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女被斬,衆人拍手叫好。
就連那些書生、乞丐、乃至是那些江湖遊俠,也是隻覺得血氣翻涌,激動地握緊自己的拳頭。
其實對方究竟是不是邪道,是不是妖魔,其實他們不在乎,他們更在乎的是自己可以佔據道德的制高點,將人踐踏在腳下的快樂。
束龍符發動,將樂女身上被鎮壓的上生真君念頭給抽離出來,丟進自己堂口仙爐內。
不得不說,信仰之火是個好東西。
自己曾經在西方劇本里,體驗過這東西的奧妙,但如今這信仰之火,直接加持在自己的身上,那感覺就更不一樣了。
信仰、功德。
這兩件東西,都是神靈所需要的,兩者也是有區別的。
功德,功爲善行,德爲善心。心行合一,名爲功德,這東西就是萬金油。
煉丹可以用、制符可以用,最重要的是,功德護身,可抵禦劫運。
相比功德,信仰就非常難得了。
集萬衆薪火,是以千萬生靈心中所願以作供養,是爲神力源泉,以合神明之道。
在道家太上感應篇中,特別爲信仰之說,做了註解:
神以慧眼明察秋毫,斷世上善惡賞罰,判人間生死禍福。
一片誠心爲本,自會感應神明,人是肉眼凡胎,不能體察未來的禍福。
因此拜神時,所敬備供品物資,發心發願,並非賄賂神明作爲交換,而是在向神仙表明心跡。
這就是人們所說,心誠則靈。
神靈若是沒有了信仰之力,便是失去了生命源泉,神力衰減,最終化作泡影。
正如上個劇本世界的那些棄神,失去了人們的供養,他們便是會沉淪,腐朽,最終淪爲邪道。
嗯……太複雜了,是吧,沒關係,簡化一下。
信仰=紅藍條。
功德=貨幣。
這麼一說就明白了吧。
這上生真君在的念頭雖是有神靈手段,可奈何這僅僅只是他的一縷念頭,並未是神格降臨,沒有那龐大的信仰之火加持,就是一個空架子。
徐童只需要用信仰之火砸上去,輕易就能將其鎮壓。
樂女被斬殺,但仙人頂上卻是毫無動靜,大概過了一會,才見瑤青親自下山來請徐童等人上山。
不少人都認得瑤青,畢竟是天下公認的花魁。
可沒有人想到,她竟然也是上清真君的走狗。
好在徐童及時主動迎上去,不然……你看,旁邊那幾個已經跑到小樹林里拉屎了。
他這樣,倒不是瑤青的面子,不想讓師孃受到牽連。
別忘了,師孃的一縷念頭,還藏身在瑤青的身上。
徐童利用神目通觀察瑤青,也很難找到師孃藏匿的那一縷念頭,果然是如師孃所說,她的念頭藏匿在了瑤青的心臟和膈膜之間,藏匿無形,神仙也難以察覺。
徐童硬是盯着瑤青的心口仔細看時,突然看到一抹影子出現在瑤青的心口,朝着徐童點了點頭後,就再次消失不見。
“上生真君,請諸位上山一敘,還請神武侯移駕。”瑤青被徐童目光盯着渾身不自在,想起當初自己找他算賬,結果卻被丟入茅坑的事情,此刻更是羞紅了臉。
“叮!!主線任務5:上山!”
任務要求:登上仙人頂,並與上生真君見面。
任務失敗:將會被強制踢出本次劇本世界。
這時道具冊裏也終於傳來了任務的提示聲,按照任務要求,需要他親自上仙人頂去,否則會被踢出本次劇本世界。
果然,這劇本世界,還是偏向於這些神靈。
好像生怕自己不上山,還特意安排了這個任務。
徐童帶上許來、蕭樂山,三人上山而去,至於顧曦白等隊友,徐童則是讓他們守在外面,方便隨時接應自己。
倒不是覺得他們拖累,而是不想讓他們輕易涉險。
到了這個地步,自己是把整盤棋都給他掀了,任是上生真君這樣的大神,也無可奈何自己。
他既沒有降臨的能力,又受到自己運氣的碾壓,加上龐大的信仰之火加持己身,上生真君這時候恐怕已經是狗急跳牆,隨時做好同歸於盡的準備了。
一行人跟隨着瑤青,邁步走上山頂。
那是一間已經有了些年頭道觀,青石瓦松,古色古香。
許來看着這間道觀的大門,眼神越發陰沉,曾幾何時他一路打到這扇大門前,卻是被樂女和牧童聯手阻隔下來。
如今這扇門終於門戶大開,讓許來內心的殺意越發強烈。
瑤青帶着一行人走進道觀。
只等四人踏進道觀,便是有種詭異的感覺籠罩在身上,面前道觀也消失不見,取而代之的則是一片偌大的神仙洞府。
“洞天世界!”
徐童對這種感覺再熟悉不過,知道這道觀內已是被上生真君的洞天籠罩,心神頓時戒備起來。
目光望去,只見山川懸空,瓊樓玉宇,一副仙家世界的模樣。
“真君就在前方!”
瑤青向前一指,就見面前浮現出彩虹金橋,只要踏上去,便是會和電梯一樣帶着四人前行。
只待穿過雲海山川,四人終是見到上生真君。
一身青衫俗袍,黑髮如瀑,披散在地上,端坐在涼亭中,像是靜靜等待着徐童等人一般。
“上生真君!!”
許來見他,眼底已是直冒殺機。
蕭樂山神色更是冷峻,手中蒙太劍錚錚作響,殺氣驚人。
但上生真君卻反而不怒,只是看了兩人一眼,從袖中拿出一本寶冊,掀開後,念道;
“許來、你生來無父,全靠母親勞作纔將養活,十二歲時,你母親操勞成疾,最終沒有熬過那個冬天,你便是一把燒了自己的家,開始亡命天涯,結交草蜢,靠着機智,學的一身本領,按照原本的命數,你本是在二十歲時,便是死於江湖械鬥,是我給你改變命數的機會,讓你投身涼山,結交了天下英傑,纔給你日後崛起的機會!”
“哼!”
許來聞言,不禁冷笑道:“這麼說,我還要謝謝你不成?”
上生真君聞言,沒有和他搭茬,只是翻閱了另一頁,目光看向蕭樂山:“你體弱多病,雖生在豪門,卻是不得人待見,七歲那年你一場大病,本該是挺不過去的,非是我幫你,你現在早就是一具枯骨,又怎麼會和你那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