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坐在窗邊的桌子邊,直直髮呆,桌上的銅鏡裏一張頗有些稚嫩的臉頰上還帶着一塊一塊的淤青。
此刻天色纔剛剛蒙亮,但是沈放已經在這坐了半個時辰。
他沒想到,一場車禍竟然沒有送走他,反倒是把他帶到了這個完全陌生的世界。
而現在,有一件比起穿越更讓他頭疼的事在等着他。
就昨天,十七歲的沈放沾得老爹的光,正式從衙府的一名筆吏競升成了快手。
喜升官的沈放一下值就約了三五個平時要好的同僚在百香樓大搓了一頓。
酒量極差的少年沒個幾杯就伶仃大醉。
這一切本都是正常的事,但酒醉壯人膽,果真說得不錯。
沈放藉着沈家人都睡死後,他摸進了表姐的閨房裏,對!就是表姐的閨房裏。
三五下脫了身上的外衣,爬上了閨牀。
未經人事的少年,粗魯的動作很快就驚醒了沉睡的玉人。
一聲尖叫在黑夜響起,隨後沈放的臉上捱了一個重重的巴掌,但這並沒有讓少年停手,反而更激起了那心底的慾望。
身強力壯的少年很快就制住了少女的反抗。
迷糊的記憶中少女的裏衣和肚兜很快就被扔到了牀外,露出一片雪白若脂的細膚,隨後藉着酒勁瘋狂的去扯少女緊緊拉住的束褲。
刺鼻的酒味夾雜着少女身上馨香。
嘶吼的哭喊聲響徹在黑夜裏。
“最後呢?”
沈放緊緊皺眉,但後面腦海裏卻怎麼都想不起接下來的事情。
也不知道最後成沒成。
直到光着膀子的沈放被當捕頭的老爹提到院子裏重重的砸在地上,斷片的腦子才重新拾回一絲清醒。
院子裏。
沈放像坨軟泥一般的癱在地上,沈父狠狠的給他臉上砸了倆拳,隨後就進屋取來了皮鞭,朝着沈放一頓抽打。
嘴裏大罵不成器的東西。
四境修士手上的皮鞭,鞭鞭見肉。
隨後,只穿着裏衣,束褲的病秧子表兄朝着他揮淚砸拳,嘴裏撕心裂肺的大吼。
平日裏溫柔賢惠的母親也一臉失望的看着他,隨後就進房安慰那正抽泣的玉人。
“砰~”
後腦一陣暈沉,耳邊嗡嗡作響,艱難的轉頭看去,滿臉憤怒的表兄手裏正提着一塊放在院子角落的柴木。
眼前一黑。
或許這一刻這個叫沈放的少年已經離開了這個世界。
而另一邊那個江寒的男人也離開了那個世界。
陰差陽錯,沈放可能徹底走了,而江寒還活着,他成爲了沈放,代他活着。
“渣渣!”
江寒心底暗罵。
原主的行爲,丟盡了一個男人的臉面,放在自己那個社會,不管成沒成,蹲大牢準沒跑了,出來後還要慘遭社會的鄙視。
不過現在自己不再是那個年近三十的單身貴族、社會底層的蠕動人員。
而是銅鏡前的這個人渣沈放。
改變一切就從現在開始吧!
腦海裏出現一張有些迷糊卻又精緻絕美的身影來。
姜悅柔,這次的受害人。
而蘇雨嫣是湯城鎮守蘇縉雲唯一的女兒,平日裏惜疼的很。
秦傾城也在去年秋分,嫁到了蘇家給蘇雨嫣做了姨娘。
蘇家門檻高,秦秦城已然沒戲。
所以有着良家碧玉之稱的姜悅柔,自然而然的成爲了湯城這些未婚公子眼中的香饃饃。
這些年來,來沈家院子提親的商賈貴族,官士人家數之不盡。
正所謂,千山萬水擋不住情之一字。
沈放也很早就愛上了自己的這個表姐姐,早到他自己都不知道什麼時候。
十三年前。
還是個小小捕快的沈父揹回來一個昏厥的男子,身後還跟着一男一女灰頭土臉的的小孩兒。
那一天偏房裏,一堆沾血的紗布被胡亂的扔在了牀邊。
過了許久沈父才拖着疲憊的身子,到沈放跟前指着那對小孩兒說道:
“放兒,這是你表兄和表姐姐,來叫哥哥姐姐”
沈放從此多一對遠房的表姐表兄。
窗前,沈放一臉愁眉苦臉,雖然是個癡情的人渣,但是眼下的事真不好處理。
“嘶~”
愁亂中不經意擡手,又扯到了傷口。
沈放乾脆起身忍痛碎步移到牀邊。
背上密密麻麻的鞭痕,已經被紗布纏好。
沈放沒有時間去考慮是誰給他做的包紮。
上牀趴下,思索。
這個世界未出閣的少女最看重的就是清白,有些富貴人家迎娶新婦是還有專門的婆子檢查是否處子身。
“也不知道,昨晚成沒成?”
要是沒成,找個驗身的婆子驗一番,只要沈家沒人透漏出去,沈放最多就受點冷眼,事情還好解決。
但如果是另外一種可能的話,就有些麻煩了,二人算是有夫妻之實,萬一埋下了果實。
“嘶~”
沈放不敢想象,記憶裏雖然表姐姐是美人,但平日都不怎麼待見沈放。
想必少年不知藏拙,自己那表姐姐早就看穿。
前一世他就是條鹹魚,白天朝九晚六,夜裏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悠閒自在。
對於他這種不婚主義者來說,婚姻就是愛情的墳墓。
若是木已成舟,到時候最好的結局就是,他把姜悅柔娶進房,二人做個沒有感情的夫妻,每日奔波於養家餬口。
沈放不可想這樣,雖然印象裏表姐姐是個大美人,但如今的他實際上又沒見過,誰又說得清呢?
何況這具身體才十七歲出頭,大好的青春被一段沒有感情的婚姻主導,划不來。
隨即再往差的一想。
姜雨柔一碗墜胎藥下口,衙司堂前一紙訴狀,那麼他接下來要麼處死,要麼就在暗無天日的牢裏虛度餘生,然後姜悅柔找個普通的老實人家嫁了,過上自己的小日子。
這世道死個人很正常,只要沒人報官,官府一般不會追查。
嗯!一想到這裏,沈放心裏瞬間有了底。
只要確定了他真進入了女孩的身體,到時候管他什麼情況,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也要把小命給先保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