飄天文學 > HP 卑鄙的我 >第 79 章 第 79 章
    我心想,我可能是真的倒黴到頭了,需要福靈劑兌酒喝個幾天幾夜。

    但馬爾福接下來的話——他說——“我和卡卡洛夫先生約了要去神祕事務司看一看那些略微有點駭人聽聞的有趣收藏,桑納斯萊夫先生,您想加入嗎?”

    馬爾福擺出一個貴族式的,高傲又虛假的笑容:“還有康奈·福吉先生,我想他已經在九樓等着我們了,前幾天發生的那些事正好是福吉先生的負責範疇內,他會很樂意和你聊聊的。”

    桑納斯萊夫一下子變了臉色,他收起那些油腔滑調,也帶着虛僞的笑容說:“不了,我還有事,無法參加三位的收藏觀覽會,很抱歉。”

    “這真遺憾。”馬爾福聳聳肩,然後將他那顆永遠高高昂起的鉑金色腦袋轉向我:“請吧,卡卡洛夫先生,別讓福吉先生等得太久。”

    桑納斯萊夫識趣地離開了這個電梯,而女祕書早就被嚇得腿軟,也忙不迭離開了,電梯裏只剩我和馬爾福,我詫異地看着他。

    他向我回以一個風度翩翩的、稍微不那麼盛氣凌人的貴族微笑:“賽斯利亞小姐不必擔心,你的僞裝全無破綻,我能認出來,僅僅是因爲——卡卡洛夫現在真在馬爾福莊園的房間中酩酊大醉。”

    我無言地哽了一會兒,心說卡卡洛夫這個沒用的東西。

    馬爾福接着說:“此前我和卡卡洛夫先生有過很多次不愉快,我也沒想到他會這麼熱衷於馬爾福莊園舉辦的酒會中,就像——”

    “就像十分迫切地想進入上流社會的鄉下小子。”我嗤笑了一聲。

    “如果他並非德姆斯特朗的校長,我確實會這麼想。”馬爾福微微點頭。

    “你以爲他在成爲校長前是北歐魔法部出身?”我失笑道,“不,不是,他是審判庭出身,像沼澤一樣的審批庭出身。”

    卡卡洛夫這個姓氏在挪威甚至整個北歐的魔法界中全無記錄,當年索菲·萊恩斯力排衆難抽絲剝繭,也沒能找到這個人的來路。後來我和她在搜查過各大家族的“百年名著”後一致認爲,他大概是哪個家族未被記錄的私生子。

    說不定就是桑納斯萊夫家族,我想。

    馬爾福並不顯得驚訝,他的語氣閒散又帶着馬爾福式的僞善,舉重若輕地談起賽斯利亞家族在堪培拉半島的金礦,我心領神會的將這座礦在幾個短句間劃給了馬爾福家族。

    理論上來說,成年後這些財產確實全歸我所有,實際上來說,馬爾福可能要等到北歐魔法部一夜之間全部離奇死亡才能得到那座金礦。

    沒關係,我學着馬爾福僞善的笑容回望他,我想英國第一純血家族的實力值得期待,反正英國魔法部已經和北歐魔法部打起來了,我期待他再攪幾趟好玩的混水。

    電梯很快就到了九樓,這座老式機器發出的聲音簡直震耳欲聾,馬爾福一路維持着貴族的風度,遣開了本來在這一層巡夜的傲羅們,將我送到了神祕事務司樸素的黑門前。

    他振了振風衣上並不存在的灰塵,語調不那麼讓人舒服地說着讓我舒心的內容:“今夜卡卡洛夫先生喝醉後,邀請我和福吉先生共同前來觀看神祕事務司的收藏,福吉先生因故爽約,我也因爲一些事情提前回到莊園。

    “而後,卡卡洛夫先生在凌晨纔回到馬爾福莊園,並且衣袖上滿是灰塵,身上有傷口,手邊還拿着幾件價格不菲的,原本應該在神祕事務司被收藏的藏品——這類藏品馬爾福家族有幸收藏過一些,舉手之勞。”

    他很滿意地問我:“賽斯利亞小姐,你覺得這個劇情怎麼樣。”

    “非常好,如果卡卡洛夫的衣服還有被燒灼的痕跡就更好了。”我面無表情地轉向那扇黑色的木門,“你知道的,我的一點小癖好。”

    馬爾福笑了一聲,表情輕蔑地朝我點了點頭。

    而我笑了笑,同樣表情輕蔑地問了他一句話:“事實上,上次站在威森加摩門前時我就產生了這個疑問——真正約束我們的,究竟是法律,還是恐懼?”

    馬爾福爲這句話沉默了至少有一分鐘,然後他摘下帽子向我動作幅度極其輕微地彎了彎腰,轉身離開了這裏。

    而我輕輕地,推開了神祕事務司的大門。

    這是一間巨大的圓形屋子。這裏所有的東西,包括天花板和地板全部都是黑色的;十二扇一模一樣、沒有標記、也沒有把手的黑色房門彼此隔開一些距離嵌在四周黑色的牆壁上,冒着藍色火苗的蠟燭點綴在牆上,冷冷的、閃爍着的微弱燭光倒映在光亮的大理石地板上,使地板看上去像德姆斯特朗山中湖幽暗的湖水。

    當我進來的門關上,圓形的牆壁就會快速的旋轉,這是一種讓人找不到方向、無法判斷是從哪個門進來的特殊魔法。

    出於一些不爲人知的原因,在這裏工作的巫師被稱爲緘默人,他們數量稀少,所進行的全都是絕密的任務,也沒有人知道這些巫師不在神祕事務司的時候都在哪。

    今天我還算幸運,留在這的巫師並不多,只有幾個人在死亡廳和大腦廳偶爾往來,並且見到我時他們沒有露出任何表情。

    露出表情也無所謂,反正鍋都在卡卡洛夫腦袋上。

    我觀察了一下來往的巫師,艱難地判斷出疑證廳在哪扇門後,裝做事先有約的樣子走了進去。

    我猜的沒錯,疑證廳原本工作的緘默人此刻都已經下班了,只留下一個鬚髮皆白並且看起來喝了不少酒的老頭在看着這個亂七八糟的倉庫,我活動了一下筋骨,朝那個老頭呲着牙弔詭地笑了笑,成功把他嚇得酒醒。

    後面的內容敘述起來乏善可陳,我在將他嚇醒之後恰當地使用卡卡洛夫的臉給他留下了深刻印象、和他不痛不癢地打了幾個來回,讓自己身上蹭滿了看起來狼狽不堪的灰塵,然後在他喊人之前用揮發版的活地獄湯劑把他弄暈了過去。

    中途出了一點無傷大雅的小紕漏——老頭手邊正好有一罐藍瑩瑩的、不知道什麼材料製作的絲,情急之下他大概紮了那麼一根到我的後脖頸上,我幾乎離開感覺到了噁心、眩暈和被束縛。

    這種感覺很不好,我咬着牙速戰速決地結束了戰鬥,用贗品替換下我的小刀,然後放了一把不小不大的火——它能燒掉我可能會留下的破綻,然後在大概不到三分鐘後就會觸發火警警報,接下來會有人救下被我拎到門邊的老頭,醒來的老頭會很樂意和馬爾福一起指證卡卡洛夫。

    後頸上扎入的絲讓我感覺不太舒服,更大的問題是它觸發了英國魔法部大門的警告裝置,數十個傲羅瞬間變了臉色,向我撲來,我比他們更快一步跳入壁爐,然後在倫敦凌晨沒什麼行人的街道上東躲西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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