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晨的死對我倒是並沒有造成多大的影響,因爲我已經知道了他的結局,不管怎麼樣,楊晨的結局都不會改變。
那個金身羅漢以自身性命爲代價,換來的菩薩,眼睛剛剛睜開沒幾秒鐘,便再次被打的閉上了。
誰也沒有想到,楊晨死後,這些番禺教的人竟然會這麼的不堪,或者說,那個菩薩並不是我們擊殺的。
有可能是另外一處戰場,張老闆和他的朋友們,將番禺教打的死傷慘重。
在元晨,已經沒有能夠阻擋林大海毀掉這裏的輪迴了。
我們所有人都靜靜的看着林大海。
林大海周身的陰氣再次出現,隨後他整個人直接飛入到空中。
原本已經大亮的天空,此時竟然再一次的進入到了黑夜。
我們站在地上,能夠聽到夜空中,有無數人的慘叫,隨後,夜空緩緩有光亮出現,最後將整個元晨的天空都照亮。
在天空的正中心,有一個人,手中拿着一枚黑白變換的珠子。
那人此時全身都被黑袍籠罩,頭戴冠冕,等他從光亮中走出來之後,我才發現,這人竟然是我師傅林大海。
他不是已經失去了閻王身了嗎?可看他現在的樣子,很明顯就是閻王身。
林大海掃視了我們一圈之後,說道,“元晨的事情處理完了,澤濟會也幾乎被我們殲滅,這一次,我們特殊事態處理局與玄界聯盟的諸位贏了。”
“我手中這枚柱子,就是元晨的部分輪迴之力,等回去之後,我會找機會將這東西送回陰司,確保輪迴不會出現問題。”
“這一次,我現在這裏謝謝大家的,等有機會,我們特殊事態處理局與我個人,會請大家喝酒,以示感謝。”
“林先生客氣了。”大家都哈哈大笑的說道。
我元晨最後的決戰會這麼輕鬆,本來還以爲番禺教會有什麼準備,可現在看來,番禺教跟澤濟會的人,還真是有一種趕鴨子上架的感覺。
我不禁的在想,如果真是這種情況的話,張老闆那邊會不會也好一點?
元晨的事情處理完之後,這個洞天也恢復了正常,變成了炎州之海外的一處平常的島嶼。
上面的那些村子也只剩下了廢墟,裏面的人都已經進入到了正常的陰司輪迴當中。
這對於這些人來說,算是真正的解脫。
到現在,我也沒有分清楚,到底是誰當初盜取了部分的輪迴之力,是那個寫信的男人,還是另有其人。
不過這些已經都不重要了,因爲那部分的輪迴之力到最後,自己有了自己的思想,元晨變成現在這個樣子,也是因爲那部分輪迴之力的情況,與盜取輪迴之力的人並不相關。篳趣閣
我們回去的時候是乘坐艨艟回去的,我們來時的那艘幽靈船已經擱淺在了岸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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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日後,我出現在了長白山腳下。
這些天,九州各地有一種風起雲涌的感覺,雖然詭異事件變的少了,但卻又給我一種風雨欲來風滿樓的樣子。
與張老闆一起失蹤的,還有玄界聯盟各個門派的掌門人,這不禁讓人聯想到了一個可能。
那就是,我們帶着玄界聯盟的弟子去阻擋澤濟會,而張老闆則是與這些掌門人去阻擋了番禺教。
而我出現在這長白山腳下的原因也很簡單,就是胡三太爺給我傳信,說他跟三太奶有事情要做,讓我過來將鬍子梔帶回雲城。
從胡三太爺的話中,我隱約間感覺到,他們老兩口這一次,是去搏命的。
但既然他們不告訴我,我也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幫忙。
成功接到鬍子梔回到雲城的時候,已經又過了三天。
從昨天開始,雲城一整天都是大雨不斷,天空就像是漏了一樣,雷霆肆虐,到處都是電閃雷鳴。
我這幾天沒事,就窩在白燭扎紙店裏,我師傅林大海則是帶着那枚從元晨得到的珠子,說是去還給陰司,可這一去,就過去了這麼長時間。
“別站着門口等着了。”鬍子梔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趙子瑜,你知不知道,你站在那的樣子,就像是望夫石一樣。”
“你就不擔心你爺爺跟你奶奶?”我好奇的回頭看向鬍子梔問道。
“擔心有用嗎?”鬍子梔說道,“就像我爺爺跟我說的,這是他們兩個人的選擇,既然都已經選擇了,我們小輩的人,也只能是支持。”
“好吧。”我無奈的點了點頭說道。
忽然,漫天的烏雲裂開了一道口子,有一絲陽光從這道口子射下來,將昏暗的環境帶來了一絲光明。
“他們回來了。”我望着那道裂開的口子說道。
“我有點好奇。”鬍子梔這個時候坐在我身旁的椅子上問我,“這種大事情,你爲什麼會站在這裏,而不是出現在戰場上呢?”
“因爲我是趙子瑜,並不是趙玄壇。”我說道。
“可你畢竟是繼承了趙玄壇的記憶,也繼承了他的因果。”鬍子梔說道。
“你都知道是因果,那你應該也清楚,現在還不是結果的時候。”我說道。
“什麼意思?”鬍子梔疑惑的問道。
“等到時候你就知道了。”我笑着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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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林大海回到了白燭扎紙店,繼續當起了這裏的老闆,我則還是那個店裏的小工,每天開着後院那破爛的皮卡,在半夜的時候去給別人送貨。
迴歸平凡人生之後,我還有一點不習慣。
莊小花再次踏上了她的求學之路,鄧傅在特殊事態處理局裏官運亨通一發不可收拾。
某個午後,我躺在店門前的搖椅上,突然感覺自己被遮擋了陽光。
緩緩睜開眼睛,發現張老闆正帶着笑意的看着我,在他的身後,是那已經死在了殷墟的陳壇。
“走吧,該結果了。”張老闆笑着說道。
“是啊,該瞭解了。”我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