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元卿凌所料,安王確實是用了三天的時間,去把阿汝的心腹撤換掉,之前與她對接的人,如今都換成了安王的人,當然,之前的那些也都是效忠安王的,可因爲阿汝收買人心的本事也不錯,爲了避免出差錯,安王都先換了下來。
他是直接先架空了阿汝。
傷害安王妃的人,他是不會輕易放過的,否則那天晚上就不會帶人出宮去要殺鎮北侯。
但是,他着實也是個夠隱忍的人,放着阿汝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活動了三天,愣是沒叫阿汝看出端倪來,阿汝還以爲這事過去了,所以坦然地出宮去。
她知道阿四跟着,也壓根沒把阿四放在眼裏,心頭直冷笑,阿四的武功套路他叫人盯過幾次,確實是不錯的,但與她相比,還是差了一大截。
不過,她也知道阿四跟着來是會動手的,不外乎是要探她是否懂得武功,因此她故意沒上馬車,而是一直沿着皇城出了去,在大街上動手,想必就算她不還手,阿四也不敢太過分了。
她只顧着阿四,渾然沒發現一輛馬車從她身後飛快地駛過來,到了身前的時候,裏頭飛出兩人,鉗住她的左右手便架上了馬車,她甚至連反抗都沒能反抗,便被制服住。
這些人,都是安王的部下門人,平日裏只聽安王調派,她要調派這些人也需要安王的手令。
那一刻,恐懼席捲心頭,她才終於意識到,那三天不是風平浪靜,而是驚天駭浪在醞釀。
她在馬車上被砍掉了一隻手掌,砍她手的是端木,此人跟了安王多年,對安王是死忠的。
冷狠至極,一刀砍下來,俊美的眉目愣是沒有半分波動,只清冷地說了一句,“這是王爺的吩咐,姑娘怪不得在下。”
阿汝痛得昏了過去。
等她醒來,發現她已經在安王府的房間裏頭了,她被丟在牀上,手上已經包紮過,止血了。
天色已經暗沉,桌子上點了一盞燈,光線暗淡。
“醒了?”屋中,忽然傳來了一道好聽而熟悉的嗓音。
她整個人如墮冰窖。
她記得當年第一次聽到這道嗓音,心裏頭便突突地跳了幾下,這嗓音在之後的幾年裏都總是入夢而來。
她渴望無時無刻都聽到這聲音。
但是,她沒有想過有一天,她會這麼恐懼聽到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