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這麼一頓,後面的祝玉妍與單美仙便已趕上,同時嬌叱一聲攻向石之軒的背心要害。
同時,劉旭那妖魔般的身影出現在石之軒的上方,鬥轉挪移全開扭曲着各種感官,無聲無息的一掌劈落。
就在這樣的絕境下,石之軒卻依然無比鎮定,只見他手一拋,把石青璇整個拋離戰鬥波及的範圍,然後冷喝一聲,身形陀螺般快旋轉。
祝玉妍與單美仙的手掌擊落在石之軒旋轉的身形上都覺得如同打在棉花上一樣難以着力,而石之軒面色一紅,嘴角逸出鮮血,竟憑藉不死印法生生把兩女的掌力化去,還順勢往上雙拳轟出。
“砰”的一聲!
石之軒與劉旭拳掌雙交,在空中無法借力的劉旭竟被震得飄開。
而石之軒哇的一聲吐出一口鮮血,顯然是受創不輕,但卻已經打開了生門,奇蹟般改變了劉旭勁力的方向,往石青璇的方向掠去,一把摟起女兒閃電般逃逸。
雖然形勢不利,但石之軒接到這個消息便已隱隱嗅出了陰謀的味道,來之前便已信給此地的心腹安隆讓其接應,現時不失爲一條退路。
劉旭及三女連忙從後追去,雖然一時被逃脫,但劉旭毫不擔心,嘴角更牽起一絲冷笑。
石之軒抱着女兒妖魅般在山林中穿梭,盡力想擺脫後面那致命的追兵。
石青璇本來心中對自己的父親是絕無好感的,因爲她從小便被佛門蠱惑,認爲最親愛的孃親碧秀心便是被這無情無義的父親所害死。
但是此時此刻,看見父親爲了救援自己竟不惜陷入危險之中,原本俊朗儒雅的臉龐泛起青白之色,嘴角更滲着血絲,芳心不由得一軟,用關切的目光看着父親。
石之軒感應到女兒的目光,只覺得心中一陣溫暖,更立下無論如何都要把女兒帶出險境的決心。
當年,自己明知碧秀心是佛門的棋子,但依然與她一起墮入愛河,更誕下愛情結晶。
夫妻隱居山林,拋棄了一切身份的束縛,過着神仙般的日子。
後來自己武功大成,抵達宗師之境,便靜極思動,打算重新出山。
爲了表示對愛妻的絕對信任,便把記載了自身武功精義的不死印卷交給她保管。
只是,當時卻沒現妻子送別自己時眼眸裏的那一絲悽然。
當時聖門已經被有隋朝皇帝支持的佛教打壓得擡不起頭來,在這樣的統一皇朝中想爲聖門爭取話語權便必須得到皇帝的信任。
於是自己化身裴矩,爲皇帝經略西北。
當時對中原皇朝威脅最大的便是突厥帝國了,自己通過長時間的努力,利用各種手段兵不血刃便使其實質分裂成相互忌憚的東西兩大汗國,多年來都無力南侵。
可說是爲隋朝免除了後顧之憂,也爲邊疆飽受異族侵擾之苦的民衆做了件大好事。
只要把東北的高句麗也平定了,真正大一統的皇朝就將建立,百姓也將過上不受外族威脅的日子。
到了那一天,就是那些假仁假義的禿驢尼姑也沒話可說,秀心你也可把心中的所有顧慮消除。
於是,自己獻上西域圖志,直言厥、渾可滅,更提議皇帝征討高句麗。
只是,沒想到年輕時英明神武的隋煬帝楊廣當上皇帝后竟會變得這麼昏庸無能,以極大的優勢去打那彈丸之地竟也以失敗告終。
遠在西域的自己看着那一封封不利的戰報,沉默了。
成王敗寇,遠征高句麗失敗,自己這建議者便是千夫所指的千古罪人,多年努力就此毀於一旦。
結果,在那些禿驢尼姑的宣傳之下,自己便成爲了整個大隋皇朝崩潰的大罪人,自己所做的一切都變成了魔門顛覆中原的陰謀。
人受到了挫折,總是希望回到自己的安樂窩中靜靜的添傷口,當時自己竟是無比的掛念遠在家中的愛妻以及那精靈可愛的女兒。
昔我往矣,楊柳依依;今我來思,雨雪霏霏。
等自己拖着疲憊的身體回到幽林小築,等待他的不是愛妻溫柔的微笑以及女兒可愛的呼喚,而是那抹冰冷的黃土和女兒仇恨的目光。
自己最心愛的結妻子天人永隔,最愛護的女兒更是把自己視作仇人,那一刻,石之軒的心碎了。
他無力追究害死妻子的元兇是那些禿驢尼姑還是何人,也無力追究佛門詆譭自己害死妻子的謊言,因爲從那時起,無法面對這一切的他便已經瘋了。
爲了逃避,他衍生出了一個冰冷無情的副人格,與原本的主人格相互糾.纏,精神分裂,渾渾噩噩十多年。
但無論如何,看着女兒就如同看見了年輕時候的妻子,自己就是拼了性命,也要把她保護周全。
後面的追兵緊追不捨,當先的那抹玲瓏的身影便是那曾經的愛人祝玉妍。
是自己對不起她。
她是自己的初戀,本以爲她會是那個陪伴自己到最後的女人。
那時的小妍光芒萬丈,豔壓羣芳,更是聖門中新一代的翹楚,能得到她的垂青真是羨煞旁人。
但,和她在一起時,還糾結於花間派武功及補天閣武功的自己便像是她光芒後的影子,旁人看待自己便只是祝玉妍的男人。
我石之軒豈能屈於人下?大家都是驕傲的天之驕子,漸漸的矛盾多了起來,在一次劇烈爭吵後,自己激動之下說出了絕情的話語,負氣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