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無限之劇本殺 >第十九章:
    ,無限之劇本殺

    夜色下,漁陽城裏靜悄悄一片。

    過了一更,城裏就要進行宵禁,閒雜人等除非是有重要職務的,一律不許在街道上隨意走動。

    在漁陽東南角,民房稀疏,一眼望去連一盞燈都看不到的地方,就是漁陽城的大牢。

    一般來說,衙門後面有專屬的牢房,什麼小偷小摸,做賊犯奸、坑蒙拐騙、亦或者是斷章停更的哎,被抓到了,就會被關在衙門後面。

    但若是重犯,就沒有這個待遇了,必須被關進專門的大牢。

    不僅僅要帶上腳銬,嚴重的還要被關進水牢,甚至喫的都是餿水,有些人體質差點,要不了幾天就死在裏面。

    而能關進大牢裏的只有兩種人。

    要麼是真的窮兇極惡,要麼是真的含冤難鳴,這些人死在裏面怨氣是何等濃郁。

    故而大牢這種地方,多是遠離城市中心的。

    例如l市旳牢房,就建立在北邙山下,離城市遠遠的。

    徐童此刻來到天牢不遠,用命眼奇門一瞧,只見天牢周圍一股厚厚的黑雲籠罩在上空。

    就連城隍的氣息也不曾能夠覆蓋到這裏。

    “原來如此,難怪自己委託土地,去幫自己尋找摩陀教的事情,結果一直沒有消息。”

    想來就算是土地,也不想去靠近天牢這種地方,怨氣太重,一旦靠近不小心還會折損了道行。

    摩陀教主躲在這個地方修行,也難怪不怕別人查到他的行蹤。

    想到這,徐童目光左右一瞧,確定沒有人注意到自己後,便悄然摸索到天牢的高牆下。

    這高牆近乎和城牆持平,垂直的角度,牆壁上還有許多看不見的暗釘。

    上面又有暗哨和守衛左右巡邏,一旦發現情況,隨時敲響警鐘,只需要一炷香的功夫,城外的駐軍就會趕過來,將這裏團團包圍。

    不過這樣的防備,撐死了也只能防住那些江湖上的二流高手。

    若是一流高手,想要上去必然是毫不費力,甚至不誇張地,若是遇到了大宗師,這些都是擺設,屁用都沒有。

    只見徐童腳尖一點,身子輕飄飄地就跳上了牢房的高牆。

    甚至一行守衛就從徐童眼皮子底下走過去,也渾然沒有留意到站在一旁陰影中的徐童。

    沿着高牆走下去後,空氣就開始變得刺鼻渾濁起來。

    徐童本想用命眼奇門,結果命眼一開,眼前滿是血紅的冤字。

    片刻就覺得眼睛火辣辣的,像是被風蟄了眼,當即趕忙閉上眼睛,關閉命眼奇門,不敢再輕易張望。

    這裏的怨氣之重,已經遠超常人想象。

    恐怕就算是神都的天牢也沒這麼大的怨氣。

    徐童不知道的是,這座大牢自打大隋時就建立了起來。

    而幽州自古都是征戍之地,曾經也冒出過一些山匪,爲了清繳山匪,官兵甚至抓良冒功,都是常有的事情。

    時間久了,這裏的怨氣已經是深不可測,曾有高僧來此唸經十日,想要度化這裏的怨氣。

    結果最後反而是把自己累得油盡燈枯,臨死前,命徒弟將他屍骨焚化後,骨灰撒在天牢裏,這才讓天牢裏的怨氣不至於到傷人性命的程度。

    不過即便是這樣,天牢的守衛也是三日就要換班,而牢役往往做不到五年就會辭去差事,不敢再繼續做下去。

    所以這座天牢裏常是鬧出不少傳聞。

    命眼奇門無用,徐童也只能繼續往下走着看着,剛走進了牢房,就聽到一陣腳步聲朝着這邊走。

    “張頭,明天我閨女大婚,您可一定要來啊!”

    “老孫,我知道你苦了大半輩子,就盼着你閨女成親這一天,可我明天真的走不開,最近你不是不知道,上面看得緊,特別是放火燒糧的那四個,是一丁點差錯都不能有。”

    “可是張頭,三年前要不是您替我扛了土匪的一刀子,我這條命就沒了,我藏了一口二十年的女兒紅,您要是不來,我……”

    “張頭,這是嘛大點的事啊,明兒的在這裏給您頂班,您放心的去,放心的喫,我辦事您還能不放心!”

    “是啊,老孫忙完閨女的親事,就要退了,您兩兄弟再見面可不容易。”

    幾個人圍在張牢頭的身旁,替老孫說情。

    張牢頭長得不差,一張清瘦的臉,棱角分明,濃眉大眼的模樣,看上去正氣凜然。

    這兩年牢裏時不時鬧出什麼亂子,多虧了張牢頭纔沒出什麼亂子。

    故而眼見張牢頭不說話,衆人一時都不敢再說下去了。

    片刻,這位張牢頭才嘆了口氣:

    “哎,老孫,不是弟弟不給你面,這次燒糧案非同尋常,那四個人別看長得清秀柔弱,可都是狠角色啊。

    你們想守倉的幾十位官兵,他們四個從裏面殺出來,身上連傷都沒有,必然是江湖一流的高手。

    這眼下漁陽城外的駐軍都鬧着要糧,這四個人到現在也沒有過審,來頭不是一般的大。

    但凡他們四個人有一個出了點岔子,咱們哥幾個的腦袋,恐怕也難保得住,別忘了,昨日牢房裏的倉管是怎麼死的。”

    張牢頭這麼一說,包括老孫在內的幾個牢役們頓時心尖一緊。

    張牢頭口中的倉管,是倉部司的司承,雖然是個芝麻大點官,但也是一門肥差。

    結果北倉大火後,就被刺史大人丟進大牢,據說此人和刺史大人還有點親戚關係。

    進來的時候,他們也是好酒好肉地招待,對方也說了,他這個案子,最多也是被罷官,坐幾天牢就會出去。

    結果,昨天夜裏,刺史大人派人送來酒水,這位司承喝下去一刻鐘不到,就已經氣絕身亡了。

    衆人想到這,不禁越想越是覺得渾身發涼,這些大人物們的心思,他們這些人可猜不出來。

    “老孫,這個時候我不敢拿兄弟們一家老小的命開玩笑,對不住了,這是我給孩子的份子錢,你也別難爲我們這些兄弟,都是苦命的人啊。”

    張牢頭從懷裏拿出早準備好的二兩碎銀放在老孫的手上。

    不等老孫推讓,張牢頭神色一正:“別拒絕,三年前不是你們家收留我,我怕是早就餓死街頭了。”

    說完,張牢頭神色一正:“馬上就二更天了,大家別聚在這裏,該怎麼做不用我說了吧。”

    “諾!”

    衆人不敢再廢話,提起手上的燈籠,開始分散開在天牢裏巡視起來。

    “哎,這個苦日子什麼時候到頭啊!”

    一名牢役提着燈籠往前走,想起張牢頭的那番話,心裏滿是感嘆。

    本以爲看守大牢也是肥水的美差,逢年過節,親人來探監,少不了要給點孝敬。

    哪知道這座大牢不知道是不是風水不對,關進來的人裏面也沒見過有幾個有家有室的。

    不是天殺的土匪,就是那些窮鬼流民,即便有真正肥羊,也輪不到他來喫。

    就這樣,還要擔上這樣的風險,真是男怕入錯行,女怕嫁錯郎啊。

    正當這名牢役心裏感嘆之際,突然感覺背後一縷清風吹過,緊隨着耳邊就聽到:“想到頭,我幫你啊!”

    “砰!!”

    不等牢役心中回過神,緊隨着後腦勺一陣巨疼襲來,眼前頓時一黑,手中的燈籠就要掉在地上。

    虧是一隻手從後面,輕飄飄的一把將燈籠握在手上,不然這燈籠落在地上,片刻就可能會燒起來。

    只見燈籠被提起,燈光下露出徐童的面貌來,將燈籠隨手輕輕放在一旁,黑暗中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

    不過片刻後,一隻手握在燈籠杆上,已經換下牢役衣服的徐童,整理了下衣服,別說,還挺合身,只是他的容貌此刻已經變成了和牢役一模一樣的臉龐。

    “咳咳~張頭~咳~張頭~”

    換好了衣服,徐童清了清嗓門,試着去模仿了幾下,這位牢役的聲音後,確定沒有問題之後,這才提着燈籠往牢房裏面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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