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之都。
天下財富匯聚之地,天下權貴雲集之地。
來往商客無數,車隊猶如一條長龍,排出幾十裏地去。
“哈哈哈哈,老子終於回來了!!”
一聲長嘯,只見一個掛着獸皮的漢子大步而行,無視排隊進城的隊伍,直接帶着人就往城門裏走。
只聽漢子一邊走一邊說道:“你那酒水太沒勁了,待會我帶你嚐嚐安邑的姑黎酥,那纔是正八經的好酒。”
漢子的聲音非常洪亮,引來周圍不少人側目,聽到姑黎酥三個字時,有人不免一怔,可看到漢子的模樣,頓時面露鄙視之色。
姑黎酥是什麼酒,那是黎族精練出來的美酒,一罈子價值十方翠玉。
最關鍵的是,這酒名氣極大,可真正品嚐過的人卻並不多,因爲這酒乃是大王御酒,常人根本喝不到。
眼前這個看上去破破爛爛的野蠻人,竟敢說要喝姑黎酥,真是不知道天高地厚。
不過有人打眼一瞧,卻見漢子身後跟着一行人,這些人身上穿着古怪,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
個個倒是胖乎乎的模樣,看上去也不像是什麼好人。
“頭,我總覺得這傢伙不大靠譜,實力這麼差,牛皮吹得上天,什麼王廷權貴見了他都要給他磕頭,九大家族的族長見了他都要喊爺爺,就差他喊一聲我乃大王,簡直就是遠古版康熙微服私訪記了。”
高卓跟在後面嘴裏嘀咕道。
這也不能怪他多疑,刑天大豐的話徐童都有些不相信。
牛皮吹得太大,他若是地位如此尊崇,又怎麼會落在亞特蘭蒂斯的手上。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認,這傢伙卻是不是那些部落的漢子。
徐童目光看向眼前這座城池,與其說是城池,不如說就是一個超級巨大的堡壘。
只見黑色的城牆平地拔起連綿百里、高數百丈,恰恰圍成了一正方形,四角各有一座山峯,山峯的頂部,有高十丈的大型箭塔,盡以黑石搭就,煞氣凌人。
天空上一縷縷厚重的星辰靈光從天空涌了下來,那純粹的靈氣濃厚得讓人不敢相信。
各色靈光灑落在安邑的建築上,那些全部用巨石搭建的亭臺樓閣,外表都泛起了一層明亮的光芒。
地上水汽升騰,淡藍色的霧氣慢慢地升了起來,那些建築就在霧氣中搖晃,整個安邑也就像一頭閃爍着異彩的巨獸,在霧氣中擺動起自己的身體。
徐童想要以神目通直接窺視安邑城中樣貌,結果卻被一股奇特的力量給阻擋下來。
就連他的實力都無法看破這座城池,可見這裏的防禦有多麼強。
“站住!!”
刑天大豐剛把牛皮吹出口,人還沒走到城門前,就被兩個身穿黑甲的士兵給攔住。
這些身披黑色鐵甲的士兵目不斜視,一個個都微微昂着頭,眼睛都翻到了天上去。
門口處卻有十幾名士卒在抽查往來的行人,尤其那些身上佩戴了兵器的行商、護衛之類,更是端詳了又端詳,才放他們進去了。
兩名士兵盯着面前披着獸皮,披頭散髮的刑天大豐,頓時滿臉的嫌棄,皺着眉頭道:“哪裏來的野漢,這裏是安邑不是你該來的地方,哪裏來滾那裏去!”
士兵也沒想到這個野蠻人竟然這麼狂妄,頓時就惱了,拔出腰間短劍:“大膽的蠻徒,竟然膽敢闖安邑城門,難道是活膩了不成,快快退下,否則殺無赦!”
隨着士兵的怒呵聲,又有四名黑甲士兵立刻圍了上來,極其不善地怒視向徐童等人。
這下刑天大豐的臉都氣黑了,但他並不是傻子,知道這幫蠢物不認得自己,便是冷哼一聲道:“吾乃刑天大豐,讓你們的管事的滾出來見我。”
士兵聞言一怔,面面相視,對於刑天大豐的名字甚是陌生。
可刑天這兩個字,卻不是一般人能有的姓氏。
九大家族,刑天家那可是掌控了大夏三分之一的軍隊,個個都是不好惹的主。
再一想面前這個看上去猶如野人的傢伙如此囂張跋扈的態度,倒是和刑天家的人有那麼幾分相似之處時,這四個士兵頓時神色就有些爲難了起來。
他們不想多事,不怕一萬就怕萬一,真是刑天家,哪怕是刑天家的阿貓阿狗一隻寵物,都不是他們招惹的起的。
正當四人本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直接放他們進城的時候,一個陰惻惻,冷兮兮,尖銳彷佛用碎瓷劃玻璃的聲音猛不丁地傳了過來:
“刑天大豐??沒聽說過,你是什麼玩意,還敢冒充刑天家的人?”
衆人回頭望去,只見一人頭高冠大袖的官員走下城牆。
這官員長着一張三角臉,吊梢眉,乾癟癟的兩片小嘴脣,長得也算悽慘一類。瘦巴巴的一個身子看上去好像一陣風都能把人颳倒。
徐童等人仔細一瞧,發現此人也不知道是修煉了什麼邪門法術,全身煞氣如火,皮膚下不時滲出一縷縷詭異的煙雲,看上去十分倒胃口。
刑天大豐聞言,臉色瞬間徹底垮了下來,和麪對這些士兵不同,這些士兵不認識自己,自己也不覺得奇怪。
畢竟自己被抓走了這麼多年,從前遠遠見了自己都要跪下來想迎的那批人,如今怕是早就升官的升官,回鄉的回鄉。
但眼前這個傢伙,身上穿戴着大理尉的服裝,是正八經的官員,這傢伙竟然不認得自己。
見狀,刑天大豐真的是氣極反笑:“好,好啊,老子不在家,刑天家的那羣飯桶都在喫屎麼,現在區區一個大理尉都不認得老子了!”
刑天大豐越罵越怒,一口氣問候了十幾個人的名字。
刑天器、刑天惡、刑天夢澤……
這官員也被嚇到了,臉色頓時大變,擡手便是從袖子中抽出一道鞭子,朝着刑天大豐的腦瓜子劈上去,嘴裏罵道:“放肆,你膽敢辱罵王公!”
鞭子上生出一股黑煙,猶如毒蛇般抽下來,恐怖的威力在空氣中撕裂開炸雷般轟隆聲,顯然是下了死手,不打算讓刑天大豐活了。
刑天大豐眼見毒鞭抽過來,卻是沒有能力躲閃,正當他心底一沉,已經做好硬扛的準備時,卻見一隻手輕描淡寫的抓在毒鞭上。
“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