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蘭花,我記得你當初說過,家裏實在沒有辦法,爲了弟弟的前程,才送你去大戶人家的家裏,送來宮裏做宮娥,還是我幫忙你做了秀女。”
“是的,可是王妃,我真的不知道,攝政王其他的祕密了。”
蘭花滿臉的無辜,這些消息,都是能說出去的。至於不能說的,她其實也不清楚,只知道攝政王隔一段時間,都會去後門,然後拿一個盒子進屋。
這事情就是小事,以攝政王的身份來看,不可能是私會,估計是叫府外的人,帶什麼東西給他吧。
她只把這件事情告訴過俞博,因爲俞博能給她的東西更多,而且,她還偷聽到俞博和屬下的談話,更加堅信,要站俞博那邊。
“好吧,看你也辛苦了,先下去吧。”
“謝謝魏王妃。”
蘭花提着裙襬走了,綠雲站在邊上,給千闌珊撐傘,外面的小雪下得也是多,過年還下雪,看來今年是個好年呢。
“綠雲,你說,她說的話,幾分真?”
“奴婢倒是覺得,都是真的,但是應該還有話沒有說。”
綠雲對蘭花不熟,但是人見過幾次,就是一個普通姑娘,但是一直自命不凡。
“連你都看出來了,她怎麼敢保證,能躲過我的眼神。”
千闌珊叫綠雲往回走,蘭花看來不能再相信了,只是不知道收買蘭花的人,是紀函還是俞博。
酒宴散得很快,千闌珊出門的時候,特意看來紀函一眼,眉眼間很疲倦,看來木蓮心下的毒,影響還是很大。
這種不聲不響下的毒,最能侵蝕人心,不過紀函運氣好,能有曹焱焱幫忙出面和她那要,餘毒已經清得差不多了。
唯一不解的是,紀函體內的毒都要清理完了,爲何還要假裝忌憚鬼神的樣子。
“珊珊?”紀南行揮手在千闌珊面前晃,等她眨眼睛了,這才靠近,“你又發什麼呆?難道發呆能見到那些白大褂?”
“你胡說八道什麼呢,哪裏有這種好事情,我猜,以後不知道還能不能夢到了。”
“其實吧,你知道的那些,已經很好了。上回你幫府裏的貓貓狗狗做手術,不是也成功了嗎?”
“這哪裏能一樣啊,算了,我還是和你說吧,免得你亂想。”
千闌珊把和蘭花的對話,還有她想到的事情,全都跟紀南行說了,看他怎麼想。紀南行聽完坐着思索了下,這才慢慢開口:
“我倒是覺得,她還沒有進攝政王府的時候,就已經想和其他人合作了。”
“那其他的女人呢?也和她一樣嗎?”
“當然是一樣的,只是蘭花更有勇氣,想要更多的東西,前期就要付出代價。”
紀南行第一次派人去問蘭花事情,對方就很明顯支支吾吾,原本是以爲在攝政王府不熟悉,纔會這樣。後面連他都知道的事情,蘭花居然沒有發覺,那時候就開始查,只是後面有事情耽誤了。
“也不是沒有可能,這麼看來,她投奔的人,絕對不是我朝的人。”
千闌珊看着紀南行,他的表情很嚴肅,難道俞博真的不是南魏的人?而是後齊安插在裏面的棋子?
“可是,他如果是後齊的人,已經離開國都很多年了,怎麼還能和後齊的人聯繫上呢?”
“探子就像是影子,只要他們想知道的事情沒有完全瞭解,就會如影隨形,不分晝夜。只能說以前他隱藏得太好,纔會矇混過去,只是,皇叔那麼聰明的人,居然會不知道。”
“會不會皇叔已經知道了,只是假裝不懂,讓他露尾巴?”
千闌珊對紀函的心機,那是很清楚的,紀南行這種城府深的黑心腸,在紀函面前,還要僞裝才能避開禍端。
紀南行搖頭,這種事情說不通,唯一可能的就是,避開後齊的紛爭,還要兼顧做探子,在南魏當細作。
千闌珊也跟着想,但是腦子裏一片漿糊,完全聯繫不起來。俞博在朝廷裏,真的是頭腦清醒的那類人,就算是細作,也是很有本事的人。
兩人一路都沒有說話,進了王府,和臨王分開後,紀南行就回屋裏,開始寫俞博在南魏發家的事情。
千闌珊在邊上磨墨,時不時探頭去看,紀南行寫的很詳細,“你怎麼知道這麼多啊?對人家那麼瞭解。”
“這種醋你也要喫?我只是記得他參與過的事情,順便寫了出來,小事和不記得的事,還不是沒有寫。”
“嗯~我就是喫醋,我的事情,你都沒有記得這麼清楚吧。”
“哪裏沒有啊,從剛開始的軟萌小乖乖,變成後面的腹黑小毒女,來試探我,結果被我識破,就一直跟我明爭暗鬥,從江南迴來纔好一點。”
“不錯,還知道我們過去的事情,要是講不出來,我就不給你磨墨了。”
千闌珊輕笑了一聲,又加了一點水,這才繼續磨。紀南行下筆很快,不一會兒就把俞博從狩獵場護住有功,到現在掌管刑部和兵部的事蹟,全都寫了出來。
“事情一點破綻都沒有,難道是我們想多了?”
紀南行看着桌上的字,總覺得哪裏錯過了,千闌珊過來看,隨便任何人看,都會覺得是小太監變成督公的勵志人生大戲。
“會不會我們想複雜了,他一開始就是奔着做南魏重臣的位置來的,好爲後齊傳遞消息。”
千闌珊大概知道柳太后的一些事情,後齊亂了十幾年,幾年前才坐穩了太后的位置,後面垂簾聽政,連皇帝都要忌憚她幾分。
雖然柳太后沒有做女皇帝,可是她的權利和手段,是後齊的幾個小皇帝,都不了的。
紀南行點頭,這個事情說來哪裏都能通,“看來得找人問問後齊幾年前的事情了。”
“要是人家故意隱藏,或者放出來假的消息,你查到了,還不是沒有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