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形剛衝至空中,熟悉的背影出現在了他的身前,沈放的腳下驟停,呆呆的愣在了原地。
姜未年!
未來老丈人孤傲的身影擋在的沈放的身前,一身青袍在黎明前那短暫的黑暗中微微搖擺!
倆指合併,黑衣人手中的長劍被他穩穩夾住。
“你是誰!”
二個黑衣人同時驚呼,警惕着來人。
“哼~我還想問問你們是誰呢!”
姜未年冷哼一聲,隨即勁氣涌入手指之間。
“砰~”
劍尖在一聲脆響中,應聲而斷。
隨後,那斷去的劍尖被姜未年朝着黑衣人的心口處以掩耳不及之勢射去。
銀光快若閃電,黑衣人手中斷劍連忙橫檔身前。
“嘶~嘶”
在劍尖上洪博的力道中,黑衣人腳下掀起一道長長的溝壑。
碎石朝着四周激射而出。
“你!噗~”
黑衣人穩住腳跟,一聲震撼之後,口中噴出一口淤血。
“咻~”
而另一個黑衣人也應聲而動,手中青鋒朝着姜未年直刺而來。
“當~”
面對刺來的長劍,姜未年臉上未現一絲換亂,擡手大力一甩。
手背與劍的相撞,本應該是雞蛋碰石頭一般,但是空中卻驚異的傳出一聲金屬相撞的脆響。
“鐺~”
姜未年原地未動,黑衣人連人帶劍,向後踉蹌的連連倒退。
第五境武夫,金剛身!
沈放早就有猜測,自己這個岳父的修爲不簡單,但也沒往第五境去想過,畢竟五境算是湯城修士的天花板,縱觀湯城上下也不過寥寥三人而已。
不,現在是四人了!
“退!”
一聲爆吼。
倆個黑衣就欲朝遠處掠去。
修士一境一溝壑,而且越是高境,這期間的差距便越大。
第五境金剛身的武夫身若磐石,尋常刀槍劍戟難傷絲毫,已經算不上是凡人了。
面對第五境,二人本就不是對手,何況還有一人身受重創。
只是姜未年哪能讓他二人如願,自己龜縮在湯城這彈丸之地,爲的就是掩人耳目,不想被外人知曉,如今要不是沈放垂危之際,他哪會暴露。
他的身形如若鬼魅,消失在了沈放身前,朝遠遁的那倆黑衣人追去。
而他腳下的落葉在勁氣的卷席下,似利箭一般,朝遠處激射出去
見此,沈放大鬆一口氣,身子癱軟在地,小腹上噴流出來的血水早已將地上染紅。”
強弩之弓終於在這一刻精盡力竭。
簡單的用身上的裏衣包紮了一下傷口,沈放橫躺在院子裏傻笑。
這是劫後餘生的喜悅,無法言說。
三刻後。
天際泛白。
一道人影被甩在院子裏。
正是那先前被沈放一刀射穿左肩的那個黑衣人。
此刻他胸前向內凹塌,眼珠外瞪,顯然已沒了生機。
姜未年的腳下踏着微風中飄零的落葉,凌空而來,瀟灑若流水。
只是他臉露陰沉,身上有些許的狼狽。
道門道術千變萬化,借天地之勢凝聚偉力,一直都是以殺傷力巨大著稱。
而道門最變態的地方就是,這些道術能夠載入紙符中,任何人都可以執符施術。
只是這些道符製作成本極高,一張五品道符便價值千金,而且有價無市。一個小小四境怎能會有?
金銀匯率一比百,一千金就是白銀十萬兩。
此人身份不簡單!
而姜未年如今最擔心的還是,此人身後之人會查到姜家的頭上。
雖然被查出的可能性不大,但是事關重大,姜未年容不得出一絲的意外。
“那個,我一定會好好待表姐姐的!”
久久之後沈放憋出一聲,主要此刻他真不知道該怎麼開口。
聞言,姜未年額頭一黑,從懷裏摸出一個瓷瓶扔向沈放:
“養傷的藥!”
沈放接過後,打開瓷瓶,熟悉藥丸子靜靜躺在其中,不同的是,這一次裏邊有三顆。
見此,沈放臉露猶豫。
老二至今臥病下身,萎靡不振,而罪魁禍首最大的嫌疑就是姜未年。
好不容易在黑珠的滋潤下有了起色,臨近婚期,沈放冒不起這風險。
合上塞子,沈放把瓷瓶收入懷中。
雖然沈放有擔憂,不願使用,但他不得不承認這藥丸子的效果確實極強。
留在身上,以後無論販賣還是救人都是個不錯的玩意。
至於一身的重創,反正一事半會掉不了小命。
跟起姜未年的藥丸比起來,沈放更願意相信自己的黑珠子。
姜未年見此,臉上有些不自然,記憶中突然浮現出曾做過的某一件事,張口即止。
這是懷疑我了?
…………
辰時。
沈放被姜未年提回了沈家院子。
見到這幅模樣的兒子,沈母大驚,連忙出門去尋醫師,又派姜離去衙司告知沈父。
難得一見的是,姜悅柔竟然也踏進了沈放的小屋裏,守在牀頭,臉露擔憂。
如此時機,少年那會放過。
沈放一把握住玉人的細手,貼在胸口,弱聲開口:
“表姐姐,我是不是要死了”
“你,你放手”
玉人嬌羞,欲要抽手收回,只是這時沈放嘴角溢出一口血跡。
姜悅柔一驚,連忙停手,安慰道:
“你莫急!嬸嬸去尋醫師了。”
雖然姜未年說過沈放並無性命之憂,但她只是個普通人,看着沈放小腹上一片血紅,哪能不慌?
取出手絹幫沈放把嘴邊的血跡擦乾,姜悅柔便只能任由少年把玩着自己的玉手。
紅暈染玉顏,亦是嬌羞,亦是慌亂。
…………
午時。
沈放屋裏只剩他一人,在醫師幫他處理好傷口後,姜悅柔便赤紅着小臉躲回了閨房。
表兄去了書齋,母親在外熬藥。
而姜未年自從把沈放提回沈家院子,便沒了蹤跡。
沈知新也終於在午時一刻的時候趕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