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皇子墜馬而亡，陳妃聞信後直接暈了過去。
帝王震怒，太子賜刑；顧逢恩押入控鶴，馬場的人皆被控制起來。
李重魁即刻將馬場封鎖，場內的馬伕、庫房值守、司馬監理事全部收入控鶴衛。搜查馬場，半日後，控鶴在馬場庫房找到了一塊尖石和被磨松的馬鞍繩。
陳曼歌趕來時，蕭定權的背上已被血水浸透，整個人都像是從水裏撈出來，雪白的裏衣被血染紅，被冷汗浸透，趴在刑凳上生死未卜。縱使滿心悲慼的陳曼歌看到這裏也不禁激動起來，伸手將還在繼續的權杖攔住。
“住手！誰讓你們這樣做的！”
“回稟娘娘，是陛下……”
“陛下那裏我去說！你們先停下！”德妃素來受寵，親自上來攔着，兩旁衛士也不敢不從。
不想神智接近回饋的蕭定權聽見了她的聲音卻伸出了手，死死抓住了陳曼歌衣角，啞着嗓子說道，“陳姐姐……不是我……”
“四兒……”不是他，不是他要害蕭定榕，不是他不去救。
陳曼歌雖然攔下了蕭定權的板子，卻沒辦法開口應答，一面是從小看到大的孩子，另一面是她年紀尚小的親生子，德妃終究是往後退了一步扯開了蕭定權，眼裏含着淚水逃了開來。
“你怎麼來了？”帝王見着來人也有些心疼，陳曼歌性子靜，從來不往蕭睿鑑眼前湊，主動來宴安宮還是頭一回，“好好歇着吧。”
“陛下，榕兒的事情，臣妾心中……萬分難過……”陳曼歌一開口，眼淚就下來了，卻還是拉着帝王道，“但臣妾知道，這不是太子的錯……不能怪他……”
“你這是……何苦呢？”
“阿寶也是臣妾一手養大的孩子，對於臣妾來說，已經失去了一個孩兒，絕不能再失去另一個……”
佳人垂淚，帝王不語。
“罷了。”
最後，宴安宮裏是一聲長長的嘆息。
顧思卿站在宴安宮門外，先看着陳曼歌，陳曼歌卻是面色蒼白，被人扶着回宮，一句話都沒說，顧思卿迎上去卻被侍者不動聲色推了開來。
後頭蕭定權被人擡出來，已是沒了神智，嚇得顧思卿連忙招來太醫，又派人去給顧思林送信。
茶花轉述的時候，李希音正抱着孩子，有一下沒一下的拍着，感嘆道，“可惜了。”
“是啊，可惜四皇子小小年紀……”茶花也沒見過四皇子，也只聽宮人提過，陳妃性子寬厚，四皇子也是極爲禮貌。
“我是說，可惜陳曼歌不是皇后。”李希音依稀記得那日她在懿德宮門外，迎面而來的陳妃面露不忍，主動和她打招呼。
“如果是她主持後宮，不會有這麼多的事。”
許慎正在一旁喫葡萄，聽到這裏笑嘻嘻來了一句，“那還不如小姨來做皇后，肯定比她們都好！”
李希音瞪了小孩一眼，說到，“小孩子不要亂傳話，回去也告訴你舅舅，要變天了，都注意些。”
“哦。”
“回去怎麼說？”李希音面色一沉，許慎也知道這回是來真的，立刻放下了手裏的葡萄，老老實實重複道，“告訴舅舅，要變天了，注意些。”
“不許亂傳話。”
李希音點了點頭，拍着還在睡夢中的蕭定和，神色複雜的閉上了眼睛，過了一會兒才說到，“叫人送些滋補的東西給陳妃吧……”
“小姨，不好吧，你這時候出面，不怕讓人以爲你是成心看她笑話？”
李希音聽了，點了點頭，最後目光落到自己小小的孩子身上，不覺把臉貼了上去。
“慎兒，回去吧，回去好好讀書，好好練劍。”
“小姨，那你呢，你以後不玩劍了？”
“快回去吧，天要黑了。”
帝王踩着最後一縷夕陽踏入幽蘭殿，入秋的夜晚已經有些涼了，晚風裏溶着女子溫柔的歌聲。
輕柔，舒緩，那是母親哄着幼子入睡的哼唱。
蕭睿鑑來見李希音大多數時候是不讓人通傳的，所以李希音坐在廊下，驅蚊的香爐燃着絲絲縷縷的青煙遮住了女子的面容，敞開的衣衫露出一大片白到發光的PIFU，李希音正在給蕭定和餵奶。
年輕的女子低着頭，溫柔的眉目注視着可愛的孩子，而她懷中的嬰兒正允吸着母親的RU汁，喫飽後捂着手掌哈哈笑着。
“乳母呢，怎麼是你在喂？”按照宮裏的規矩，皇妃產子後都會配備乳母幫着贍養，極少會有妃子親自哺乳。
“先生？”李希音擡起頭來，穿着青色深衣的男子還似當初在草廬時，手持摺扇，眉眼間帶着一點點逗弄，隔着花花草草，向她走來。
李希音眨着眼睛，終於反應過來，直接站了起來，抱着孩子福身道，“臣妾拜見陛下！”
“免了免了。”帝王走上前來，拉過依舊十分年輕的女子，注視着她柔和的面龐，不想懷中的幼子見到了他哈哈笑着伸手來拽父親的衣角。
“剛纔抱着小七玩，看他餓了……下次……”
“唉，你是他的母親，喂他有什麼關係。”蕭睿鑑見着母慈子孝的情景心中一片柔軟，哪捨得怪人，甚至伸手逗了逗第二回見到父親的七皇子。
小孩兒人小，膽子卻不小，見着人人畏懼的帝王啊啊叫着想往帝王身上爬，剛剛失子的帝王當真敞開了懷抱來擁抱自己最小的孩子。
李希音正在整理衣服，卻因爲帝王許久不來，宮裏什麼都沒預備，只能讓茶花把剛摘的葡萄端上來。
“陛下，新摘的葡萄，嚐嚐吧。”
蕭睿鑑將孩子遞到了乳母懷裏，一邊喫着葡萄，一邊看向已經成爲母親的李希音。
到底是年歲小，清澈的眉眼還同往昔，只是比起當初的鋒利與大膽，多出來幾分爲人婦爲人母的柔和。
就像手裏的葡萄，徹底熟透了。
於是他伸出手，扯散了李希音剛剛整理好的衣襟，被晚風吹涼的手指，撫摸上女子溫暖的身，……，帝王將食指上溫熱的液體送入口中，擡起眼睛盯着羞得滿面通紅的女子。
熟透葡萄，滿是甜蜜的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