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HP 卑鄙的我 >第10章 第 10 章
    第二天是週日,我換上麻瓜的衣服,和安吉娜、伊莎一起在麥格教授的帶隊下前往霍格莫德村,男孩子們也都去了。一路上伊莎都在追問我上一次去霍格莫德到底和斯內普發生了些什麼戲劇性的故事,怎麼才能讓斯內普這麼無聲地忍受我好幾次。

    我心想你去和狼人打一架或許會有奇效,但是也可能會被你的院長掛在霍格沃茨塔樓尖端吹一晚上涼風。

    說到狼人,那個被稱爲“盧平”的男人在這場意外裏完全隱身了,我猜這是鄧布利多和斯內普共同商議的結果。而我又懶得和魔法部多說,所以現在甚至連安吉娜都不知道我曾經在尖叫棚屋經歷了什麼,她可能以爲我是在霍格莫德和斯內普打了一架,我被他打出了骨折和貫穿傷,所以他才能忍我這麼久。

    天地良心,我簡直要爲全身上下背滿了黑鍋的斯內普教授掬一把同情淚。

    安吉娜到了霍格莫德之後就和維卡拉約會去了,伊莎也和她的朋友去了蜂蜜公爵買糖果。有好些人來了三把掃帚酒吧,安維爾和克萊在喝了幾口黃油啤酒後,迅速發展出了兩肋插刀的兄弟情。

    我捧着一杯熱橘子酒,詫異地看着就喝了一杯的安維爾——他摘掉了眼鏡,黑茶色的頭髮被克萊攪得亂蓬蓬的,白淨的臉頰上升起兩朵紅雲,深綠色的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我。

    我心下了然,這是喝多了。

    十七八的小男孩子,長得脣紅齒白的,酒量怎麼這麼差。

    我悄悄去吧檯找老闆,拜託老闆把他們的黃油啤酒都換成無酒精版本的,一回頭被安維爾嚇了一跳——他就站在我身後,一雙漂亮的綠眼睛還在看着我,好像很想說些什麼。

    我爲他的酒量喫驚,按理說名下有好幾個酒莊的人不至於醉成這種樣子,他現在看起來就像是要找我約架。

    雖然我明白,這大概是一場表白。

    梅林,這抄魔法史論文抄出來的感情……真是無比具有青春氣息。

    安維爾紅着臉向我開口:“多洛塔……我……”

    我有點不捨地放下暖手的橘子酒,對安維爾安慰地笑了一下:“你不介意的話,我們可以找一個人比較少的地方說。”

    事實上你不介意我也介意,克萊那顆毛茸茸的棕色腦袋已經快要貼過來了!

    安維爾有些傻乎乎地點點頭,他紳士乖巧地走到門邊爲我拉開木門,我拉着安維爾走到了一個狹窄得僅能兩三人通過的小巷子裏,然後也神情認真地回望他,等着他把表白說完。

    拒絕和尊重是兩碼事,雖然我不想和安維爾成爲戀人,但他依舊是一個很優秀的,值得喜歡的男孩。我願意傾聽他對心動的敘述,即使要拒絕,我也不希望他成爲別人的飯後談資。

    他可能已經意識到我要說什麼了,但是黃油啤酒衝散了他的靦腆,他還是用他那雙像寶石一樣的綠眼睛凝視着我:“多洛塔,請問我能邀請你在聖誕晚會上與我共舞嗎?”

    我爲他剋制的邀請有些驚訝,但是仍舊回答他:“抱歉,安維爾。”

    他的神情一下子就失落下去,卻仍然故作輕鬆地對我笑笑:“說真的,我知道你會是這個回答的,我只是,我不知怎麼的,就想問一問……我至少想讓你知道。”

    我擁抱了這個難過的男孩一下,小聲地對他說謝謝。

    然後我聽見一個有些熟悉的,年輕男人的聲音:“抱歉小姐先生,能稍微讓一讓嗎?這桶酒有些重……”

    我看向聲音的來源,詫異地開口:“……盧平?”

    我沒有想到盧平就生活在霍格莫德,他平時幫三把掃帚和豬頭酒吧的老闆送酒,月圓之夜就去尖叫棚屋把自己關起來。

    我把安維爾送回了酒吧,盧平正好也要把那桶酒送過去,路上盧平不斷地對我表示歉意。回去的時候已經到了午飯時間,我把安維爾交給克萊他們,然後和盧平一起來到了他破破爛爛的租房。

    像我猜測的一樣,盧平的生活有些拮据,但是房間收拾得比我整潔多了,我的房間從來都是找不到東西了纔開始收拾,大部分時間桌子上都堆滿了雜貨。

    他有些侷促地招呼着我,然後下廚爲我們烹飪午餐,而我坐在他家唯一的一張沙發上,思索着我是這麼來到了這裏——我原本是想問盧平一些關於斯內普的事情,或許我能從他這裏得到一些關於紅頭髮的線索,即使他看起來和斯內普關係很差,但這也是有關係,總比我這個天上掉下來的德姆斯特朗勇士瞭解的多。

    可我一直都開不了口,好像我死了快七年的良心和羞恥心又回到了我的身上。可這又說不通,我自我認知清晰,我不應該是那種打探別人過往會心虛的人,即使我在這方面求知慾並不旺盛,大部分時間都對別人的過往沒有興趣。

    最後我只能歸結於盧平身上有一種奇怪的親和力,明明只有短短几句交流,我就篤定了我一定會喜歡這個人。

    在等待午餐時我發現桌子上有一張封在銀製相框裏的合照,精美的相框和這間屋子格格不入。相片裏是年輕個五六歲的盧平和另外三個男孩,他們都穿着格蘭芬多的巫師袍,衝着鏡頭大笑,蓬勃的青春氣息幾乎要衝出相框。

    我想再仔細看看,盧平卻已經將做好的午餐端出來了。我趕緊放下相框,他順着我的動作看向那張老照片,神情有些難過。

    我沒有提起那張照片,而是認認真真品嚐着盧平製作的午餐。說真的,盧平的廚藝不錯,我很喜歡他做的奶油燉菜,比霍格沃茨的家養小精靈做的還要好喫。飯後他遞給我一杯熱乎乎的巧克力,我一邊喝巧克力,一邊和他說着閒話。

    他主動向我說起他以前也是霍格沃茨的學生,在格蘭芬多學習了七年,當時他有幾個很好的朋友,像我一樣待不住,總是偷偷地離開學校,來到三把掃帚一起大喝特喝。

    “那個男孩是哪個學院的?你們看起來很般配。”他故作八卦地衝我笑。

    我嗆了一口熱巧克力,咳了好幾聲纔回答他:“安維爾是拉文克勞的學生,但是我們不是男女朋友的關係,事實上……”

    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誠實一些:“事實上,我喜歡的是斯萊特林的院長,也就是那天來給你送狼毒藥劑的人——”

    “西弗勒斯·斯內普。”

    我看見驚愕爬滿了盧平的臉,他也被熱巧克力嗆了好幾口,並且撒了一身。

    他和斯內普到底是什麼關係,怎麼能反應這麼大,我有些怪異的想。

    不會真是德姆斯特朗低年級流傳的愛情小說裏那種關係吧……那我可真的是,要把自己吊在霍格沃茨塔樓頂清醒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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