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沒有人提醒嗎？”千闌珊還是有點不相信，紀函這麼警惕，哪裏會不知道香裏有問題。
“當然是母后的功勞了，皇叔用習慣這種香，母后早就知道，故意配合，他自然不會起疑。這香，只要有人故意隱瞞，用的人就不會發覺。所有人都說香好，如果有個人唱反調，說香不好，豈不是掃了皇叔的興，怕是還要被治罪呢。”
“真是高明！這麼多年，你的城府就沒有低過，還越挖越深。”千闌珊忍不住說了一句，難怪紀南行能坐得這麼穩，真的是在等時機，紀函也該給紀雲書讓位了。
“城府不深，怎麼能管得住你，沒看到被你整過的人見到你都害怕嗎，就我能容忍。”
“他們做錯事情，我纔會出手教訓的，再說了，只是小懲大誡，又沒有讓他們上刀山下火海，管他們怕不怕。”
“你走錯了，滿盤皆輸。”紀南行看到千闌珊要去拿黑子，連忙擋住，“落子哪裏還可以反悔，我就說了，好多人都害怕你，對不對？”
“對你個頭啊，要不是你總拿假笑糊弄人，他們怕的就是你了。”千闌珊把手裏的黑子放回棋罐，紀南行就知道忽悠她，“一定是你故意說這種話出來，害我分心，這局不算。”
“怎麼可以不算，對弈講究的是心平氣和，你方纔心有所想，纔會落錯子。”
“你都知道了，就該讓着我纔對，還說什麼心悅我，一點都不體貼。”
紀南行開始清理棋盤，嘴角的笑意完全掩蓋不住，“愛妃這麼說，我以後跟你下棋，絕對都輸。”
“誰要你讓！不玩了，我要去午休了，一會兒還要煉藥呢。”千闌珊剛纔就後悔了，怎麼能這麼說，找個藉口就準備走。
“正好我也困了，也去歇息下。”紀南行跟着她一起走，千闌珊都開始捏手指頭了，心裏開始翻江倒海，“你別緊張，日子還長呢，又不是要你馬上就接受我。”
“誰，誰緊張了，我睡牀上，你睡軟塌。”
“咳咳，早上吹風，咳咳，有點難受，不會是中毒了吧。”紀南行捂着胸口開始咳嗽，千闌珊給他把脈，當初用毒藥逼出來淤毒，再用藥調理，要是真的中毒了，她心裏絕對會不安。
“你這個騙子！”千闌珊原本還一臉緊張的，把脈後一點事情都沒有，敢糊弄她。
“真的難受，萬一是潛在的毒呢，咳咳，還是快去牀上躺躺緩緩。”紀南行藏在袖子裏的右手捏了下，臉上確實蒼白又冒汗，千闌珊不懂功夫，以爲他真的難受，只好扶着去牀上躺着。
“我讓人打盆水來，放雨花露給你敷敷。”她看着紀南行的樣子，很是擔心的，紀南行居然搖頭，“那你躺牀上，我出去走走，採點時新的草藥回來，做成藥膏，你隨身帶着，要是臉色再發白就可以抹。”
“睡一下就好啦，快來給我捂捂被子。”紀南行纔沒病，就是要親近下，看下回千闌珊說不過還跑。
“又夢到這裏了。”纔剛剛睡着，她又看到穿白大褂的人，這些人的醫術不見得多高，望聞問切絕對比不上她，但是他們掌握的技能和理論，確實很豐富。
“這是換心手術？”千闌珊看到上頭打得很強的光，手術檯上躺着的人心跳都很弱了，醫生們已經穿戴好，取手術刀就朝病人走過去。
她看到活生生的人，因爲心臟衰竭，正好找到配對的心，又能活了下來。這個手術超過她平日的認知，其他器官手術，也見過幾次，但是換心卻是很震撼。
“這裏到底是什麼地方，以前師父確實說過換心逆天行，但是這裏確實能救人。”千闌珊看到捐贈的名冊，逆天換心的話，人會被反噬。
但是這個換心手術，只要機體沒有大毛病，對方還是自願捐獻的，就不會有問題，還能活很久。只是換心的過程，實在是比當初看古醫書的描述溫和多了。
“珊珊？”紀南行還在睡夢中，就感覺千闌珊的身子在抖，驚醒後就去搖她，擔心她被夢魘困住。
“頭都要被你搖暈了，我正在看病歷表呢。”千闌珊揮手去打人，她做夢做得好好的，紀南行偏要搖醒她。
“人沒事就好。”紀南行雙手摸着她的臉，對視後確定眼神不渙散，還能跟他吵架，這才起身躺好，“你又夢到什麼了？”
“夢到換心。”千闌珊摸了下臉，剛纔和他對望的時候，又差點臉紅了，知道紀南行緊張她，心裏莫名多了點小得意。
“什麼？”紀南行轉頭問她，千闌珊就把夢裏見到的跟他說了，她總是能看到很多白大褂，去了幾次，大概能猜出來是離他們很遠的空間，生活的時代不同，但是醫術確實精進很多。
她夢到的這些事情，就只有金範郎和紀南行知道，其他人她是不會說的，就連寧嬤嬤都沒有講過。
“逆天換心的巫術，在西南的深山裏有個部落也做過，但是被誅殺了。你既然能夢到這麼多匪夷所思的地方，有沒有夢到換頭的？”
“哪裏匪夷所思了，其實我就是做夢的時候會見到，和你說的時候，你腦子裏沒有想法，纔會覺得奇怪。至於你說的換頭，我倒是聽好幾個姑娘說整容，估計也是換頭的一種吧。”
“我說的換頭，是全都換，包括腦子，不只是容貌。”
“哪裏有人可以換腦子的！”千闌珊心情也輕鬆了，和紀南行聊了起來，以前不知道，紀南行想法還挺多的。
“我見過幾個畫面，是說有人把很聰明，但是死了的人，把他們的腦子留下來，研究裏面的東西。還有一些用金屬和什麼材料，做成跟人一樣的東西出來，用一個叫做電腦和服務控制器的東西來控制它們的思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