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是在什麼時候,來了一對男女。
他們在這裏居住了很久,在這裏種下了一棵梅樹。
後來他們要走了,女人臨走前,在梅樹裏留下了什麼東西,至此後過了兩百年。
梅樹漸漸的有了一點意識,他想起女人臨走前給他說的三句話,要找三個人把術給傳下去,於是梅樹就在這裏等着,這一等又等了不知道多久歲月。
一天他遇到了一個叫做于吉的修士。
爬山可能是累了,于吉就索性躺在了梅樹下,呼嚕嚕地就睡了過去,梅樹試着將自己體內的東西傳給他。
後來于吉醒了,坐在樹下七天七夜,一聲長笑便是下山去了。
過了大概十幾年,于吉就又折返了回來,說這天下的門閥林立,自己用符水救人,竟然有人要殺自己,這漢室氣數已盡,天下已是容不得他,索性就在山裏苦修起來。
後來于吉遇到了一個柴夫,於是就把自己隨手寫的三本經書給了柴夫。
說是要讓柴夫鬧一鬧着天下。
柴夫得了經書,就像是腦子開竅了一樣,整個人都變了模樣,一聲大喊:“蒼天已經死,黃天當立!”
說完,捧着經書就下山去了。
過了兩年,聽路過的妖精說,有個叫張角的,把天下搞得一塌糊塗。
于吉在這裏居住了很久後,留下了一卷《太平要術》從此就消失無蹤了。
。又過了幾年時間他發現山的另一面,已經有人建起了道觀。
好像是有個叫張道陵的人,在那邊開壇講經了一段時間後,最終在山頂羽化飛昇了。
從此這個地方就開始熱鬧了起來。
偶爾有一些山精妖怪在後山盤踞,偶爾是一些路過的行人在樹下歇腳。
但梅樹不敢再輕易把自己的東西傳出去,生怕所託非人,禍亂了天下。
也不知道過了多少年月,後來旳一天,一個爲了逃避追殺不慎從上面懸崖跌下來的年輕人,正好跌在自己樹杈上。
梅樹一看到年輕人,就覺得這個年輕人和自己有緣,於是就將自己身體裏的東西傳給了他。
年輕人在這裏苦修了一段時間後,就外出報仇去了。
就這樣,大概過了十年。
年輕人帶着兩個女人和三個小孩,重新回到了這裏,並且在這裏修建了房屋安居了下來。
隨着時間的推移,這裏逐漸開始熱鬧。
年輕人的道行越來越深,實力越來越強,開創了許多稀奇古怪的法術。
災年收屍放糧,豐年潛心研究。
只是他苦修術法,但終究是沒有能邁出那一步。
在他一百二十八歲那年的一天夜裏。
他喝了許多酒,來到樹下和它說了很多事情,並囑咐它不許在他的後人中尋找有緣人。
說着說着,他就不說了,等天亮的時候,家裏的人醒來時,就看到他已經在梅樹下坐化。
但梅花莊卻是越發壯大,最終形成了規模……ъiqugetv
“所以,你是熬了這麼久,送走了幾代人,就爲了等我?”
涼亭裏,徐童看着眼前自稱梅花老仙的老人,砸吧砸吧嘴,這故事可沒神棍編得好聽。
“額……這些嚴格意義上說,應該是梅家的東西吧?”
徐童一翻白眼,這比借花獻佛還直接。
“不!于吉和梅花道人和我有過約定,他們的遺產都屬於我的。
只有我的有緣人才能繼承。
這是梅家的祖訓,梅家人也不能說什麼,更何況梅家現在已經不再適合修行,他們家也不再需要這些寶藏。”
梅仙目送了梅家幾代人,很清楚梅家現在是什麼情況,什麼心態,他最清楚不過。
只要徐童點頭,這些東西,他都可以做主送給徐童,梅家也絕不會對此有任何怨言。
。否則就是違背了祖訓,違背了他和梅花道人的約定。
雖然違背了約定,他也不能拿梅家怎麼樣,但是那麼梅家的運氣就會散去,要不了幾年梅家必然是要家道中落,甚至是分崩離析。
孰輕孰重相信梅家的人還是分得清楚的。
“那你能教我什麼?尋靈探骨我已經會了,也用不上你來傳授呀。”
梅花道人在紙靈經裏面已經把偃術最重要的核心篇藏在了裏面,再加上師孃教導的口訣,自己已經領悟了尋靈探骨,根本不需要梅仙傳授。
“嘿嘿,正是因爲你已經領悟了尋靈探骨,才更需要我來幫你,不然你就算是自己琢磨,又要琢磨到什麼時候去。”
梅仙聞言非但不失望,反而非常興奮地爲徐童介紹起來尋靈探骨的妙用。
只見他張開手掌,一枚閃爍着奇特光明的寶符浮現在他的手掌上。
“試着把手放上去看看。”
“不要,萬一放上去了你就把這東西傳給我怎麼辦??我還什麼都沒答應你呢。”
徐童警覺地搖頭拒絕。
這讓梅仙心底一陣暗罵這小子太奸詐了,完全不上套的感覺。
。於是只能苦着臉:“那你到底要什麼!”
“我家院子裏缺一棵樹!”
“你家??”
梅仙不禁苦笑起來:“你家又在何處,我又如何能到你家?你就算是要移植,我的根莖早已是紮根百里,又怎麼能擅動,更何況你家不過是凡土,我怕是水土不服啊。”
梅仙的話其實已經說得非常含蓄了,但也很直白。
你家是什麼地方?
能和這裏相提並論??
徐童見狀也不廢話了,往後退開一步,雙手合十放在胸前。
“呃……你這是??”
梅仙見狀,還以爲徐童這是準備要給自己行拜師禮呢,當即正襟危坐一副做好準備的模樣。
卻不想,徐童雙手一拜,周圍便是一陣地動山搖。
“你…你這是做什麼??”
不理會梅仙心中驚駭,徐童繼續往下拜,頓時間眼前虛空撕裂,一扇大門橫空出現在他身後。
徐童敲了敲門,伴隨着大門緩緩開啓,滾滾陰煞涌動出來,放眼望去,竟是無邊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