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坐吧,皇上今日有國事要處理,攝政王也有事,暫時來不了。”曹焱焱只顧着跟紀南行說話,董素心很懂規矩,全程都跟着曹焱焱看人。
“母后,我沒事的,上次皇叔來的時候,還帶着大夫一起來看,吃了藥,比前幾日好多了。”
“唉!你這病呀,一病就是這麼多年,這些太醫也是廢物,都治不好你!”
曹焱焱也是擔心紀南行的身子骨,再這麼下去,怎麼得了啊!千闌珊端正地坐在紀南行旁邊的椅子上,這種場合她不宜說話,只要看他們母子情深就成了。
“母后,依兒臣看,不如給魏王找民間的方士或者是苗疆的大夫來瞧瞧。他還這麼年輕,早點治好病,也能早日爲皇上分憂些事情。”
“那些大夫都是騙人的,全是江湖郎中,說什麼從苗疆來,我看他們連苗疆在哪裏,都不一定知道!”
曹焱焱可不要讓紀南行去喫些奇奇怪怪的藥,但是總不見好,她心裏有覺得不安。
“母后,兒臣身子骨一向如此,咳咳,只要春暖花開了,就能出去走走。冬日漫漫,我啊,不能出門,也不宜見太多人。”
“唉!苦了你了。”曹焱焱嘆氣,要是紀南行身子骨好,就能幫着紀雲書很多,親兄弟怎麼說都比其他人親吧。
“母后請放心,臣妾一定會照顧好王爺,不讓他着涼,爲他好好調理身子。”
千闌珊看到氣氛沉悶起來,接了一句不痛不癢的話,表明她的態度。
曹焱焱這才點頭,臉上又重新帶着笑,“好,府裏有你看着,哀家也能放心不少。”
董素心很會見縫插針,轉移話題去其他方面,曹焱焱也不能多留,說了些家常,就得走了。要是走得晚,晚上紀函又要去她宮裏鬧,不問出來個所以然來,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紀南行在曹焱焱走的時候,把盒子遞過去,說了些好話,曹焱焱才帶着走。千闌珊心裏也鬆了一口氣,她從小去給曹焱焱請安,但是曹焱焱都是一副冷淡的樣子,只能從小事情着手改變關係。
曹焱焱本身是看不起這些瓶瓶罐罐的,但是也算是小兒子的心意,纔會帶着走。她們前腳剛走,後腳就有人給紀函傳消息,信鴿在上空展翅飛出去。
莫鷹出府的時候,看到信鴿飛行的軌跡,擡了下斗笠,“今日走的不對勁,看來府裏還插着其他家派來的人。”
他又返回府裏,看到南竹捧着書本在走廊裏,快速閃身過去,拍了下他的肩膀,“哎!你又不是讀書人,也不考功名,怎麼總是看書?”
“忙你的事情去吧,少管我。”
“我不管你能長這麼大?”莫鷹去把書搶過來看,都是些傳奇故事,“還以爲你看什麼好書呢,這些才子佳人的故事,虧你看得進去。”
看到南竹要搶書,莫鷹這才說剛纔見到信鴿的事情,南竹馬上就不搶了,“最近府裏是多了一些人,你今日要去爲王妃辦事情,這事兒就一起辦了吧。”
“怎麼不能啊,以前你不就是一心三用的嗎?這些書就免費送給你當做賞賜了,走吧。”
南竹去抱另外一疊書,莫鷹一定會辦好的,他就坐等消息好了。莫鷹看着手裏的書,下回不搶了,免得又多些事情辦。
千闌珊下午都在巡視王府,靠近年關,最近平都城總是出現一些眉骨高、皮膚白的外國人,好像是什麼使臣要來南魏朝拜,她都想出去看熱鬧了。
“王妃,今兒個城裏好熱鬧啊,有一隊人戴着面具,還一邊跳舞,在城裏繞着走呢。”
綠雲從外面買東西回來,就去跟千闌珊說街上的盛況,敲得鼓很特別,也沒有人唱曲,光是帶着面具跳舞都能走得快。
“戴面具跳舞,難道是什麼使臣要到了?”千闌珊對達瓦國不熟悉,只聽過他們的異域風情大鼓舞,舞姬們身姿繚繞,配上那種特有的音樂,確實很吸引人。
“就是達瓦國的人來了,最近街上有些閒散的商賈,看來咱們平都城,以後要多很多外國人了。”
“多不多都是一樣的,我得去給王爺送藥了,你跟寧嬤嬤去藥房看看,要是藥材少了,記得去採。”
“喏!”綠雲抹了下汗,這纔跟寧嬤嬤去藥房。
千闌珊把藥碗放好,這才提着走,她想起藏頭詩說的,千里無雲千里情,一看就是故意這麼寫的,說情又不是情,矯情得很。
“王爺,喝藥了。”千闌珊剛到內院們庫,就先喊了一句,故意說給府裏的人聽。
紀南行在屋裏寫字,聽到千闌珊的大嗓門,都嘆氣了,“你就不能聲音小點?”
“我這是想告訴府裏的人,你每天都在喝藥,要是你再不好,我豈不是要被安上照顧不好的罪名?”
“先放下吧,我想好了,不去暗市找線索,我們可以找督公幫忙。”
“督公?他又是誰?”千闌珊麻利的把藥碗給倒了,她在宮裏的時候,就沒有聽過督公,不會是太監吧?
“他雖然經常進出皇宮,都是去給皇兄他們稟報事情,你當然不認識。我就記得他是中宮的小太監,後面就成爲宮裏太監之首,被賜了官,掌管刑部和禮部,就連大理寺,他也能自由進出。”
“啊?這麼厲害的大太監啊?他叫什麼名字?”
“俞博。”
“俞公公啊!我就說嘛,怎麼會沒聽過督公這個詞,我總是聽說俞公公,就是不知道對方是督公!”
千闌珊對前朝的事情不是很清楚,後宮就不同了,她經常進出,俞公公的名字聽過,這可是攝政王身邊的紅人。
“他勢力很大,才十三歲就能得到皇叔的重視,今年也才二十出頭。暗市要的東西,一定不簡單,我猜雲老已經開始查我們的身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