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武廟。

    老者打着燈籠走在前面,陳沖、建寧、阿珂三人緊隨其後。

    建寧拽着男人衣袖,眼中盡是興奮。

    她機警的看了老者一眼,隨後壓低嗓音問道:“衝哥,你剛纔和那老頭,是不是在對暗號啊?”

    “不錯!”

    陳沖並沒有隱瞞的意思,他颳了刮少女的鼻樑,嘿嘿一笑:“不才正是天地會的反賊,專門幹反清復明的勾當。”

    說到這兒他故意頓了頓,湊到少女耳邊道:“我的阿吉格,你不會介意吧?”

    “哼!”

    建寧傲嬌道:“我又不是皇帝,關我什麼事!”

    二人對話並未刻意小聲,阿珂就走在他們旁邊,自然也能聽到。

    “陳大哥,你是天地會的人呀!”

    她打量着周遭景緻,忽然反應過來:“莫非這裏是天地會的分舵?”

    老頭接過話頭:“姑娘可猜錯了,這兒不是分舵,而是天地會北方總舵。”

    “總舵?”

    阿珂驚訝道:“我師傅每每說起天地會、說起陳總舵主,都說天地會會衆衆多,是天下最大的抗清義社,怎麼北方總舵就老伯您一個人了?!”

    老頭笑而不語,不願意繼續多說,雖然陳沖對上了暗號,但這兩個姑娘可沒有。

    誰知道是什麼來頭?

    陳沖見老頭沉默,這才解釋道:“鰲拜死了,小皇帝也死了,現在正是起義的好機會,陳總舵主應該在南方,準備興兵起事吧!”

    說到陳近南,阿珂面露欽佩之色:“陳總舵主武功高強,一手‘凝血神爪’獨步江湖。師傅每每談論起,都說他是天下少有的英雄。”

    建寧撇撇嘴,不服氣道:“那又怎樣?他再怎麼厲害,還不是殺不死鰲拜,如果不是衝哥出手,他連起義都不敢。”

    陳沖啞然失笑,摟住少女的手,輕輕捏了捏她腰間軟肉:“一個人是不是英雄,可不是靠武力來看的。陳總舵主一生矢志抗清,自然是大英雄。”

    “那我不管。”

    建寧拍開男人的手,不忿的說道:“他是大英雄的話,衝哥你就是大大英雄,反正我的男人,一定要是最厲害的人!”

    陳沖微微一笑,握了握少女的手:“別的可能差點,武功成爲天下第一,倒還有幾分把握——”

    說到這裏,他忽然說道:“這次咱們南下,我請陳總舵主教你們武功怎麼樣?”

    “好哇好哇!”

    建寧頓時喜上眉梢,忽然懷疑的看向陳沖:“衝哥,你武功這麼好,爲什麼不自己教我?”

    陳沖乾咳一聲,看了眼自己的功法。

    他現在也就三門內功,除了崆峒派的《陰陽磨》、玉蟾派的《玉蟾功》,就是鰲拜的《十三太保橫練金鐘罩》。

    其中“玉蟾功”沒有圓滿,自然沒有辦法教給建寧,“陰陽磨”倒是圓滿了,就是弱了些,只有鰲拜的......

    看着“十三太保橫練金鐘罩”,陳沖心中閃過一絲靈光。

    按照《鹿鼎記》原着設定,建寧這小妮子有受虐傾向,雖然這不是原着時空,但有些東西說不準還藏在骨子裏呢?

    十三太保橫練金鐘罩,和許多橫練外功差不多,都要輔以擊打身體這種自虐手段。

    都是受虐,應該差不多吧?

    這麼一算,橫練外功配上受虐狂,簡直就是絕配。

    想到這裏,陳沖看向建寧的眼神,已經開始有些邪惡。

    比起建寧公主的爽利,阿珂就糾結了許多。

    “這樣,不太好吧?”

    思前想後考慮半天,她囁嚅道:“畢竟我、我是有師傅的人......”

    “阿珂,你和九難之間的師徒關係,你在你師傅把你人給我的時候就斷了。”

    陳沖蠱惑道:“再說了,只是學一門武功而已,又不用拜陳總舵主爲師,有什麼好顧慮的?”

    “陳大哥,你又亂說!”

    阿珂嗔怪的看了男人一眼,臉上浮現出一絲忐忑:“能得到陳總舵主傳授,我自然很開心,不過他現在可忙了,也不知道有沒有時間,畢竟非親非故的......”

    “那你就有所不知了。”

    陳沖一臉篤定,自信滿滿的說道:“之前我還沒加入天地會,只是幫了他一點小忙,陳總舵主就教了我一門高明武功,你看我現在多厲害?

    現在我殺了鰲拜,陳總舵主若不傳我十門八門武功,怎麼對得起我一番辛苦?

    陳總舵主可大方了,他和你師傅一點兒也不同,他若同意教你,絕對不會打馬虎眼,你放一百個心好啦!”

    阿珂點點頭:“那阿珂就沾陳大哥的光啦!”

    看着大包大攬的陳沖,建寧偏着腦袋回憶片刻,忽然說道:“你撒謊!”

    ???

    陳沖一頭霧水,“我怎麼撒謊了?”

    少女哼了一聲,無情的揭開男人的傷疤:“你就是撒謊,你剛進宮那會兒,連我的偷襲都沒躲過,還好意思說自己武功高明,騙誰呢?”

    “啊這——當時是我一時大意、沒有閃,這才被你偷襲成功。”

    陳沖老臉一紅,心說真是黑歷史,隨即強行找了個藉口:“這不能怪我啊,如果你長得醜一點,我絕不會放鬆警惕。”

    聽到這個解釋,建寧心情瞬間愉悅起來:“這還差不多。”

    啊這......

    看着捂着嘴傻樂的少女,陳沖心中吃了一驚,這麼好騙的嗎?

    見陳沖臉色不對,建寧發呢墊起腳,拍了拍男人肩膀:“唉,用不着羞愧,你現在的武功已經很好了。”

    陳沖沒好氣扒開少女的手,正要教訓一番,就聽老頭說道:“三位客人,客房到了。”

    他悻悻收回手,給了建寧一個警告的眼神,隨即向老頭道謝:“多謝老伯,叨擾了。”

    老頭笑着搖搖頭:“客官好生休息,老頭子不打擾三位了。”

    三人走進房間,建寧拉着阿珂去看牀鋪,陳沖則查探屋內有無問題。

    粗粗看了一遍,他越看越覺這房間熟悉。

    粗粗仔細打量屋內佈局,赫然發現這房間,就是是自己入會那晚住屋子。

    巧合?

    正思考其中深意,忽聽建寧一聲嬌呼:“唉喲,這椅子怎麼有釘子呀?”

    釘子?

    陳沖心中一動,連忙來到建寧身邊:“哪裏有釘子?”

    建寧揉了揉屁股,一手捏着一枚釘子,一手指着椅子憤憤不平:“什麼破天地會嘛,還在椅子上放釘子......”

    陳沖心中一動,忙將椅子反過來。

    只見椅子底處漆面上,隱約有幾道用指甲刻出的痕跡。

    他取過燭臺一看,那幾道痕跡正好拼成一個歪歪扭扭的“韋”字。

    韋?

    韋小寶?

    是暗示麗春院嗎?

    莫非是韋小寶和陳近南,在麗春院或者韋春花,悄悄給自己留了什麼東西?

    陳沖腦中閃過種種記憶:初見陳近南的房間、韋小寶帶幾人躲藏的房間、韋小寶住的房間......

    看來,離開前還得去麗春院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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