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進洞室,墨老就立馬火急火燎地在寒修離身後道。
寒修離不急不緩地在椅上坐好後,才淡淡地道:“考慮什麼?”
考慮什麼?墨老哽了一下:“當然是這副宮主之位啊、、、”
“副宮主之位怎麼了?”
墨老突然覺得自己血壓驟升,怎麼了?
這還能怎麼了,也不知道自家小主子這是不是故意的,明知道他想收那丫頭爲徒,卻偏偏一眨眼就讓小丫頭成了什麼副宮主,這他還怎麼敢再提收徒之事。
雖說寒青宮是自家小主子後起的勢力,但自那一場變動後,整個寒氏大族都已不復存在,而這寒青宮就已然是他們寒氏一族新的立命之所。
寒氏子弟一向尊卑有序,雖都是寒氏中人,但一直世代謹守本宗兩立,宗爲本僕,血脈唯上的信條。
而他身爲宗室中人,自然也就是小主子的僕,如今小主子讓那小丫頭坐上副宮主之位,意思就是那小丫頭也算是他們的半個主子。
那麼試問他一介僕人,如何敢收主子做徒弟?
可墨老想了想卻並沒有這般說,只是道:“少主,我知道您想報恩,也並不介意小丫頭如今是誰,但寒家一向血脈唯上,你立了這丫頭做副宮主,那咱們寒家的後世傳承豈不是都要亂了?”
寒修離聞言,薄脣輕勾道:“如今咱們寒家本就沒有後世可言,又何來亂與不亂?”
墨老本是打算以此來讓自家小主子改變立小丫頭爲副宮主的決定,誰曾想竟聽得自家小主子說出如此氣人的話來。
墨老頓時有不悅了起來:“胡說!只要少主你在,這寒氏主家血脈便沒有斷,怎麼會沒有後世可言?”
墨老一聽,心頭不由一痛:“少主切不可如此悲觀,你的身體情況雖不容樂觀,可有老夫在,有家族祕法在,短時間內都是無礙的。”
“只要你還按着以前的法子,於家中和這天澤世界來回顛倒,何愁無後世之緣?況且還有老夫提議成親誕子的法······”
“墨老!”
一聲厲呵,墨老瞬間噤了聲。
他就知道,每次只要他一提到這個,都會讓小主子極其不悅,也必然會是此般疾言厲色的阻斷他。
此時在寒修離身邊的寒一也知道自家主子是真的動了怒,便立即上前幫墨老解圍道:“主子,那四人還在外面候着,不然我先把他們叫進來吧,這樣也好讓他們早點到副宮主身邊去。”
寒修離聞言,頓了一會,才收起一身厲色,淡淡道:“叫進來吧。”
墨老見狀擡手拭了拭額間的虛汗,退至一邊,纔剛站定,便收到了寒修離的祕密傳音:“如今寒家老一輩的長者,只餘您一人,後輩也只餘十三人,能有此局面,已是不易,您也該放下這宗族血緣,擡頭向前看看了。”
墨老心頭苦澀,他如今已年過百歲,是宗室一脈史上最年輕的宗師級醫師,他能有如此成就活到現在,全都是因爲當年主子的安排。
而他現在的使命,就是保住主子留下的血脈,讓寒氏一族屹立不倒,所以他又怎能放的下所謂的宗族血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