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誤會,我只是想要暫時在這裏避一避風頭。待我休息一會兒,我就會離開這裏。”
楚煥聞言默不作聲,只是擡起手,手上的雷光再次聚集。
那個玄虛門的小姑娘見狀,心下暗暗一驚,再次後退半步,險些直接從山崖上掉了下去。
一旁的徐巧巧急忙打圓場道。
“別動手啊,人家小姑娘都這麼可憐了,你就非得趕她走?”
“你別說話,先前的賬,我還沒和你算。”
雖然話是這麼說,楚煥卻並沒有真的趕盡殺絕,而是緩緩的收回了手。
那個玄虛門弟子算是暫時得到了一絲苟延殘喘的機會,小心翼翼的看着楚煥二人,目光在徐巧巧身上稍微多看了兩眼。
她看得出兩人之中徐巧巧要好說話一些,先前說的修整好就下山,至少不可能的。
如今山谷之中的密林裏打成了一片,她這樣落單的修士很容易被其他的對手獵殺,這種情況下即便是和眼前的這兩個人不太熟,至少站在一起就已經足以震懾一部分潛在的宵小了。
她的心思,其實楚煥算是門兒清,現在之所以留着她也是想要讓身邊的徐巧巧喫個教訓。
那小道姑體內還有師晴的殘念,現在成爲了師晴特意安插在他身邊的明牌,今後很長一段時間都會一直跟着他。
雖然可以徐巧巧直接關進隨身洞府之中,但是這個隨身洞府畢竟是臨時趕製的粗製品,換作是一個稍微懂行一點的人很有可能自己使用介子須彌陣法打開一個出口逃出去。
到時候她跑到哪兒去了都不知道,還不知道會鬧出多大的麻煩。
她現在雖然沒有這個本事,但是楚煥不想和她賭。
心念之間,楚煥特意退到了一邊,給徐巧巧和那個玄虛宗的小姑娘留了個空間。
徐巧巧也是不負衆望的保留着那份從乘風觀就一直帶着的白蓮花心態,走過去關心道。
“小姑娘,你沒事吧?”
那個玄虛宗的弟子聽到這話明顯是挑了一個眉頭,對於這個稱呼相當不喜歡,偏偏徐巧巧好像是沒看出她的小情緒似的又重複的問了一遍。
“小姑娘?”
“我沒什麼大礙,只是真元損耗了太多,補氣療傷的丹藥也用完了,如果你能給我一點補氣的丹藥,那就再好不過了。”
“補氣的丹藥?”
徐巧巧稍微愣了一下,隨即還是翻了翻她那堆裝着瓶瓶罐罐的爛布口袋。
楚煥在不遠處看了她一眼,本來還以爲她不可能會有這種東西,不曾想她翻了半天竟然還真的掏出了一個青花小瓷瓶。
“這是補氣丹,你試試。”
“補氣丹?”
那小姑娘稍微猶豫了一下,還是接過了那個小瓷瓶,小心的聞了一下味道。
看得出她的動作相當的謹慎,如果不是楚煥在後面壓陣,說不定連徐巧巧遞過去的藥瓶都不會接。
“這是……築基期的劣質丹藥?”
稍微聞了聞氣味,那小姑娘柳眉一皺,一副被戲耍之後的惱怒難掩的模樣。
徐巧巧有些尷尬的笑了笑。
那小姑娘被嗆得接不上話來,這下算是看明白了,敢情這兩人是一個唱白臉一個唱紅臉。當下也沒什麼和徐巧巧繼續搭話的心情,隨手把那劣質丹藥扔到一邊就開始閉目養神起來。
她雖是看不上這丹藥,徐巧巧卻寶貝得很,甚至還悄悄摸摸的把那瓶丹藥撿了回來。
瞧着她那沒出息的樣子,直讓在後面看着二人的楚煥苦笑不得,乾脆直接走了過去,冷冷的說道。
“你叫什麼名字?”
“……玲花。”
這名字一說出口,玲花就暗暗觀察了一下兩人的反應,見到楚煥和徐巧巧都沒什麼特別的反應之後,她才放下心來。
事實上,如果玄虛宗弟子聽到玲花這個名字,只怕當場就會炸開了鍋。
玲花之與齊無聲,已經算是玄虛宗內門弟子之中的風雲人物,不過齊無聲靠的是天賦異稟,這個玲花卻完全是以善變和狡詐着稱。
傳言中,她原本也算是一個面容姣好的女子,後來攀附了門中長老一路備受關照,明明資質平平卻還是屢獲封賞,甚至還有長老專門開小竈。
即便是如此,她的實力也僅僅算得上內門弟子之中的中等水平。一直到她研習了一種邪道功法可以吸收他人的功力之後,她的實力才得以突飛猛進。
在她的實力越升最快的那段時間裏,一直護她的管事長老突然病故,隨之而來就有一個傳言說是她謀害了那名長老,吸取了那名長老的功力。
雖然在玄虛宗乃至於隱世祕境之中都是實力至上,但是玲花的所作所爲還是觸及到了玄虛宗老一派長老們的逆鱗。
只不過這些都是傳言並沒有實證,所以長老們也沒有辦法明着處罰她,只是某次有長老故意找茬,和她交過手,一掌震碎了她體內的數根經脈,使得她經脈逆轉,險些重傷不治。
後來她勉強撿回一條命,至此卻也實力大損,連骨相都縮小成了小孩模樣。在此之後更是在同輩弟子之中成爲人人嘲弄的對象。
這一次的宗門試煉更是淪爲衆矢之的。
山崖之上,玲花見楚煥二人沒有什麼反應,心下暗暗竊喜不已,畢竟這兩個人如果不是玄虛宗弟子應該對自己沒那麼大的敵視。
“玲花?”
徐巧巧自顧自的重複一遍。
“這名字還挺好聽的。我叫徐巧巧,是乘風觀弟子。他是楚煥。”
“不會說話可以不說,沒人逼你開口。”
楚煥正打算逼問玲花兩句,沒想到徐巧巧一下子就破壞了氣氛。
玲花聞言,下意識的看了看徐巧巧,皺眉道。
“乘風觀?你是道宗弟子?”
“不是。道宗是什麼?”
徐巧巧還是第一次聽到這個名頭,玲花見她好奇的目光,只得敷衍一句道。
“道宗不是個好地方,那裏的修士橫行霸道,無惡不作,你們遇見了他們的人最好小心點。”
雖然不知道這個道宗究竟是什麼地方,不過乘風觀好歹也算是修道的地方,即便是徒有其表也還是穿着道袍,扎着虯龍辮。
徐巧巧聽玲花說這個道宗的人橫行霸道,心裏莫名的覺得有些硌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