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能有什麼事？”
說話間，楚翩翩跟着楚煥來到了停車場，先前說是車被颳了，現在一看白菲菲的那輛大衆甲殼蟲的左邊後視鏡都被撞掉了，也不知道什麼人在停車場開車這麼不小心。
“您真的打算替我還錢？”猶豫了半晌，楚翩翩還是開口問了一句。
楚煥面無表情的左右看了看，淡漠道。
“欠債還錢，殺人償命，都是天經地義的事。”
“可是你也看到了那個人就是個混混！而且這錢也不是我欠下的……”
這話算是說回到了正題。
楚煥回頭看了楚翩翩一眼，追問一句。
“那是誰欠的，明知道那個雷鐵山不是善類，你們爲什麼要去找他借錢？”
“這……”楚翩翩窘迫無言，過了一會兒才娓娓道來。
楚家好幾十代人之前就事事不順，千行百業一事無成。
到了楚翩翩父親這一代人，她爹某天突然說有門路，要去辦個廠。
結果自然是賠得血本無歸，親戚朋友不算，海城道上的雷鐵山也找上門來，天天幾個地痞蹲在家門口守着。
幾番無奈之下，楚翩翩卻偶然被外出的陸家大少爺陸南昭遇見。
當時她還在躲債卻意外的被陸南昭看中，隨後就嫁到了陸家。
至此以後，這件事雖然不算是抹去了，至少也算是翻了篇。
“這麼說你所謂的父母出國，其實是跑外面躲債去了吧？”聽了一半，楚煥就大概明白是怎麼個狀況了。
只是這一句話說完，卻沒聽到楚翩翩吭聲，他回頭看了她一眼。
正好見着楚翩翩眼眶微紅，正在有些委屈的抹鼻子。
瞧着她這辛酸模樣，楚煥到底是沒好意思繼續追問，只好轉過話題道。
“想個賺錢的門路，趁早把這錢還了吧。”
“老祖宗，你那麼有本事，爲什麼不……”
楚翩翩話還沒說完，楚煥突然順手拉了一把她的頭髮，把她給扯過了過去。
這動作太過突然，楚翩翩一下子還沒反應過來，只是疼得“哎喲”一聲，一擡頭卻看到楚煥正在冷冷的看着她。
“殺心肆意！無法無天！楚翩翩，你早晚有一天會被我好好收拾一頓！”
“是，老祖宗。”
楚翩翩心裏心虛得慌，急忙低頭裝作老實模樣。不過看着她這樣子，楚煥就知道她並不是真的知錯了。
她現在年紀還小，遠遠談不上知境識危的地步，也完全不知道什麼叫做殺業纏身，百世因果。
總之一句話，就是欠教育。
楚煥領着她仍舊是坐回到了白菲菲的車上，臨到她踩油門開車的時候才悠悠的說道。
“這些凡俗瑣事就好像是一團堆在一起的亂麻，如果想要理清楚頭緒，就只能耐心再耐心。如果只是圖一時痛快，最後什麼都得不到。”
“老祖宗教訓得是。”
“那你說說我這是在教訓你什麼？”
“呃……”
楚翩翩裝腔作勢的應了一聲，手忙腳亂的看着楚煥一時還真是話都說不出來。
一路無事，回到白菲菲的公寓樓下差不多已經快要早上了，楚煥本想直接離開，沒想到楚翩翩還非得上去說一句。
公寓的房門一開，白菲菲看了看門外的兩人，目光在楚煥身上飛快的避開，佯裝平淡道。
“楚姑娘，你回來了。”
“菲菲，剛纔開着你的車出了點事。”
“進來說。”
中了蝕骨引的人，即便是解開了術法，仍然會受到這妖術餘勢影響。
白菲菲一路都低着頭，不敢和楚煥對視。
三人在房間裏坐定，白菲菲聽着楚翩翩解釋完來龍去脈，驚訝道，“被人把車颳了？”
看着白菲菲的反應，楚翩翩更是心虛不已，連忙表示會賠償，卻被楚煥嘲諷一句道，“你能賠白姑娘什麼？自己都欠了這麼多錢。”
楚翩翩懊惱的回頭瞪了楚煥一眼，還沒等開口辯解兩句，白菲菲便好奇道，“翩翩，出什麼事了嗎？”
“不足一提的小事罷了，白姑娘要是有那閒工夫，不如帶着她賺點錢。”
“我帶她賺錢？”白菲菲有些窘迫的瞄了一眼楚煥，尤且不甘心的辯解道，“直播能賺什麼錢，我只是想要推廣我的音樂而已。”
“舊時酒肆裏的瑤兒姐也說是爲了詩詞歌賦，一弄筆墨。敢情白姑娘這些搞音樂的，是不是都得穿這一身兒？”
說話間，楚煥大大咧咧的在沙發上一坐，嘴裏卻真是半點不留情面，直說得白菲菲臉上青一片白一片的。
眼看着白菲菲心裏窩火，楚翩翩急忙打圓場。
也不知道她和白菲菲說了些什麼，這兩姑娘琢磨了半天，竟然還真就坐回了電腦前，搗鼓起直播的東西了。
相較於在手機上看得直播畫面，這些直播幕後的真實場景還真是不怎麼耐看。
楚煥簡單的瞥了兩眼，直接雙手放在腦後，賴散的靠着沙發看着楚翩翩和白菲菲搗鼓着話筒和直播佈景。
白菲菲不愧是搞了幾年直播，說起話來頭頭是道，麻利的調整好了設備，回頭還看了看楚翩翩，輕聲嘆道，“翩翩的底子真好，你這樣的模樣，打個美顏濾鏡真的是美上天了。翩翩會什麼才藝嗎？”
“……沒什麼擅長的。”
“那也不礙事，我們就搞一個最簡單的美妝直播。”
看着楚翩翩還有些猶豫，白菲菲倒是一早就想好了法子，順手打開一旁的抽屜，一排排花花綠綠的粉餅盒子，加上各種瓶瓶罐罐的化妝品盒子，一眼看去不下三四百種。
楚煥雖然不知道這些東西的價格，不過看着楚翩翩驚訝的眼神，估計這些東西應該也不便宜。
看起來，這白菲菲在李然這個李家少爺身上的確是撈了不少。
想着這些瑣碎的小事，楚煥百無聊賴的打了個呵欠。
另一邊白菲菲已經熟絡打開了直播，開始一句句的打招呼，一邊介紹着自己直播間的新人。
看着她說了半天都沒見着歇口氣，倒是把楚煥看得有些心累。
“好了，菲菲就開始今天的直播pk了，各位家人們禮物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