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青陽峯中春風和煦,各處的弟子都井然有序的的進行着自己的事情。

    絮一行走在青陽峯中的小路上,旁邊還跟着溫延溪,赫青也在前面笑鬧着。

    距離上次,已經過了兩月之餘,赫青看着也比之前高了一些,臉上也已經白白嫩嫩的,再也不見當初的面黃肌瘦之相了。

    與溫延溪並肩走着,絮一還是有些不太能接受突然要與他分別。

    “你真的要走?”

    溫延溪笑了笑,道:“我在這裏已經待的夠久了,甚至比我想的還要久。”說着,溫延溪看向她,眼中帶着笑意。

    “是時候回雲頂派了,也是時候跟你道別了。”

    他又何嘗不是不想與她分開呢?可是,他不能永遠待在這裏,他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

    絮一的臉上滿是不捨,平日裏充滿笑意的臉上此時卻有些鬱色,溫延溪心中一動,拉住她的手,心跳如雷聲一般的清楚,他努力擺出平常的神色,溫和而又誠懇的。

    “絮一,你願意做我的道侶嗎?”

    憋在心裏的話終於說出來後,溫延溪有些釋然的感覺,看着絮一呆愣可愛的神色,他想,就算今天絮一拒絕了他,他以後還是會來到絮一的身邊陪着她。

    他在心中想着,如果絮一拒絕,他等一會兒,該說些什麼來使氣氛活躍起來,至少讓他們不要因此變得生疏。

    “好啊!”

    所有的話都因爲這句話卡在了喉嚨裏,溫延溪看着絮一點頭同意,聲音是那樣的清脆悅耳。

    瞬間,他什麼也說不出來,伸手講近在咫尺的絮一抱在懷裏,緊緊的抱住她。

    這是他們的第一次擁抱,絮一覺得感覺好奇妙,在微風習習的山頂,一顆孤零零的小樹下,他們的第一次擁抱。

    感受着溫延溪寬厚的胸膛裏傳來的溫度,她可以感受到溫延溪的心跳聲,那樣的快。

    其實他們兩個,雖然從來沒有對對方說過什麼肉麻的情話,但是從第一次,在衡峯驛見面的那一晚上開始。

    他們就像是認識了許久一般,彼此早就認定了什麼一樣,從來不會說什麼表白的情話,卻所有對於男女來說,過於親密的舉動做着,絲毫不覺得有什麼問題。

    靠在溫延溪的肩頭,伸手環住他的要,絮一暗道自己太過自私,也許此時的溫延溪是高興的,她也跟溫延溪一樣。

    可是,她的暗霧之體,她吸收的那些妖力,終究都是一個隱患,遲早會將她反噬的,到時候,他們兩個又怎麼辦?

    抱着溫延溪的手微微一緊,絮一依偎在他的懷裏,說道:

    “不過,太快了吧,我覺得我們還年輕,應該多出去轉轉見識見識,對吧。”

    也許,幾年後,甚至幾十年後,一切都早已有了定局,到時候他們也不算老,還是這種模樣,那時候也不晚吧。

    反正,他們的心裏,不管什麼時候,都不會變的。

    溫延溪只是短暫的失神了一瞬,瞬間回答道:“好。”

    只要最後是他們在一起,不管是多久之後都可以。

    —————

    幾天之後,溫延溪如他所說的一般離開了。

    絮一與秦斂和沉鈺都到了宗門口送別了他,看着他御劍直至消失在他們的視野裏,幾人才緩緩的離開。

    沉鈺有些遺憾:“溫道友就住了這麼幾天,實在是太可惜了。”

    幾人往宗門裏走去,門口的看守弟子恭恭敬敬的喊了幾人的名字。

    雖然自上次宗門大典之後,絮一沒有再怎麼出現在人們的視野裏,但是絮一的名聲還是如雷貫耳的傳遍了宗門上下,而這個名聲確是惡名美名皆有之。

    當然對於這些傳說,每日都忙着與溫延溪修煉療傷的絮一,確是知之甚少,那些眼神,只道是那宗門大典第一的威力。

    回到青陽殿,絮一如往常一般的在院子裏練劍。這兩個月,她除開療傷之外,也將極劍訣的第二式參透了個大概。

    極劍訣第一式與第二式不同,第一式注重美感與花招,第二式,就是完全的注重力量的突破!

    出劍!揮動!一舉一動,都需要注入強勁的力量,甚至是絮一此時也不能及的,她的力量也遠遠的不能滿足!

    “咳咳。”絮一有些難耐的咳了一聲,伸出手捂住胸口,又是這樣的感覺,只要用力,就會像牽扯了什麼一樣,胸口傳來難忍的疼。

    等緩和了一些,絮一擦了擦練劍練出的薄汗,坐在一旁的臺階上,看着一旁的花草出神。

    不是因爲那次的軒儲留下來的傷,那個,早就好的差不多了。

    這恐怕,是與她體內的那道暗霧之氣,或者,是她吸收於體內的那些東西作祟。

    這樣下去,遲早是一個隱患,絮一想起君玲前輩給她的百玲珠,她不能再一直待在這裏。

    “想什麼呢小丫頭。”

    就在此時,清風從內殿裏出來,拂了拂衣袖,帶着笑意,對着坐在露臺上沉思着什麼的女兒說道。

    絮一回過神,轉頭朝着老爹看去。

    “爹。”

    清風見女兒悶悶不樂的樣子,打趣:“是不是溫延溪走了,讓你六神無主的啊?”

    這幾個月兩人的相處清風都看在眼裏,兩人那做什麼都恨不得黏在一起的樣子,明眼人早就已經看來出來,對於此時,他自然持着開明的態度。

    “爹,我纔沒有,”絮一矢口否認,隨後,又想起溫延溪臨走時對她說過的話,撓了撓頭,支支吾吾的道,“是有那麼一點點。”說着,還拿手比劃了一下。

    清風看了,笑着搖頭,摸了摸鬍鬚,道:“好了好了,”清風正色,將他心之所想說了出來。

    “我看,你的極劍訣第二式雖說還沒有爐火純青的地步,但是還缺乏歷練,”想起上一次在宗門大典上的轟動,清風咳了咳,繼續道。

    “這宗門裏也一時半會兒沒有人能跟你陪練了,倒不如出去歷練一番。”

    “絮一,你既是劍修,可以往萬劍宗去,雖說路途遙遠。但是,對於得到的來說,這也都是微不足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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