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麼味啊?”
熊濤提着鼻子猛吸一口,只覺得味道說臭不臭,說香也不香,但嗅着總有種讓人很上頭的感覺。
“是屍油的味道!”
跟在後面的王隊長,突然開口說道:“屍油的形成是因屍體高度腐爛後,脂肪成油狀溢出,通常出現在夏天沒來得及處理的屍體上。”
“屍油??”
熊濤臉皮一黑,瞬間覺得有些噁心了,但還是不死心的問道:“屍體不是臭的麼?怎麼會香??”
王隊長瞥了他一眼,見他強忍着噁心的模樣,不禁冷笑起來,不急不慢的說起當年一樁案子。
“兩年前有一樁案子,是個J女,這個女人年紀已經四十幾歲,但身上會瀰漫出一股特殊的香味,藉着這股香味,生意非常地好。
但在一次掃黃被抓後,我們在她的家的冰箱裏三具屍體,這些屍體的下巴割下來,然後用蠟燭燒,滴下來的油就是屍油。
女人身上的香味就是她用這些屍油調製出來的香水味,那個味道雖然和這裏的有點區別,可我絕不會判斷錯,這絕對是屍油的味道。”
“嘔!!!”
一聽到這話,熊濤腦子裏不禁聯想到一堆男人趴在一個女人身上,瘋狂舔嗅着沾滿屍油的女人,頓時當場就吐了。
一旁徐童和楊子軒還好,楊子軒甚至若有所思的問道:“這麼說那個女人還是個兇手嘍?”
王隊長點點頭:“死者都是她的常客,很容易就打聽到他們家庭背景,全都是家裏沒什麼人的單身漢,所以案子直到破案,也沒人來認領屍體。”
徐童這時候插嘴問道:“一個女人殺死三個男人,只是爲了取他們身上的屍油?如果是這樣,殺死一個就夠,畢竟除了下巴還有很多地方可以用,爲什麼要連續殺掉三個男人?”
王隊長聞言一怔,吱吱語語道:“這個……可能是下巴的屍油比較好吧?”
聽到這,一旁揚觀錦終於忍不住打斷了他們在這個案子上繼續討論下去的興趣:“別說了,這件事和咱們現在的情況沒什麼關係。”
說完她不忘提醒道:“你們喫下的蠱蟲十有八九是穿心蠱,到了時間沒有解藥,蠱蟲會順着你們的腸道開始咬,最後鑽進你們心臟,把你們心臟咬出個窟窿來。”
“媽的,我想起了上次看過的電影異形。”熊濤嘴角一抽,想起那段胸口爆裂的畫面,整個人都不好了。
“這東西能做手術取出來麼?”
提起蠱蟲,楊子軒也終於正經起來,不過話裏話外的意思,還是在考慮着要不要使用特殊道具離開這裏。
“手術?那要多精準的手術?而且蟲子會不斷轉移位置,你怎麼能確認蟲子的位置呢?”
揚觀錦搖搖頭,這個問題已經超出了她的理解範圍,雖然她懂得一些醫學,可在這個糟糕的時代,連X光片機器都未曾接觸過的她,又怎麼可能理解現實中醫學的發達程度。
不過話說回來,就算是現實中的發達醫學,想要精準的找到蟲子的位置顯然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所以我們只能找到他要找的東西,才能換回我們的命?這就是爲什麼他明知道黃金匕首在你身上,也不再索要的緣由?”
察覺到徐童戲謔的眼神,楊子軒嘴角一抽,輕咳了兩聲道:“那他究竟要找什麼??”
這次揚觀錦也是一臉茫然:“不知道,我只聽說過昇仙局,但具體卻也是不清楚。”
一旁徐童挑了挑眉頭,若有所思道:“不如先進去看看再說。”
“對,眼見爲實嘛,周華盛說的那套東西,太虛僞縹緲了。”
王隊長揮揮手,示意衆人繼續往前走。
同時還不忘追問起楊子軒,自己的槍是不是在他手上。
提起這件事,楊子軒不禁摸着下巴,搖搖頭:“沒有!”
見他們不承認,王隊長也無可奈何,只能悶着頭和熊濤一起走在前面。
一行人穿過破敗的廢墟,眼前居然是一座座石塔和松林。
“這地方……”
衆人覺得有點不大對勁,但又說不上來究竟是什麼地方不對勁。
“等等,你們看那邊!”
這時楊子軒突然察覺到什麼,指了指前方,衆人走上前一瞧,那是一面石壁,只是石壁上被雕琢着一副精美的浮雕。
壁畫中密密麻麻的僧人跪拜在地上,在這些僧人的正前方,卻並非是佛陀而是一尊青面獠牙的魔王。
更詭異的是,魔王居然斷去了雙臂,鮮血灑落在地面上,地面居然生出了蓮花。
“這是什麼意思???”
衆人看的有些懵,完全沒看出這幅壁畫的含義。
“這你們都看不明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唄。”一旁熊濤見衆人盯着這幅浮雕看得入神,不禁大咧咧地說道。
別說,他這麼一說,衆人還真覺得似乎是這個意思。
“呸,都是封建主義,愚弄羣衆的東西。”
王隊長冷啐一口,最是看不上這種封建主義思想,冷笑道:“要是都這樣,那些殺人犯突然悔悟了,是不是都可以成佛了,真這樣社會還不亂套了麼?”
他這麼說自然是有他的道理,殺人案雖然不多,但作爲一名警員,什麼形形色色的犯罪分子沒見過,這些犯罪分子被抓後那個不說自己後悔的,可他們真的後悔麼?既然後悔爲什麼犯起法來還如此喪心病狂。
只是他這一番言論,卻是沒有人理會他。
只有熊濤難得的露出點認同的神色,而徐童和楊子軒兩人看着壁畫,神情格外沉重。
“我覺得……這更像是一種祭祀!”片刻楊子軒開口說道。
說完他轉身看向徐童,想看看他有什麼不同的看法,哪知徐童只是抖了抖肩膀,指着熊濤道:“我覺得這傢伙說的對,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嘛。”說着他不忘朝着身後揚觀錦眨了眨眼睛。
這讓揚觀錦一怔,顯得有點不大自在起來。
毫無建樹的提議,讓楊子軒只翻白眼,還以爲他能說出點什麼不一樣的東西呢。
在這些石雕上看不出個所以然來,衆人也只能繼續往下走。
“嘶,不對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