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了一下手頭上的工作,蘇涼更加不敢懈怠了。加班事小,這些工作都要完成纔行,不然會拖慢整個項目的進度。
而且,她來的晚,只需要負責三室的晶體觀察和實驗室環境就行了,比其他人工作量還要少一些。像劉家業,他需要負責三個實驗室,雖然也只有一個晶體生長室,另外兩個實驗室只需要記載常規參數。
但每天這些工作做下來,也得一個多小時。
蘇涼由衷地佩服他們的工作能力,想着自己也不能拖後腿,便急急忙忙投入到工作中去了,已經完全不記得,這個週末約好了要接待未來婆婆。
一直到十一點半,明景晏來喊她喫飯的時候,蘇涼還說:“讓我媽過來送唄,她今天又是下午班,三點到就行。”
“蘇涼,你這記憶力不太行啊,是不是覺得考上研究生了,就破罐子破摔了?”
蘇涼轉過頭去瞪着他:“怎麼着?幾天沒打你,又開始膨脹了?”
正說着,喻女士的電話就打了過來,打的還是蘇涼的手機。
看到來電號碼,蘇涼驟然回想起來了,頓時“啊”了一聲:“我還真忘了……”
明景晏看着她,也不說話。
蘇涼:“加班加的,忘記今天是週六了,我還以爲是週五。所以,這不能怪我。”
明景晏:“意思是怪我咯?”
蘇涼白他一眼,趕緊將電話接了起來:“姐姐,你到了呀?”
明景晏又在旁邊嘚吧:“你們女人都喜歡這麼自欺欺人的嗎?你以爲多叫幾聲姐姐,喻女士她就真的能回到三十歲了嗎?你多叫幾聲‘媽’,說不定她已經給你一張黑卡隨便刷了……”
“不過你怎麼叫喻女士也就算了,反正也是喻女士認可的,回頭你可千萬別管我爸叫‘哥’,不然黑卡那可真的就飛了啊……”
蘇涼忍無可忍,一把掐在他的胳膊上,惡狠狠地瞪了過去,以口型示意:“閉嘴。”
喻女士正在那邊說道:“剛到,在包間呢,你們也該下班了吧?一起過來點菜?”
蘇涼應下:“好啊,這就往外走了。”
“那你快來。”喻女士也沒多話,說完之後就掛斷電話了,回憶着上次蘇涼找茶葉的地方,翻出來幾個盒子,全都拿了出來,遞到丈夫跟前:“你看看有沒有喜歡的。”
“都行,我又不挑。”
“那我泡菊花茶了?上次我跟蘇涼就喝的這個,味道也就那樣吧。你知道的我不喜歡喝茶,也嘗不出來好壞。”
明先生沉默了一會兒,建議道:“要不,碧螺春吧?聽上去好像更好一些。”
喻女士嗤笑:“自家人面前,你就不能坦誠點兒?非得問個三五遍才肯說是吧?我跟你說,老明同志,你要改掉這個習慣,知道嗎?蘇涼她父母都是老實巴交的農村人,又樸實又沒什麼心眼兒,也不懂你們飯桌上那些彎彎繞繞,要是嚇到了他們,導致你兒子跟蘇涼的婚事波折的話,你給我當心……”
喻女士掂了掂手裏的包。
換好衣服急急忙忙就往外走的蘇涼,一邊拽着明景晏一邊就要給父母打電話:“我週五早上的時候跟我媽提過來着,讓她別忘記了,但是今天早上我忘記說了,她別以爲時間改了,什麼都沒準備……”
明景晏握住了她的手:“我說了,別擔心,他們一定都準備好了。”
蘇涼擡起眼:“啊?你什麼時候說的?”
“今天早上啊。吃了飯你回臥室拿東西的時候,我就是順便說了,讓爸媽十一點半在酒店門口等我們,一起進去。”
蘇涼立刻轉過身抱了他一下:“明教授你真是太棒了!”
明景晏斜睨她:“就這樣?”
蘇涼:“下週我給你買鴨脖喫。”
明景晏:“換個,最近我不愛喫鴨脖了。”
“你想喫什麼?”
明景晏拽了她一把,將她抱進懷裏,低下頭盯着她的臉看了一會兒,彷彿在斟酌着從哪裏下口比較好。
蘇涼打了個寒顫:“你你你,幹,幹嘛?”
明景晏低下頭啃了她的臉頰一口,還用舌尖蹭了一下。
蘇涼愣了一瞬,隨即錘他:“跟你說過多少次了,不要喫我的防曬霜,會中毒的!”
“不會。我查過了,你用的那款防曬霜,基本都是化學活性成分,會在空氣中逐漸分解失效,溫度越高分解越快,只有一種是物理防曬劑,也是活性成分,都不具有微毒↓性……”
蘇涼無語:“那你就可以吃了?”
明景晏理直氣壯:“爲什麼不能?你塗個防曬就不讓我親了,是不是塗口紅也是故意不想讓我親啊?”
蘇涼:“……”
“總有一天,糊你一嘴口紅!”
明景晏喜笑顏開:“那得從你嘴上糊過來纔行。”
蘇涼懶得理他,繼續往前走。
明景晏仍是不甘寂寞:“你還沒有親我,今天的日常一項都沒有完成。”
蘇涼忍無可忍,只好抱着他的脖子,踮起腳在他脣角蹭了一下,正要離開,卻被他摁住了後腦勺,兩個人結結實實親吻在了一起。
兩分鐘後,明景晏才心滿意足地放開她,眼角彷彿暈染了桃花粉的腮紅一般,飛揚又明媚:“走吧。”
蘇涼已經沒力氣跟他嘰嘰歪歪了,眼看着時間已經到十一點三十分了,得趕緊過去,要不然父母得等急了。
走到樓外樓附近的時候,蘇涼果然看到父母已經等在門口了,連忙揮了揮手,拽着明景晏小跑了過去。
蘇母一看到她就說:“妞妞去換件衣裳。”
上班的時候,蘇涼總是愛穿些深色的外套,畢竟實驗室裏她年紀最小,要是再穿的花裏胡哨、粉粉嫩嫩,那就更像個小孩子了,提個建議都像是在搗亂。
蘇母在閨女的影響下,也下意識地以爲,國家單位工作,就應該穿的穩重一些,也就不再耳提面命地讓她換上那些粉嫩嫩的外套了。
但是今天要見公婆,那自然是要穿好看一些纔行。蘇母臨出門的時候,就給蘇涼捎帶了一件薄款的嫩黃色小斗篷羊絨外套,讓她將外面的深綠色棒球服給換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