頓時,工部尚書欲言又止的望着君上。
夙璟倒是被工部尚書這反應給氣笑了,夙璟眯了眯眸,眼神危險的盯着他:“怎麼?難不成,你還真的敢跟孤搶人?”
“......臣不敢。”
工部尚書心中苦笑,誰敢跟君上搶人?就算君上再給他一個水缸作膽子,他也不敢啊。
生怕君上待會一生氣來就要將他給滅口了,工部尚書爲了保命,不敢再多說半句話,飛快的就跟君上請示離開。
待他快步的離開別院後,才徹底的鬆了口氣。
工部尚書心有餘悸的抹了抹額頭的冷汗,心下暗戳戳的道:君上的氣場實在是太大了,他這把老骨頭差點就要支撐不住了。
徐府尹正在船上等着消息呢,這會兒見到工部尚書情緒不佳的回來,徐府尹頓時心下咯噔了一下,難不成他方纔的猜測是假的?
“工部尚書大人,你可算是回來了。”
徐府尹心裏惦記着君娘娘的下落,他佯裝不經意的問起:“工部尚書大人,不知君上那邊是怎麼說的呢?”
工部尚書搖了搖頭:“君上拒絕了。”
就這麼一句話,徐府尹已經明白了其中的深意,或許工部尚書沒有往深處想,但徐府尹向來看得通透,先前君上和君娘娘剛到海城的那一會兒,君上就已經在他們的面前提起過有關君娘娘的建議。
那就說明,君娘娘對於海城的情況十分的熟悉,而在信紙上面的各種步驟都是對於海城的情況有着針對性的解決辦法。
而且,在君娘娘失蹤之後,君上的性子就十分暴戾,無人敢靠近半步,可今日工部尚書前去找君上的時候,卻能得到君上明確的拒絕。
而工部尚書也沒有受到君上的絲毫責罰,由此可見,君上那暴戾的情緒似乎已經恢復過來了。
一步步的想下來。
很顯然,這份書信就是君娘娘派人送過來的。
徐府尹的心思漸漸回籠,不動聲色的吐出口濁氣,看來,一旦娘娘回來,文彩的性命就能保住了。
“罷了,如今還是先儘快把海城的事情處理完。”
工部尚書長長的嘆息瞬間將徐府尹從沉思中拉了回來,徐府尹想了想,道:“工部尚書大人請放心,如今洪水已經有了別的去處,臣方纔估算了一下,約莫還需要兩日就能徹底解決完。”
“那就好。”
工部尚書點了點頭。
有了解決的辦法,處理海城洪災的進程有了大大的提升,接下來,工部尚書和徐府尹帶着一大批手下足足花了五日的時間,總算是成功的將海城的洪災解決完畢。
但海城之前因爲洪災而被破壞掉的房屋建築全都需要重建,工部尚書前來跟夙璟請示過後,夙璟十分大方的從國庫裏撥了五千萬白銀到海城。
然而,待夙璟下完旨之後,他才恍然想起,國庫的管理權早就已經交給穆安安了。
夙璟:“......”
可聖旨都已經下完了,夙璟無奈,只能暫且先從他的另一個私庫裏掏出五千萬白銀送過來。
夙璟留在海城,除了要解決海城的事情之外,還有文丞相在盛京裏特意派人快馬加鞭送過來的奏摺,全都要夙璟親自審覈批改。
在這幾日內,肖厲已經帶着其他暗衛將海城之外的小鎮全都大搜查了一遍,總算是功夫不負有心人,讓他們找到了小漁村的所在。
不過,肖厲在查探的過程中,並沒有特意驚動到小漁村裏面的人,而是四處打聽罷了。
肖厲從小漁村回來時,已經將近夜幕。
“君上,屬下已經查探到娘娘如今的住處,跟在娘娘身邊的還有當初被一起捲入洪水之中的那個小男孩,不過,在屬下看來,娘娘在小漁村似乎過得......還挺開心的。”
剛說完後面的這句話,肖厲瞬間就收到了來自君上的冷眼。
肖厲:“......”
他不過就是實話實說罷了。
先前肖厲被刺傷的左肩,如今已經痊癒得七七八八了,再加上已經得知君娘娘的下落,夙璟就沒有再次處罰肖厲的打算。
“明日一早就出發去小漁村。”
夙璟作出決定後,就沒有再說些什麼了。
雖說他恨不得此時就見到穆安安,但他最終還是將心思給壓了下去。
第二日。
天色剛亮,晨霧尚未融化。
工部尚書和徐府尹依然留在海城,而夙璟帶着其餘暗衛則是迅速的前往小漁村。
然而,他們剛出海城不久,另一撥人也剛從海城出來。
正是夙長卿、谷懷妃和無影三人。
夙長卿緊緊的盯着夙璟他們遠去的背影,咬牙切齒的道:“想必是夙璟早就已經找到穆安安的下落,卻故意瞞着不說,沒想到這一次上天竟然會眷顧於他!”
若非是穆安安主動告知她的下落,有着無影在暗處干擾,夙璟他們肯定是查不到的。
偏偏......
谷懷妃也沒想到,穆安安竟然會這般命硬,就連被捲入洪水之中依然安然無恙。
“長卿,那我們該不該追上去?”
谷懷妃有點不甘心,憑什麼夙璟和穆安安都能活得好好的?
一路上,她和長卿受了這麼多苦,這麼艱難的想要除去穆安安,卻一次又一次讓她逃生了。
本以爲能夠藉着穆安安的失蹤狠狠的給暴君一個重創,卻沒料到,他們如今什麼都做不了,只能在一旁幹看着仇人一次又一次的在他們的眼皮子底下活得好好的。
“不能追。”
夙長卿深知此時的境況於他不利,就算他們真的追上去,憑着夙璟的那些暗衛,對付他們三個綽綽有餘,更別說,夙璟自小習武,他的劍法神祕莫測......
夙長卿心知,他根本就打不贏夙璟。
因此,夙長卿和谷懷妃只能咬牙離開。
小漁村。
村子裏昨日有長相俊逸的青年前來小漁村問路的事情在今早就被傳開了。
除了穆安安和小趙趙,小漁村裏很久就沒有再來過陌生人了,一時半會,幾乎整個小漁村都在八卦着那青年的身份,三姑六婆待在一起曬漁網,把心裏的各種猜測都說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