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放身上露出的皮膚略顯乾燥,像是有些焦痕,不過並不明顯,沒有引起注意。
昨日他又沾了些黑珠溢出來的液體,吸入體內,但是這一次傳來的熱流更盛,就像熾火焚身一樣。
果然藥極必反。
思索之後,他決定就像前身一樣,半月吸收一次。
不過這次吸收過後,背後的血痂已經開始脫落,沈放趁機也露了一手三境修士的手段。
一拳下去,如若千鈞之力,大腿粗細的樹幹完全承受不住這股巨力,一分爲二,只是拳頭上有些微微作疼。
看樣子今後有的忙了,修士修煉可不是打坐就行。
修士前三境,修身,練體,千鈞,皆是苦練肉身沒有什麼捷徑可言,除非家境殷實,才能用極品鍛體的藥材輔助修行。
而衙司這邊也有了消息,昨日已經確認了領頭的兇手便是鬼刀。
對此沈放又不禁想起了自家老爹嘴裏的洛老先生請聖言一事。
也不知道究竟是個怎麼請法。
兇手的蹤跡大致被確認了,鎮守司三大督長皆潛伏在周邊,隨時準備手。
衙司也有人混在其中。
秦家重貨被劫一案,死亡人數過三十,可謂是湯城近幾年來的頭等大案,功勞必然不少。
如今有了兇手蹤跡,這種機會吳稹可不會錯過。
整頓一番,身後帶着沈知新等七,八個第三境捕快,匆匆趕去。
吳稹還特意點名把沈放叫上。
北城區。
這裏聚集了湯城一大部分都富貴商賈。
一路上都是豪華宏偉的府邸,街上基本沒什麼擺攤的小販,皆是些華麗的商鋪,路上行人的衣裳着裝也要比其他三個城區要鮮亮許多。
一行人在一家酒樓上與周濤匯合。
“如今情況如何”
剛碰面,吳稹便向周濤詢問。
周濤指向遠處的一個院子開口道:
“根據探子來報,基本確定兇手便在此院中”
周濤說完後,就把目光轉到人羣中的沈放身上,此時他更加堅定了把這個少年挖到收底下的想法,若不是他,案件迷離哪還有眼前之事?
“什麼時候動手?”
吳稹開口欲要打消周濤念頭。
“還需等等,許,江二位督長也已經埋伏在附近,但是合我等之力未必是鬼刀的對手,鎮守大人一會就到,那時便可動手”
修士一境一溝塹,對於要對付早就是第五境的鬼刀,周濤心裏沒有底。
“你一會就待在一旁”
沈知新湊到沈放耳邊叮囑。
只是二境修爲沈放,在這麼一羣悍匪面前只能說是個嘍囉,膝下就這麼一個獨子,沈知新心底不可能不關心。
三刻後,一道紅光在空中爆裂開來。
“走”
周濤一聲令下。
帶頭從酒樓上躍下,直奔目標院子。
其餘人也紛繼躍下,緊跟在周濤身後,而沈放朝下邊望了一眼,有些發怵。
如今站在酒樓三樓上,離地面起碼得有個七八米,可能以三境修士的身份跳下去並無卵事,但是也得提得起這個膽子纔行。
很快就只剩下吳稹周濤二人。
“大人您先請!”
沈放作禮讓路,準備等吳稹下去後,自己走樓梯。
吳稹淡淡開口:
“我走樓道”
隨後轉身,朝樓道走去。
“如此甚好”
沈放拍手叫好,緊跟其後。
待二人趕到時,衙司及鎮守司的人已經將那院子圍得水泄不通。
院子門前一個錦裝中年人負手而立,身後站着三人,周濤便是其中之一。
不用想此人就是那湯城鎮守蘇縉雲,身後則是那三位鎮守司督長。
沈放好奇打量着這個手握湯城大權的男人。
若不知道他的身份,沈放更覺得此人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玉面書生,五十出頭看起來如三十上下一般,似乎歲月對他格外眷顧一般。
沈放還在打量,但此時蘇縉雲輕輕一招手,身後的鎮守衛紛紛抽刀,朝着院子便殺了進去。
而蘇縉雲則悠悠負手朝着被撞開的院子裏走去。
沈放連忙跟在吳稹身後趕了過去。
只是剛推開被撞爛的破門,一道黑影就從眼前掠過,撞在院子的牆上,瞬間塵土飛揚,牆面塌了一半。
定睛一看,周濤狼狽的從碎石堆裏爬起來,吐了吐嘴角上的碎石子。
看到這副樣子的沈放心底一顫,連忙轉頭看向場中。
只見蘇縉雲和一個黑衣老頭拼得有來有往,舉手之間捲起一股強勁,身上的衣物呼呼作響。
而老爹和另外倆個鎮守衛督長正在圍攻箇中年男子。
雖然那二人抵擋頗爲喫力,但一時間也難分高低。
看樣子也是第四境的修士。
至於其餘的匪寇則慘遭屠殺。
沈放心數了一下,匪寇八人,除掉那黑衣老頭和那倆個四境修士,其他人很快就被制服或是滅殺。
看到身邊的下屬越來越少,黑袍老者臉色越來越陰沉。
能和第五境的蘇縉雲過手,此人就是吳稹等口中的鬼刀無疑。
一聲金屬的重撞聲後,場中倆位第五境紛紛向後倒退。
鬼刀身後一個鎮守司銅牌衛,趁機一刀直取他首級。
鋼刀在砍到鬼刀後頸上,瞬間一分爲二,只在他後勁上留下一道泛紅的血痕。
“找死”
鬼刀一聲暴吼之後,乾枯的手掌瞬間穿透那銅牌衛的胸口。
低頭看着胸前鮮血潺潺下流,那鎮守衛臉露不甘,氣絕身亡。
“蘇縉雲你太過了”
鬼刀怒吼一聲,隨後又朝那倆四境匪徒大喊道:
“撤!”
隨即鬼刀大手一甩,死去的鎮守衛便朝沈放這邊飛來,直撞在破裂的院子大門上。
屍體落地,胸口上多了一個碗口大小的血洞。
沈放瞅着毛骨悚然,決定要做個聽話的好孩子,連忙又退了三五米遠。
“武夫第五境金剛身,果然強啊!”
吳稹低喃,往右側一望,已經沒了沈放的蹤影,在一回頭,只見沈放遠遠躲在後邊。
立馬掉頭,小跑到沈放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