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寒修離出聲後,四下寂靜良久都沒有出現異樣。
寒啓戟和寒晨鳴則在寒修離出聲的第一時間,就將冷屹平與冷屹安兄弟兩護在了自己身後。
而墨老則在寒修離話音落罷之際,便捋了捋衣袍站到寒修離的身邊,雙手持於腹前,靜待着與故人相見。
漸漸地,寒修離似乎等得有些不耐煩了,再次開口淡淡道:“不出來,就不奉陪了。”
話音落罷一會,衆人便發現十里外的左前方,突然有一陣風的痕跡劃過。
再定睛一看時,已然有一抹白色的身影顯現而出,正自高處的枝幹上緩然飄落。
紛紛上前一步的衆影衛在看到寒修離擡手的示意後,都止住了腳步,靜待在原處保持不動。
於是個個均開始細心觀察着那白色身影的一舉一動,以備能在第一時間做出最快的反應。
吱呀,吱呀。
隨着那白色身影一步步的靠近,衆人才慢慢看清,來人的樣貌。
只見來人是個年輕男子,一襲白衣勝雪,不濃不淡的劍眉下,狹長的眼眸似潺潺春水,溫潤得如沐春風。
他有着秀挺的鼻樑,白皙的皮膚,身姿似黛青色的遠山般挺直,薄薄得脣顏色偏淡,清雅至極。
看清來人,寒修離則還是一如既往冷淡的沒有什麼表情,只是那一雙漆黑的眸子,更加深邃了幾分。
站在一旁的墨老雖是一直帶笑,但眼裏則有着幾分說不清道不明的複雜。
而衆影衛在看到這位白衣男子和自家今日身着白衣錦袍的宮主相對而立時,表情都很是微妙。
一次是三年前,一次是十天前,只不過最後都被他們二管家給擋了回去。
年輕男子突然出聲道:“人呢?”
寒修離不急不緩道:“什麼人?”
年輕男子又道:“阿離是想私自將人藏起來,所以纔跟我裝糊塗?”
寒修離定定地回望着年輕男子:“這是什麼話,我聽不懂。”
只見年輕男子面對寒修離的這幅不鹹不淡的態度,也不氣惱,反而笑着道:“呵,沒想到阿離長大了,倒是會任性了。”
被人喚做阿離,寒修離也沒有過多反應,只是漠然回道:“跟了我一路,就爲了誇我一句?”
衆影衛聽着男子對自家宮主的稱呼,以及主子這反常的迴應,都不由心頭一驚,紛紛猜測來人與自家宮主是何關係。
要知道自打第一次與這年輕男子見面時,他們就知道這個人與他們宮主一樣,強大的離譜。
這樣的人,絕不是這天澤世界之人。
他們早在三年前便猜測,這男子八成與他們這位身份神祕的宮主出自同一個地方,纔會被他們二管家給勸走。
眼下,他們一向少言少語的宮主竟能對着這人說出這樣熟絡的話來,想必與這男子定死關係不淺的舊識吧。
只是這舊識的關係好壞,他們卻一時看不明白了。
“呵呵呵。”聽完寒修離的話,那年輕男子極溫和的笑了起來。
“我倒是沒想到,許久未見,連阿離這樣的人竟也學會了開玩笑。”
“不過阿離,你要知道,我並非是會害她之人,而且她也不是你想藏,就可以藏得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