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