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上皇看着她,眼底幽光浮現,道:“生離死別,本是人之常情,不必太在意。”
“不在乎的人,自然不會在意,我若死了,您在意嗎?”
“呸,什麼話?”太上皇頓時揪起了眉毛呵斥。
“這不就是了嗎?我們在乎一個人的生死,是因爲我們在乎這個人。”
太上皇不自在,把被子一掀,像個孩子似的躲進了被窩裏頭,“聽不習慣這些話。”
元卿凌笑了,“好,不說,但治療上您得聽我的。”
給藥之後,太上皇明顯減輕了症狀,至少像元卿凌所期盼的那樣,能睡一個好覺。
常公公可算是鬆了一口氣,這些日子,太上皇病重,他就跟着揪心這麼久,沒辦法睡一個安穩覺,如今他牀鋪都是放在外頭,務求一天十二個時辰都守着太上皇。
聽得太上皇鼾聲傳來,常公公壓低聲音對元卿凌道:“若早能治療,病情不至於這麼嚴重。”
元卿凌滿腹的疑問,拉着常公公便出去細問。
“太上皇確實是因爲皇上說的那句話,纔不願意叫太子妃您入宮的,那時候,太上皇還吐了血呢。”常公公嘆息道。
“那之前呢?皇上說這句話之前,爲何也不叫我?”元卿凌問道。
元卿凌聽了這話,不免心酸。
“對了,”常公公忽然想起來,“皇上把太上皇送到別院來之前,曾在乾坤殿裏頭跟太上皇說了有半個時辰的話,父子之間,雖還有嫌隙,可皇上的態度改變了許多,太上皇對皇上的態度也略有改變的,不知道到底談了什麼,連老奴都不許在裏頭聽着的。”
元卿凌想這大概就是老五懷疑的那個內情了,如此說來,太上皇是知道什麼的。
翌日元卿凌去掛針的時候,就試探起來了,結果太上皇壓根不接茬,直接轉移了話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