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燈和尚拍着胸脯說道:“剛纔破陣確實並非老衲所長,接下來如果再遇到什麼其他的狀況,老衲一定竭盡所能,不負御寶齋所託。”
他剛纔被葉鳴搶去了風頭,很不甘心,此刻見陣法封印已破,葉鳴又和御寶齋因爲經濟問題產生了一些糾紛。
一燈和尚自然不肯放過這個機會,急忙站出來,自告奮勇,以便找回之前丟失的面子。
“不錯,我等必定竭盡所能,不負御寶齋所託。”
青木道人,花媚仙子,金袍大漢等人亦是隨聲附和,試圖找回場子。
葉鳴此刻卻表現的相當平靜,有沒有像一燈和尚他們那樣急着向御寶齋表忠心,臉上又恢復了那種古井無波的淡然神色。
他剛纔破解複合雙殺陣的犀利手段,事實勝於雄辯,已經不需要這麼做了。
多說無益,反而容易引起同行們的猜忌和排擠。
反正他七千萬靈石落袋,正好可以悶聲發大財。
“有勞諸位道友了。”
蘇蓉連連拱手道:“蘇蓉代表御寶齋,感激不盡。”
好不容易進入祕境,還沒找到任何一件寶貝,卻事先支付了給葉鳴這個煉氣後期的小輩七千萬靈石,着實讓她這個善於精打細算的御寶齋大掌櫃有些不爽。
偏偏對方的實力又是高深莫測,灰袍老者已經通過傳音入密的方式,警告蘇蓉不要輕易得罪這姓韓的藍衣小子。
無奈之下。
芙蓉也只好選擇暫時將此事擱置在一邊。
“阿彌陀佛。”
一燈和尚此刻已經手持金色禪杖和紫金鉢盂,大步朝那一線天大峽谷走去。
青木道人,花媚仙子,金袍大漢,以及歐葉子師徒二人亦是緊隨其後。
蘇蓉和灰袍老者等十幾名御寶齋的築基修士,唯恐祕境中的寶物被一燈和尚等人捷足先登,自是不敢離得太遠。
唯獨葉鳴一臉雲淡風輕,好整以暇的樣子,揹負着雙手,施施然的朝大峽谷的方向走。
沒想到。
這一走就是百十里路。
這個一線天大峽谷實在是太長了,已經長出了衆人的常識和想象。
兩岸山嶺逶迤,連綿不絕。
雲霧繚繞,似真似幻。
而且越是往前面走,葉鳴越是覺得心神不寧,壓力重重。
神識念力所及的範圍,也漸漸收縮,走到後來,只剩下百十丈左右。
前方的迷霧越來越濃了。
一燈和尚等人的腳步,也隨之逐漸變得慢了下來,再也沒有之前信誓旦旦,勇往直前的樣子。
沒有人知道,這一線天大峽谷到底有多長,還要走多久,才能走得出去……
“歐葉子大師,咱們是不是又陷入了幻陣之中?”
蘇蓉看到眼前這霧濛濛的一片,忍不住問道。
“這……”
歐葉子沉吟不已,單手掐訣一算,終於搖搖頭道:“應該不是,老夫方纔通過祕術探測了一番,並沒有感應到這四周有什麼陣旗陣盤之類的靈力感應。”
“這些霧氣似乎都是山霧,自然景觀造成的,而非人爲佈置的幻陣,可這又違背常識,實在是太也奇怪了……”
蘇蓉秀眉微蹙,問道:“難道繼續這樣走下去,前面該不會有什麼未知的危險吧?”
“這可不好說。”
歐葉子手撫銀髯,面露難色道:“眼前這種奇怪的景象,實在是老夫生平僅見,一時之間也拿不準。”
“以老夫之見,咱們最好不要一股腦的衝過去,以免全都陷進去。最好派一名法力深厚,身手敏捷之人,前去裏面一探究竟,如果沒有什麼危險的話,其他人再進去也不遲。”
“嗯,歐葉子大師說的對。”
蘇蓉聞言點點頭,目光忽然落在一燈和尚身上,嫣然道:“我看此事就由一燈大師代勞吧。”
“咱們這裏若論法力深厚,身手敏捷,恐怕無人比得上一燈大師。”
“阿彌陀佛。”
一燈和尚口誦佛號,連連搖頭道:“女施主此言差矣,若論法力深厚,老衲根本比不上青木道友。”
“至於說身手敏捷,我想在座的各位,沒有人比得上花媚仙子。老衲手上這根禪杖重達數百斤,行動起來很是不便,我看這種探路的事情,還是交給其他道友來做吧……”
他見連歐葉子這種破陣大師都無法預知前面的情況,自然不願意以身犯險。
“你……你怎麼能說出這樣的話?”
蘇蓉見一燈和尚老奸巨猾,一見到危險立刻百般推脫,當時氣得小臉煞白,十分後悔之前花重金,請這位大和尚來這裏給自己添堵。
只可惜請佛容易送佛難。
儘管蘇蓉心中十分不爽,卻又不方便在這個關鍵的時候,立刻和一燈和尚翻臉。
“一燈禿驢。”
花媚仙子見一燈和尚居然把自己當槍使,頓時不樂意了,撇着嘴說道:“你好沒有道理,這裏就屬你修爲法力最高,你怎麼好意思把這種危險的事情,推到我這種軟弱女子身上?”
“賤婢!”
一燈和尚聞言大怒,“你嘴裏放乾淨點,老衲只不過是就事論事而已。”
“你身法輕盈靈快,這種投石問路的事情,本來就應該由你來做才最爲合適。”
“無賴賊禿,強詞奪理,無恥之極!”
花媚仙子柳眉倒豎,杏眼圓睜,指着一燈和尚的鼻子破口大罵。
“賤婢,妖女,狐媚子……”
一燈和尚自然是不肯示弱,直接懟了回去。
一男一女在詭祕莫測的迷霧中打起了嘴仗,全然沒了半點築基後期高手的風範。
“兩位道友,你們都少說兩句吧。”
御寶齋的那名灰袍老者終於忍不住怒吼一聲,“你們二位可都是我們御寶齋花重金請過來的,怎麼能因爲這麼一點小事,便推脫責任?”
“我看此事不如就由你們二位,一同擔當的好。”
“如果兩位道友堅決不肯同意這件事的話,那麼不如退回佣金,立刻離開此地吧。”
“這……”
一燈和尚見灰袍老者盛怒之下,試圖解僱他們二人,不由得老臉一紅,“蘇道友息怒,老衲這就去,還不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