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蛇一出手,劉旭不用回頭,都能聽到一陣讓人頭皮麻的嘶嘶聲飛逼近。
“老東西,你太客氣了,本大爺走了,你不用相送,趕緊回去準備遺書纔是正事!”
劉旭反手一劍,將那箭矢般的小蛇崩飛,口中也不忘,用言語刺激雷罡。
對於劉旭此刻的言語,雷罡已經不打算理會了。
他縱橫江湖這麼多年,雙手沾的人命,連他自己也記不清有多少。
可就是這樣,今日卻依舊着了劉旭的道。
這種感覺,就好似打了一輩子雁,最後卻被雁啄了眼睛。
不對,連雁都算不上。
在他看來,這劉旭頂多能夠算一隻螻蟻,隨時都能捏死的螻蟻。
可就是這個螻蟻,今日卻要了他的老命。
這種難以接受的事情,讓他整個人無論是從內心深處,還是面子上,都是無法容忍的。
一入江湖,生死兩忘,可即便是死,他也不想死在劉旭的手上。
這是對他的羞辱,對他的玷污。
所以,今日不殺劉旭,他死不瞑目。
……
對於雷罡心裏的想法,劉旭心中或多或少還是能夠猜測到一些。
可即便猜測到了,他也沒準備理會。
畢竟現在二人是敵對方,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既然如此,那還有什麼能不能接受的說法。
先弄死再說。
是以,對於雷罡的癲狂和歇斯底里,劉旭根本一概不理,手中的桃木劍,或崩、或擋、或擊、或洗不斷的抵擋着雷罡那層出不窮的毒物和暗器,只氣的雷罡整個人都母子欲裂,恨不能擇人而噬。
二人的度很快,頃刻間就離開了小鎮上人口密集的地方。
在一處空曠的地帶之中,劉旭停住了腳步。
“小雜.種,你倒是繼續逃啊,怎麼不跑了?”
劉旭的突然停止,讓雷罡心中一喜,但他並沒有就這樣直接展開攻擊。
畢竟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剛剛纔被劉旭算計過,他可不想在這種關鍵時候,再次陰溝裏翻船。
若是這樣的話,那他可就真要死不瞑目了。
“我用不着跑了。老東西,你的時間不多了!”
看着雷罡一副小心謹慎的樣子,劉旭一臉玩味的說道。
“時間確實不多了!”聽了劉旭的話,雷罡的臉色頓時陰沉了下來,畢竟對於死亡,任誰都不會有好情緒,“不過殺你,卻足夠了!”
“殺我?你做不到!”這一刻,劉旭終於不用再掩飾了,看着雷罡,他整個人都是露出了傲然之色,“你不僅殺不了我,而且你連殺別人泄憤的機會都不會有了。”
劉旭自信的說着,雙眼之中,閃爍着盡是一片奚落之色。
聽着劉旭的話,雷罡臉色頓時一沉,道:“難怪你將我引到這裏來,原來你是擔心我在小鎮上大開殺戒。”
對於雷罡的話語,劉旭非常坦然的點了點頭。
此時此刻,他的意圖被拆穿已經沒有什麼作用了。
看着面帶笑容的劉旭,雷罡也笑了,說道:“不得不說,你的想法很正確。若是在小鎮之上,老夫必死無疑的話,肯定會大開殺戒,甚至讓整個小鎮來給我陪葬。不過,你也很蠢,若是在小鎮之上,人口密集的地方,老夫想要殺死你,可能還會廢一番功夫,甚至,來不及殺你,就會死在斬魂刀的作用之下。可是你卻爲了保護那些跟你毫不相干的人,而將老夫引到這裏,不得不說,你很偉大,但也很蠢,因爲在這裏,老夫想殺人,大羅神仙也阻擋不了!你,必死無疑!”
雷罡冷漠的說着,眼中卻帶着嘲諷般的笑。
今日他被劉旭處處算計,所做的每件事,所走的每一步,都是在對方的算計之下而做出來的。
這是他一生中從未有過的恥辱。
可是,在此刻,他整個人卻是笑了。
奚落的笑,嘲諷的笑,怨毒的笑。
因爲,他算計了一切,卻沒有算到,自己最強大的實力,並不是降頭術,而是單打獨鬥的鎩戮之術。
若是在人多地帶,自己的實力或許不好展開,他還能有一線生機。
可是在這種荒蕪一人的地域之中,自己的實力確實不會受到半點阻礙。
便是全盛時期的林九(九叔)來了,也不敢直盈鋒芒,只能選擇纏鬥。
是以,在這種狀況之下,他豈能不笑。
“此乃噬魂鬼幡,乃我茅山鎮派法器。共分三品,初級的百鬼幡,中級的千鬼幡和最爲頂級的萬鬼幡。老夫此幡,共存怨魂三百六,其中有猛鬼七十二,惡鬼三十六,厲鬼級三名,在百鬼幡中,也算是上品存在。此生老夫共動用過此幡兩次,第一次,老夫用此幡擊殺了十二名香港皇家警察,從而逃出重圍,保住了性命。第二次,老夫動用此幡,滅殺了一個擁有宗師級的南洋降頭師家族,掠奪了那個家族的降頭術修煉心得。而這一次,是我第三次動用此幡,你能夠死在此幡之下,也算是你的榮耀了!”
雷罡一臉深情的看着他手裏一面小旗,話語之中,透着一種化不開的自戀和傲然。
看着他的樣子,劉旭整個人都笑了。
“百鬼噬魂幡,好大的名頭啊!當真是嚇死本寶寶了。”面對雷罡的深情和自戀,劉旭毫不留情的出言譏諷道。
聽着劉旭的話,雷罡擡起頭,無聲的咧嘴笑了一下,說道:“小畜生,不再你這會牙尖嘴利,等你嘗試到了‘百鬼噬魂’的痛苦以後,你就能夠知道什麼是求生不得求死不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