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白燭扎紙店 >第二卷十二地支子 第十二章鐵樹,銅柱。
    我所不知道的是,還真讓我猜對了,此時鄧傅真就在向自己的老祖宗請教怎麼進入這扇門的問題。

    過了片刻,鄧傅緩緩睜開雙眼,看見眼前正在直勾勾盯着他的我,明顯是嚇了一哆嗦,“幹嘛呢,嚇我一跳。”

    我沒理會他的抱怨,“溝通的怎麼樣了?鄧老前輩怎麼說?”

    “這扇門應該就是跟酆都鬼門如出一轍的,進入也很簡單,我們推不動,因爲這就不是爲我們準備的門。”鄧傅站起身子拍了拍屁股說道。

    “你的意思是鬼門只能鬼來開?可是這不是用來防鬼的嗎?”我不解的問道。

    “是防鬼的沒錯,但是前提是門的上鎖啊,眼前的門根本就沒有上鎖,沒上鎖的門當然就防範不了鬼了。”鄧傅解釋道。

    “合着這根本就不是防鬼的,而是防人的啊。”我吐槽了一句,“那還等什麼呢,抓緊啊,時間緊迫。”

    “這還真急不來,報馬正在趕來的路上,報馬不來,我現在身邊還真沒有一隻清風可用。”鄧傅撓撓頭尷尬的說道。

    看見他尷尬的樣子,我也沒再問報馬乾什麼去了,望着眼前彷彿有鮮血在流動的大紅門,我盤腿坐到了地上,趁着報馬往回趕的這個功夫,力求多恢復點精力,因爲誰也不知道這扇門背後到底是什麼樣子,有可能陰我們的人,整嚴陣以待的在門後面正等着我們呢。

    報馬這片刻千里的速度還真不是吹出來了,就在我想要閉上眼睛準備眯一會的時候,鄧傅已經從地上站了起來,“起來了,子瑜。”

    “恩。”我也緩緩的從地上站起,凝重的盯着眼前的大紅門。

    鄧傅跟我一樣,目光也有些凝重,雖然他已經從自己的老祖宗那瞭解了許多,但是我想他的想法跟我一樣,並不是對眼前的這扇門有多少擔心,而是對這扇門後面那未知的世界,如果眼前是一條甬道,那就不會留給我們倆擔心的時間,也只有出現了這扇門,纔會讓我們生出對於門後面的好奇與擔心。

    “吱”的一聲,猩紅色的大門向裏面打開,伴隨着上了歲月的吱嘎吱嘎聲,而門後的世界隨着門縫越來越大逐漸的呈現在我們面前。

    看來擔心是對的,因爲這樣至少讓我們有了心裏準備,門後面也是一條甬道,跟我們經過的上一天通道差不多,滿牆的壁畫和正在流血的屍體,不同的是,死法與屍體的膚色。

    “我去。”我跟鄧傅都忍不住的爆了粗口,雖然有了點心裏準備,任誰見到眼前的這個陣仗,相信依然會大喫一驚。

    這次的刑具與上一個甬道不同,不再是簡單的藤蔓與剪刀,而是變成了鐵樹與銅柱。

    凡在世時離間骨肉,挑唆父子,兄弟,姐妹夫妻不和之人,死後入鐵樹地獄。

    樹上皆利刃,自來人後背皮下挑入,吊於鐵樹之上。這是世人對於鐵樹地獄的描寫,我不知道眼前這些死亡的人是不是離間骨肉,挑撥之人,但是確確實實的死在了渾身滿是利刃的鐵樹上面。

    鮮血依舊沒有乾涸,順着利刃流淌到鐵樹的樹幹上面,鐵樹的樹幹被人爲的製造出許多凹槽,鮮血正是順着凹槽流淌下來,在地面上形成一灘灘鮮紅的鮮血湖泊。

    而另一側的銅柱上,滿是焦黑的屍體,顯然是活生生的被銅柱的溫度烤死的,從焦黑的屍體形狀上能夠看出來生前遭受到了多麼大的痛苦。

    雖然銅柱上的屍體看不出來一些特徵,但是鐵樹上面的能夠很明顯的看出是黃色皮膚,穿着也是亞裔服飾,而且每個人都留着小辮子,脣上也都有一小塊鬍鬚。

    “霓虹人?”鄧傅小聲的問我道。

    “應該是,我也不大能確認的了,雖然一些特徵跟霓虹人都基本一致,但是也不能說明不是別人假冒的。”我說道。

    “如果霓虹人也來了,那說明這裏面的東西還真了不得,全世界四面八方的人都來到這一個小地方,說明裏面的東西可小不了,只是咱們怎麼就沒有聽到一點風聲呢?”

    鄧傅說的話也正是我想不明白的,要說我一直在學校調查寵物失蹤案,消息閉塞也是情有可原,可是鄧傅在春城,經營那麼大一家堂口,又是東北新晉崛起的出馬先生,沒聽到這些消息,顯然是不正常的。

    想到這我說道:“你一直在春城那邊,就真的一點消息都沒聽到?”

    “你還別說,還真沒聽到。”鄧傅自己也感到奇怪的說道,“當初只是聽說有人在花大價錢請高手看事,很多東北的高手都被請了過去,而且那個老闆還是一副多多益善的樣子,我知道這個情況之後,沒敢往上面湊,那麼多人聚在一起,要看的事情,可想而知是有多麼危險,沒想到竟然是這裏。”

    “不對啊,你我不知道很正常,但是你師傅不知道這件事情可就有點說不過去了啊?”鄧傅話鋒一轉,看向我問道。

    “還別說,我當初一直感覺我師傅有事情在瞞着我,現在看來,應該就是這件事情了。”我說道,“依我看,師傅的那個朋友請師傅幫忙盜取張家葫蘆也只不過是幌子,真正的意圖很有可能就是這裏。”

    “我就是非常奇怪,這裏到底有什麼寶貝啊?值得這麼多人關注。”我疑惑的說道。

    “子瑜,你說有沒有一種可能,林師傅也是被人算計了呢?”鄧傅看向我問道。

    “這麼一想,師傅應該也是被人算計了,還記不記得師傅把老四治好之後是希望我們回去的,但是我們遭遇的白魘的時候,原本我們以爲師傅睡着了,可是我回到屋裏發現了師傅留下的紙條,上面說他臨時有事,先走一步了,按理說如果這真的是了林大海留下的,必然會在信中說明利害關係,只不過我們當時經歷了一場大戰沒有細想,現在想想,那白魘也是設計我們的人弄出來的。”越往後說下去,我越是有些急躁,這些本該是早就能想到的東西,就因爲張霧萱,她一出現,就什麼都忘了,我不免有些懊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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