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可以讓你三招,以免別人說何某以大欺小,請!”

    何劍晨見葉鳴手中的劍只是一件法器,眼中的鄙夷之色更濃了。

    按理說以他的身份和葉鳴比劍,實在是有失身份。

    但是,

    爲了阻止葉鳴拜冷月仙姑爲師,從而近水樓臺先得月,接近冷清淺,他也只能拼了……

    那個議事大廳倒也十分寬敞。

    衆弟子往四周挪了挪,立時騰出一個足有百十丈大小的空間。

    “請。”

    葉鳴不再多話,直接祭出藍月劍。

    心中默運驅物術,右手駢指如劍,輕輕一點。

    嗤!

    藍月劍倏地化爲一道寶藍色的光華,朝何劍晨刺去。

    只不過,

    這道劍光的速度並不快,而且歪歪斜斜的。

    準頭更是奇差。

    本來奔着何劍晨的咽喉去了,飛出數丈後,離何劍晨的身子已經足足有五六尺之遠。

    別說攻敵了,連保持平穩的飛行都困難。

    “這小子在搞什麼?這種驅使飛劍的水平,也好意思拿出來丟人現眼?”

    “是啊,我看這小子的驅物術也纔剛剛入門而已,離熟練都相去甚遠,更不要提什麼大成境界了。”

    “看來他昨晚之所以能斬殺十幾名血魂宗弟子,完全是從背後偷襲僥倖成功而已,我若是當時在現場我也行!”

    ……

    臺下頓時傳來一陣冷嘲熱諷的聲音。

    衆弟子見葉鳴的驅物術實在稀鬆,立時對他昨夜的表現產生了極大的質疑。

    唯有冷清淺、雷嬌嬌、冷鳳舞三個看過葉鳴施展過驅物術之人美眸流盼,一時之間也猜不透葉鳴葫蘆裏到底是賣的什麼藥。

    “第一招。”

    何劍晨臉上此刻亦是浮現一抹輕鬆的笑容,下意識的提醒對手。

    他幾乎已經確定,自己僅需一招,就能輕鬆擊敗這個一無是處的外門小子。

    看來,這小子只不過仗着俊美無儔、玉樹臨風的皮囊,再通過一些個花言巧語,騙取了冷清淺的信任而已。

    根本沒有真才實學。

    何劍晨最痛恨這種小白臉了,內心已經決定給葉鳴點顏色看看。

    讓這小子不開眼,居然敢接近清淺師妹!

    葉鳴此刻好像才終於反應了過來,手中法訣忽然一變。

    嗤!

    藍月劍在空中一轉,終於改變了方向,朝何劍晨的腰間橫斬而來。

    這一次的方向總算沒有弄錯。

    不過速度仍是軟綿綿的,就好像沒喫飯一樣。

    “第二招。”

    何劍晨向左後方跨出一步,便輕鬆躲過這一劍,旋即提醒葉鳴。

    他心裏已經盤算好了。

    只要葉鳴第三招一出手,他會立刻反擊,然後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擊倒對方。

    順便給這小白臉放放血,讓他大大的丟一個臉,以後都休想在真玄門擡起頭來。

    更不要妄想拜冷月仙姑爲師,從而接近冰山美人冷清淺了。

    心裏這麼想着。

    何劍晨臉上禁不住露出一絲獰笑,右手緊握金玄劍,蓄勢待發。

    嗤!

    就在這個時候,一個尖銳刺耳的劍鳴聲突然響起。

    葉鳴那柄在空中歪歪斜斜、軟綿綿的藍月劍,倏地化爲一道輝煌奪目,犀利之極的藍光,倏地朝何劍的咽喉激射而去。

    速度之快,猶如風馳電掣!

    冰冷殘酷的殺氣,已逼人眉睫!

    一劍封喉!

    何劍晨瞳孔猛地一縮,臉上剛剛升起的笑容,瞬間凍結成冰。

    原來。

    葉鳴剛纔那一番拙劣的飛劍之術,只不過是演戲而已。

    這一劍,纔是他的真實水平!

    “好毒的小子!”

    何道玄霍然站起身,臉上瞬間陰雲密佈,忍不住失聲說道。

    只可惜事發突然。

    就算是他,想要在電光火石之間,救下愛子何劍晨也已是鞭長莫及。

    “啊——”

    何劍晨慘叫一聲,腦袋突然向後一仰,身子順勢在空中一翻,頭上腳下一頭栽在地板上。

    然後來了個就地十八滾,纔有驚無險躲過了葉鳴這穿喉一劍……

    他到底功力深厚,又是劍修之體,鬥法經驗亦是十分豐富。

    這一劍,若是換成別人就死定了。

    “譁——”

    大廳裏再次沸騰了。

    “好小子!原來這姓葉的小子之前都是裝出來的,這一劍纔是他的真實實力。”

    “看來他剛纔故意示敵以弱,乃是爲了麻痹敵人,想不到連何師兄也差點上了他的惡當……”

    “是啊,也多虧是何師兄,換成旁人估計已經血濺當場了。”

    “這小子的驅物術果然高明,爲人又是如此的陰險狡猾,難怪血魂宗的築基期長老都會在他手上吃了個大虧。”

    ……

    臺下衆弟子議論紛紛的時候。

    何道玄亦是不由得鬆了一口氣。

    倘若葉鳴剛纔一劍殺了何劍晨,讓他白髮人送黑髮人,他非和這小子拼命不可!

    好在。

    只是虛驚一場。

    冷月仙姑的眼睛卻更亮了。

    葉鳴一擊未中,並沒有繼續追殺何劍晨。

    其實,他剛纔已經留了手。

    若是他全力以赴,何劍晨此刻已經是個死人!

    畢竟這只是同門切磋,他又怎麼可能在衆目睽睽之下,真得暴起殺人?

    更何況,對方還是掌門何道玄的獨生愛子。

    再者來說。

    葉鳴和對方比劍的目的是爲了展示自身的實力,拜冷月仙姑爲師。

    只要達到這個目的就已經足夠了。

    何劍晨這時總算重新站了起來,不過兀自驚魂未定,臉色煞白。

    他身爲何道玄的獨生愛子,從小含着金鑰匙長大,又擁有修仙界中極爲罕見的劍修之體。

    在何劍晨的一生當中,還從來沒有遭遇過如此驚心動魄、如此接近死亡的時刻。

    一時竟愣在當場,甚至身子止不住的微微顫抖。

    “怎麼樣?還比不比?”

    葉鳴臉上卻仍是那種古井不波的神情,淡淡的問道。

    “比!當然要比!我剛纔只是一時不慎,中了你的陰謀詭計而已,接下來可不會再手下留情了!”

    何劍晨總算回過神,惡狠狠的瞪着葉鳴,厲聲說道。

    話音未落,他已急不可耐地單手掐訣,猛地揮動金玄劍。

    轟!

    隨着一個龍吟般的巨響,

    一道兩丈來長、二尺來寬、金光閃閃的巨大劍光,朝葉鳴劈頭蓋臉斬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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