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天,天刀宋缺隕落的消息傳播開來,在整個天下都掀起軒然大波。
要知道宋缺乃一閥之主,武功才情都是當世頂尖,他的死自然天下震動。
而南北兩地卻是傳出了不同的消息,北方說是白蓮教爲謀奪宋閥勢力害死宋缺,而南方則說是李閥指使佛門高手偷襲害死宋缺,一時間卻是謠言滿天飛,不知孰真孰假。
幸好宋缺之子宋師道接掌家族,迅控制了嶺南局勢,並檄文公告天下,把殺父仇人指向胡教及李閥,這才真相大白。
而白蓮教也及時作出迴應,一臉疲憊重傷未愈的聖王劉旭一身縞素,率領羣臣爲宋缺召開追思大會,並誓言要爲盟友宋缺報仇雪恨。
藉此機會,更是提出胡教乃天下禍亂之源,必須驅除,聲言要在南方白蓮教屬地開展剷除胡教勢力的活動。
同時,由宋智及宋魯所率領的宋家子弟兵也出征巴蜀,把矛頭指向暗助胡教的獨尊堡。
只是,宋家的復仇之師還未到達,在解暉被殺後接掌獨尊堡的解文龍自知抵擋不住,卻是一早逃離,在數千私兵的保護下帶着所有能帶走的金銀財貨北上投靠李閥。
而早年嫁給解家的宋缺長女宋玉華也被解文龍挾帶到了北方。
沒了獨尊堡,巴蜀的豪族本就與宋閥交好,整個巴蜀地區輕易就被控制住。
至此,整個南方所以地域都控制在白蓮教與宋閥聯盟的手裏了。
只是,此時卻傳出了白蓮教主劉旭重傷難愈,至少需要閉關修養半年的消息,再結合佛門在南方殘餘勢力不停搞事,也是爲南方聯盟的前途增添了幾分不明朗的因素。
而北方,李閥的大軍則已經兵逼洛陽,與隋煬帝的守軍交鋒過幾次,互有勝敗。
雖然李閥總體佔優,但要攻破洛陽這座千古雄城也絕非易事,一時之間也是僵持不下。
另一股勢力竇建德則盤踞在洛陽北方,一副坐山觀虎鬥但隨時準備介入戰局的樣子,整個形勢撲朔迷離。
這時,白蓮教江都根據地天命聖城內,臉色稍稍蒼白的劉旭正與虛行之及房玄齡交談,把現時的大概情況討論了一番。
房玄齡這位中國歷史上的頂尖謀士嘆了口氣,道:“聖子殿下失蹤,極有可能已落入到胡教的手裏,這可真是難辦了。”
劉旭沉聲道:“聖子之事由本王想法營救,現在最重要的事是儘快重新建立情報體系,嚴查國內的胡教奸細,避免再生同類事件。”
說着他頓了頓,道:“重用沈落雁之事乃本王判斷錯誤,與人無尤,清洗過程中無罪者不必牽連。”
作爲上位者,親口承認自己錯誤在這時還是很難得的,但擁有現代人思維的劉旭卻不會覺得太過難堪。
虛行之想了想,開口道:“王上剛纔說要在整個南方推行滅佛之策,但完成此事只怕要幾年,微臣怕會影響我們北上的時機。”
劉旭輕笑道:“行之的顧慮是對的,胡教植根百姓多年,要想連根拔起絕非短時間內可完成。但只要把主要城鎮的大型胡教寺廟搗毀,充公其財產,同時加緊監察那些與胡教聯繫緊密的富戶,斷絕其財源。白蓮教治下,風調雨順,百姓安居樂業,而沒錢沒糧的胡教餘孽根本就搞不出什麼大事來。”
虛行之聞言點點頭,道:“微臣明白了,就如王上所說,先建立可靠的情報系統,然後壓縮南方胡教餘孽的生存空間,建立一個穩固的大後方。”
房玄齡也道:“同時我們也要積極整軍備戰,待時機成熟便北上洛陽,一舉擊垮李閥主力部隊。”
說罷,他看了看面色蒼白的劉旭,有點兒欲言又止,躊躇了一下才問道:“王上,您的傷勢……”
劉旭擺擺手道:“無妨,雖然短期內不能與人動手,但絕無性命之虞,只需閉關一段時間慢慢修養恢復即可。”
並非劉旭不信任他們,而是宮中侍衛及下人衆多,實在說不準哪個會是奸細,所以做戲做全套,除了陰葵派那幾個女人外對所有人都隱瞞真相。
再討論了一會後,虛行之和房玄齡便告退。
然後,劉旭來到偏殿,守門的侍衛下跪行禮,啓奏道:“杜先生已在殿內等候王上。”
劉旭點點頭,緩緩的進入殿中。
在劉旭回宮後,那個單美仙口中的異人杜先生便前來拜見,劉旭對其也很感興趣,自然應允。
邊走邊想:“按祝師的判斷,這人的武功路數有幾分聖極宗的底子。但大唐世界裏,聖極宗在向雨田死後明明就只剩尤鳥倦等幾個廢柴啊,從哪裏冒出一個可以媲美陰後的高手來?”
等等!向雨田一系,姓杜,莫非,莫非會是?
此時,劉旭已走入的殿中,穿過裝飾用的屏風,只見一個清逸雋永的中年男子正肅立在中央。
其人高高瘦瘦,身穿月白色的書生袍子,白面無鬚,五官分明,氣質十分出衆。
看見劉旭進來,那男子便走上幾步,躬身下拜道:“山野草民杜篆拜見天命聖王。”
劉旭伸手扶起,一接觸到對方的手腕,便覺得一股浩大的內息凝而不,但一觸即收,杜篆也借勢站直了身子。
這份功力,只怕真不在陰後之下!
劉旭微微一笑,道:“杜先生不必多禮,倘若不是先生援手,本王將會遺憾終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