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裏閒了兩日,快要到上學的晚上,李如月幫許莧收拾好書包,隨口問道:“作業都做完了?”

    許莧頭皮一麻,作業?什麼作業?小學生作業?她堂堂二十歲有志青年還需要做小學生作業?

    許莧老實搖頭,在李如月冰刀眼神甩過來之前,許莧又補充道:“我忘記做什麼作業了。”

    李如月不跟許莧多說話,她提起許莧的後衣領,將她扔出屋,順帶還把她的小書包,丟在了她腳邊,麻溜關門。

    許莧站在屋外吹着冷風還回不過神,爲什麼李如月行事風格,如此風行雷利。

    許莧提起書包,在外面求情道:“媽,我明天去學校再補作業,你先讓我進去,外面好冷,蚊子又多,我手上都是蚊子包。”

    李如月冷哼兩聲,無情的揭穿許莧的謊話,“我的乖女兒,天氣熱纔有蚊子,你這又冷又有蚊子,你繁殖出來的?”

    許莧沉默幾秒,回道:“媽,以後蚊子就是你孫子,你要是敢拍死它,我就跟你急!”

    迴應許莧的是李如月的怒吼,“滾去錢海玲家問清楚作業,補完作業再回來!”

    收到命令,許莧提起書包快速走開。

    許莧半拖半提着書包,往錢海玲家走,看見剛進大院的肖江。

    許莧快速躲在大院的老槐樹下,等着肖江路過。

    屏住呼吸吹了會兒冷風,許莧估計肖江已經走遠,她轉身想要去敲錢海玲家門,卻看見肖江站在她身後,撐着槐樹好整以暇地看着她。

    許莧被嚇的身體一抖,心臟直跳,許莧撫上自己快速跳動的心臟,久久不能平靜地問道:“你站在我身後幹什麼?”

    肖江半蹲下身體,勾着脣角好笑地看看她,反問道:“你躲在槐樹身後幹什麼?”

    許莧提起自己的小書包,擋住肖江妖禍人間的臉,氣餒地說道:“明天就要上學了,我忘記寫作業,我媽把我趕出來,要我補完作業才讓我回去。”

    肖江拿過許莧的書包,放在懷裏,逗弄許莧,“所以你選擇在這烏黑的地方,補作業?”

    許莧耳尖冒紅,做虧心事剛好被人逮住,怎麼解釋都覺得理虧,許莧奪過書包不理肖江,她走到錢海玲家門口敲門。

    錢海玲的媽媽馮卓梅打開門,她見是許莧,馮卓梅彎下腰詢問許莧,“小莧,有什麼事嗎?”

    許莧不好意思的開口道:“馮阿姨,我作業忘記了,想問問海玲老師佈置的作業。”

    同在一個大院,家家戶戶少不了攀比心,馮卓梅家境比不上李如月,但好在錢海玲給她爭氣,經常考第一名回來,讓她壓下了李如月的風頭。

    想到許莧讀書這麼呆,作業都還要問她女兒,她雖然答應許莧,但在話語間,卻流露不少譏笑,“小莧,你可不能跟外面的壞孩子學,你多跟我們家海玲學學,在學校認真聽老師講課,以後就算考不上大學,也可以混個打雜的文祕,跟着我家海玲,活也輕鬆。”

    許莧呵呵傻笑,她好言好語地應道:“馮阿姨,現在能做企業家的,都是有錢有勢的富二代,馮阿姨想要錢海玲做企業家的話,還是讓叔叔多賺點錢當啓動資金吧,至少也能砸出企業家的名頭,讓錢海玲折騰一兩個月不是。”

    馮卓梅被許莧嗆得生氣,她尖聲說道:“你這小孩怎麼說話?”

    許莧手裏提着書包,盯着馮卓梅沒有絲毫的躲閃,她小巧的粉脣輕啓,清晰是說道:“老實話。”

    許莧見馮卓梅有發飆的傾向,她偏頭看向走到門口的錢海玲,岔開馮卓梅的話,熱切地詢問錢海玲的作業。

    錢海玲習慣性看馮卓梅的臉色,她見馮卓梅臉色不悅,也不敢跟許莧多說,胡亂指了幾個地方,就站在門口,擡手跟她說拜拜。

    許莧轉回頭,看見肖江還靠在槐樹邊,勾起脣角,笑看她。

    許莧直接無視肖江,提着書包往家裏走,六年級的作業對她而言輕而易舉,她好好跟李如月說說情,賣賣慘她應該能讓她進家門。

    “小哭包!”

    許莧沒理。

    “小屁孩!”

    繼續無視。

    “小矮子!”

    正中許莧的死穴,許莧轉過頭,瞪着眼睛看向肖江,尖牙利嘴地說道:“就你高,就你能耐,就你腿長步子大,小心天塌下來第一個砸死的就是你!”

    昏暗的環境,肖江藉助鄰家微弱的燈光,也能看清許莧微紅的眼。

    清爽的涼風吹過槐樹,落下許多發黃的樹葉,伴隨着樹葉飄蕩的聲音,細聽之下,肖江還能聽見,許莧起伏極大的呼吸聲。

    還真生氣了。

    肖江站直身體,走到許莧面前,將許莧的書包提起來,帶着許莧向前走,他放緩聲音詢問道:“有多少作業沒做?”

    許莧本想問肖江拿她書包乾什麼,聽到肖江的話,她又轉個彎問道:“你要幫我做作業?”

    肖江停下步子,輕笑一聲,他轉過身蹲在許莧身前,與許莧平視,“我這次幫你做了,你以後呢?怎麼辦?況且現在還不晚,小學的作業不多,來得及補。”

    許莧定定地看着肖江,問出了之前的疑惑,“那你拿我書包乾什麼?要帶我去哪裏?”

    肖江站起身,放慢步伐,讓許莧能夠跟在自己身邊。

    他薄脣輕啓,回道:“我教你。”

    五月的夜已經有幾分燥熱,許莧看向肖江柔和的臉,有些分不清真假,這跟書中的肖江差太遠,那個殺伐果斷,冷麪無情的肖江,跟現在的溫柔的肖江完全掛不上鉤。

    許莧快走兩步,拉住肖江的衣角。

    感受到身後的拉力,肖江轉回頭疑惑地看向許莧。

    許莧將垂在肖江腿邊的書包拿過來,背在背上,搖搖頭,“我自己可以。”

    說完,許莧擡腳疾步往家裏走,生怕肖江追上來。

    肖江愣住,小傢伙好像有些躲着他?回顧兩人相處的過往,他都儘量放柔聲音,到底是哪裏出了差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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