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他確實不願做這划不來的差事,但是在如今這等局勢下也由不得他了。
衙司衆人已經紛紛離開,在他的安排下,除了牢獄的幾個獄吏,就只剩下他和徐年年,宋青雨三人。
牢獄。
“怎麼樣還是不肯說嗎?”
沈放悠悠放下手中的茶杯,朝着過來擦汗歇息的徐年年開口問道。
徐年年大灌一口茶後,才道:
“嗯,這倆雜碎倒是條漢子,皮也夠硬,我都給抽累了”
“剩下的那幾個呢?”
沈放想起了那幾個三境嘍囉,這些人究竟是如何跟鬼刀這倆屬下勾搭在一起的?
領頭的肥胖男子隱藏的極好,又熟知郡城之事,肯定也不是個簡單的人物,口中應該也知道不少事情!
“剛醒,牢獄的同僚正在審”徐年年回道。
“噢,那我去瞅瞅!”
沈放一個翻身,從椅子站起,他對這折磨人的事情還是挺感興趣的。
刑房。
原本倆個健壯的漢子,此刻赤裸着膀子,慘不忍睹,渾身上下被密密麻麻的血條佈滿。
嘴口溢血,神智不清。
“說不說?”
宋青雨一邊奮力揮抽手中長鞭,一邊朝二人喝問。
“宋捕這交給我吧!”
沈放進門,叫住宋青雨。
宋青雨聞言,有些不捨的放下手中長鞭,剛看徐年年抽得歡快,讓他早就有手癢,畢竟四境武夫皮糙肉厚的,鞭鞭得用全力。
衙司當值十餘年了,宋青雨還是第一次抽四境修士,定要盡興纔行,不是?
“宋捕,你先去喝杯茶吧,歇息一下。”
沈放從宋青雨手中接過長鞭,開口說道。
聞言,宋青雨微微一頓,纔不舍回道:
“哦,行吧,你抽累了記得叫我!”
沈放嘴角一陣抽搐,心裏編排:你難道沒點不忍心嗎?沒見這二人都給你倆抽得快不行了?
直到宋青雨出了門,沈放才把手中長鞭一扔,朝那二人開口:
“那個,早點說了唄!你們這幅樣子我見了都有些不忍心了。”
“呸,老子可不是那種貪生怕死之輩,你有種就一刀砍了老子,送老子個痛快!”
“就是,你爺爺我也不是貪生怕死之輩!”
面對沈放,二人憤然開口。
“額,別呀,我都沒開始呢!也不知道這些刑具好不好用呢?”
沈放悠悠開口,隨即撇了撇身後的一個木馬。
“哼~,小子有種便來,爺爺要是叫痛……嗯~”
其中一人憤然叫囂,可是話還沒說完,沈放便一拳砸在了此人小腹之上。
“你看,這不是叫了?”
沈放輕輕聳肩,然後一屁股落在板凳上,開口道:
“我來說吧!你們聽着?”
等了一陣,見二人不開口,沈放纔開口道:
“鬼刀有個兒子對吧?你們誰是?”
二人未言,只是狠惡的朝少年看來。
“好吧,我知道你們都不是,鬼刀兒子應該是在蘇縉雲手中,鬼刀是在給他做事吧?”
沈放碎悠悠的開口,但一雙眼睛卻時刻注意着二人。
二人臉色微變,然後相視一眼,其中一人冷哼道:
“哼~,什麼狗屁邏輯,家父便是鬼刀,還有,你這般混亂的猜測要是給蘇縉雲聽了去,你焉有命活?”
沈放對此未去理會,接着道:
“如果我猜得沒錯的話,一切都起因應該是蘇縉雲盯上了秦家的祕密,當然不只是那批運出城的金銀古物,而是來源!”
“鬼刀是蘇縉雲的人,所以負責截貨,同時也負責背鍋,只是因爲沒想到衙司破案太過神速,讓這批貨物被朝廷收走了,故此蘇縉雲只得再出下策。”
說道這裏,沈放突想起蘇縉雲第一次見到秦家被劫的那批金銀古物時的鎮定。
沈放接着道:
“當初朝廷來人,還想細查秦家,最後是被蘇縉雲打發走的”
“所以,秦家已經被迫和蘇縉雲合作了,不過看樣子,秦家應該一直拖到現在,還未告知蘇縉雲那祕密是何!”
“剛好蘇縉雲需要洗脫嫌疑,所以先製造一場圍剿行動,同時也造出你們已死的假象,如今見秦家遲遲不肯開口,蘇縉雲才讓你二人僞裝成郡城之人,側面壓逼秦家。”
“我說的可對?”
沈放自問自答,一口氣把自己分析全部道完,然後朝二人看去。
而此刻,那二人被鐵鏈鎖住的身子早已呆滯在原地,沈放所言似乎比他們知道還多!
少年恐怖如斯,怪不得那人要說他是心頭大患。
“呸,你愛怎麼想便怎麼吧!爺爺我是不可能說的!”
一人從呆滯中醒來,儘管身上早已遍體鱗傷,神智渙散,但嘴上依舊不願開口。
“你呢?”
對此沈放並不意外,轉頭看向另一人。
這二人說了是死,不說也是死。
二選一,結果都差不多!
現在就看自己接下來是個什麼審法了。
聽沈放問言,那人擡起被染紅半邊的腦袋面無表情的開口:
“我可以告訴你一事”
“哦,何事?”
沈放眼角一亮,開口了便是好事,畢竟這都是自己的猜測,又關係到蘇縉雲這種位高權重之人,所以纔會單獨在二人面前開口。
“你把我們放了,等我出去,定保你飛黃騰達,銀財不盡!”
那人一字一頓朝着沈放開口。
見此,他一邊的同夥長吐一口大氣,沒了剛剛那副緊繃的樣子,接着同夥之話,補充道:
“對!只要你放了我二人,保你不愁錢財,不愁女人!”
聞言,沈放微微有些失望,不在理會二人,獨自出來刑房之門。
一刻後,沈放又走了進來。
而此刻,他身後不僅跟着徐年年和宋青雨,還有幾個獄卒。
“來把那倆東西擡來,給他們用用!”
沈放朝身後獄卒吩咐。
朝沈放所指之處看去,衆人皆是嘴角抽搐。
因爲他所指的正是給女子用刑的木馬。
一根粗壯的微斜着的木棍在木馬上顯得是那般的突赫。
徐年年忍不住提醒道:
“那個,這是給女子用的!”
“我知道啊,可是又沒說男子不能用啊!”
沈放輕輕聳肩,隨即又補充道:
“對了,既然是給男子用的,再去尋些紗布給根子纏好,加粗一下!還有,記得再帶些辣椒水來。”
徐年年,宋青雨二人聞言,不自然的深咽一口口水,心中暗道:真狠!
沈放如今是捕快官職,比起獄卒要高一階,獄卒雖然也心覺殘忍,但也只得着手去準備。
“你,…………”
至於那抓來的二人,不自禁的顫抖起身子,朝着沈放開罵。
只是話還沒出口,就被沈放叫人封上了嘴巴。
紗布纏三圈,澆點辣椒水。
看着獄卒的動作,不僅是其他人,就連沈放也直感到菊花一緊。
“用刑!”
沈放喊道。
“嗯~”
下一秒倆聲痛苦哀嚎的鼻音聲在刑房響起。
二人緊繃着臉皮,青筋暴起,細汗直流。
“木馬搖起來!”
沈放又叮囑了一聲辦事的獄卒,便出了門。
主要是這壯觀的場面讓他看得有些反胃。
至於搖馬的那倆獄卒更是不堪。
嘴脣泛白,嘔意不斷。
二人做了這麼多年的獄卒,還是第一回覺得:還有這麼恐怖的刑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