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兵荒馬亂之後,小妹妹端來了碗肉糜粥。

    被人喂完一碗肉糜粥,沈婉算是活過來了,肚子裏有貨了,她有力氣了這精神也好了些。便也開始打量陸續進屋圍在她牀前的一羣男女老少。這羣人神色各異,沈婉無從辨僞,只能靜觀其變。

    見她精神好了些,宋恆便看着她詢問道:“夫人,可還有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再找御醫來瞧瞧?”

    沈婉側過頭,定定的看着宋恆。夫人?這具身體果然是已婚夫人。

    眼前的男人人高馬大,身材偉岸,劍眉星目,長得倒是人模狗樣,一臉正派的樣子,剛剛從他進屋起就各種對她體貼入微,還一臉深情的親自喂粥給她。如果不是這幅身體現在的光景,沈婉還真覺得她是一個關懷妻子的好夫君,現在麼:不過也是一個折磨自己老婆的臭男人,大豬蹄子。

    宋恆微微蹙眉,心中竟然覺得有些慌,他發現妻子看他的眼神,帶着陌生的審視就像不認識他一樣。

    片刻後,沈婉纔開口,稍微有些沙啞的聲音:“我好像失憶了。”

    她不能實話實說,又沒有原主的記憶,只能裝失憶了。

    “什麼?”屋中的人皆是一驚。

    面對一臉驚色的宋恆等人,沈婉沒有過多的表情,就用一種看陌生人的眼神看着她們。對她而言,他們的確都是陌生人。

    “我是誰?”宋恆一把抓着沈婉的肩膀,瞪着一雙星目,死死的看着她。

    沈婉被他抓得有些疼,擰着眉不悅的回道:“不知道。”

    這大豬蹄子,抓她肩膀的手勁兒這麼大,說不準兒還會家暴?!

    “子玉子陵過來。”宋恆招手讓女兒兒子上前,畢竟,孩子們是她十月懷胎生下來的,縱使她什麼都忘了,也不能忘了自己的孩子吧!

    宋子玉宋子凌慢慢的走到了榻前,看着她娘便道:“娘該不會真連我們都不記得了吧?”“娘不會是爲了收拾二孃故意裝得吧?”

    “你們哪位?”沈婉擡眼看着她,沒好氣的反問。這兩孩子樣子倒是白淨可愛,對這具身體沒有半句關心還爲所謂的二孃質疑她,這是親生的孩子?

    “子玉子陵,怎麼這麼和娘說話?”宋恆板着臉,看着兩孩子嚴厲開口,還沒說完。一旁的劉氏拍着大腿,哭叫道:“這是造的什麼孽啊!當年多苦你都一個人熬過來了,現在剛過了幾天好日子,你這孩子幹嘛想不開去跳那冰水池子?我兒要真因爲娶了平妻就對你不好,我老婆子首先就要收拾他!現在人昏了這麼久,一睜眼這誰都不記得,這可怎麼好?我真是對不起親家啊!”

    沈婉看着穿得光鮮,卻又長得黝黑的老婦人,難過的樣子不像是假,心中不由感動也知道這應該是這具身體的婆婆了,這個婆婆應該還是個好婆婆。

    不過娶平妻!跳水!信息量好大!從這婆婆的話語中,她算弄明白了,這具身體的主人發生了什麼事。應該就是,這大豬蹄子娶了平妻,這具身體的主人,想不開,然後就去跳了蓮花池。接着便久久不醒,她這個坐飛機的,就來取而代之了。

    沈婉在心裏嘲諷的笑笑,她就知道眼前這男人長得這麼好看,與這身體的主人極不相配,肯定有情況,沒想到還是這種只聞新人笑不聞舊人哭的狗血橋段。

    這古代女人也真是脆弱,丈夫娶了小老婆就要死要活的了,一別兩寬各生歡喜不就好了嗎?用得着搭上自己的性命嗎?

    這大豬蹄子也怕是巴不得這身體的主人醒不過來,他纔好和年輕貌美的小老婆相親相愛吧!作爲一個只爲女方打官司的離婚律師,沈婉對男人是存在一定偏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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