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喫飯的時候,還特別留了一碗湯給李俊傑。
我看着她:“你真的很善良啊。”
“現在知道我好了!”路小娜看着我,白了我一眼。
“我一直都知道你的好啊,漂亮,聰明,賢惠,善良……“我話沒說完,被她打斷。
“停停停,別誇我了,還用得着你誇!”
我看她還是挺開心的,又誇了幾句,她美滋滋的離開了。
我把熱水和樹果給李俊傑送過去,他精神好多了,就是眼睛還是很渾濁。
他說自己的視線越來越模糊,手腳也有點僵硬了,說傷口好像生蛆了,問我他是不是要死了。
我沉默了一下,告訴他沒事,蛆蟲是去膿、去感染的。
“沒事啊,你喫點東西喝點水,就在這兒睡吧。”我拍拍他的肩膀。
李俊傑用右手拿着喝了一口熱水,被嗆了一下,大聲的咳嗽着。
“羅哥,我是不是要死了?”
他拉住我,擡起頭,用渾濁的眼睛看着我,“我知道我要死了…謝謝,羅,羅哥,咳咳,你,你是個好…咳咳,好人…”
“別瞎想,能挺過去的。”我安慰他說。
“沒,沒事,羅,羅哥我都知道,如,如果我死了,羅哥,能,能拜託,託你把我火化,骨灰揚到天、天上去。”
“我、我夢想是當一個飛行員,結、結果沒當成,成了個空少,我最,最對不起的就是父母,不,不能給他們養老了……”
李俊傑開始劇烈的咳嗽,整個人倒在地上,話也說不完整了。
他把脖子上的項鍊摘下來遞給我,告訴我說這是他母親送給他的成年禮物,是一個飛機的模型,很漂亮。
李俊傑越說越是無力,他因爲傷口感染引起的炎症,額頭髮熱,哪怕是喝口水也會咳嗽半天。
我讓他躺下休息,答應他如果我能離開這裏,一定會找到他父母,把他的話轉達。
李俊傑衝我笑了笑,說我真的是個好人,當時如果先碰上我們,他和那個空姐就有救了。
我看着他此時的落魄模樣嘆了口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李俊傑這個人,有些好色忘義,很懦弱,但說到底,也不是什麼大奸大惡的人。
不像鄭毅那樣,爲了活命,完全是不講道義,絲毫沒有憐憫心。
像鄭毅這種人,是完全和我相處不來的,我打從看見他的第一眼,就知道這個人不是朋友。
按照李俊傑所說,鄭毅和荒版三郎他們已經是沒有人性了,島上的這個角落本來就不安全,現在更是危險了。
要時刻提防他們襲擊營地。
我本來想把人都帶着去姐妹島去住,一想到女人在村子裏是爭搶的資源,會引起許多不必要的麻煩。
雖然我不怕麻煩,也有信心能在繁衍大會獲勝,但遷徙營地的事,還是要商量一下才行。
我讓李俊傑休息,然後進去坐在火堆旁邊,看見李俊傑要死了,我心情也有些低落。
特別是有點想家了。
我已經好多年沒回家了,父母甚至都不知道我做的是什麼工作,他們可能還不知道我出事了。
越想心情越不是滋味。
我突然很想喝酒,喝點酒解解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